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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次明显来者不善。 雎安的剑法便如高山飞瀑,水并不伤人但飞流千尺而下势不可挡。他每一剑并不像刺客般直取要害,但是流畅从容环环相扣,不知不觉就把对方带入他的招式里,任凭对方如何挣扎也不能离开他的定势节奏,逐渐开始压制那白衣刺客。 白衣刺客不甘落败,举剑抵挡的瞬间吹了一声口哨,那满城的鸟仿佛受了什么刺激般开始疯狂地鸣叫,汇聚于客栈四周。 雎安皱眉退后,他本是靠着脑中描绘的大堂样子和声音判断来者方位的,此时大堂内一片嘈杂大大影响了他的判断。刺客趁势而起连连进攻,雎安动作稍有延迟,那满是符文的长剑就刺入了他的肩胛。 血顺着长剑淹没符文一路流下,落在地上,刺客赤红的双目露出欣喜的神色。 看到雎安的血染红衣袖时即熙一瞬间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能听见自己剧烈急促的呼吸声。 这人他大爷的伤了雎安!去他的单挑!老娘宰了他! 即熙撸起袖子就准备上去给这人下诅咒,电光火石之间沾了雎安血的不周剑剑气突然暴涨,雎安一个旋身抬剑将敌方长剑劈成两半。刺客愣神之间躲避不及,几番狼狈地抵挡之后被雎安摔倒在地,不周剑尖直指咽喉。 雎安神色淡漠地举着剑,因为失明反而仿佛有目空一切的高傲,他另一手握住刺入肩胛的那段残剑,慢慢抽出来然后仍在地上。一时间血流如注。 “扰乱我听觉之时,您本应耐心周旋,这般急着攻击想要取我性命,反而让我确定你的方位。只刺中我一次便因欣喜而晃神,实在不妥。”他淡淡地说道。 即熙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雎安身边查看他的伤势,雎安低声跟她说无碍。她点了雎安几个xue位,暂时帮雎安的伤口止了血。 刺客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你觉得你赢了,还来跟我说教?若是你输了,便只死你一人,现如今却要全城跟你陪葬!” “陪葬什么?你是要发动城中的符文吗?” 大门被踢开,思薇和贺忆城匆匆赶到,连同阿海从门外一起飞进来。阿海爪子里抓着一块石板,丢在地上碎成三块。他们刚到城外就遇到阿海,阿海引他们到城中一座破庙,在石像下发现了这块刻满符文的石板,正是城中阵法的一环。思薇好不容易破了这咒文才和贺忆城一起过来。 “老娘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疯子!”早就撸好袖子准备打死这刺客的即熙两三步走上去,一把扯下刺客的面纱。刺客其实相当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面如冠玉眉目俊俏而高傲,如同清冷月辉。 即熙呆立当场,贺忆城抱着胳膊看戏的神色也蓦然变成了大惊失色。 刺客浑然不觉,他看了一眼那石板,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们以为阵法破了就结束了?雎安,我所爱之人死于你手,我必要你血债血偿!” 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符咒,以即熙的造诣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以自身性命为祭的恶咒,她气得举手打了那刺客一巴掌,骂道:“你搞什么鬼啊宁钦!” 刺客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即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神慢慢就开始颤抖起来:“这……这不可能……” 眼前的姑娘身着牙绯色衣裙,盘着单螺发髻,发间插着一支金闪闪的凤形步摇,口衔珠滴,精巧的垂穗垂至耳际。这种打扮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太过相似,可她明明是完全不同的长相,柳叶眉杏仁眼,眼含秋水看来是温婉的江南闺秀。 贺忆城看了一眼刺客又看了一眼思薇,直觉即熙的身份要保不住,对思薇和颜悦色道:“我看要不我们先去休息一下?也该功成身退……” “你是即熙?你还活着?”刺客喃喃道。 思薇怔了怔,睁大了眼睛看向即熙。贺忆城揉揉太阳xue,晚了一步,这情况身退大概是退不了了。 即熙劈手夺下宁钦手里的恶咒,气不打一处来:“谁给你这玩意儿的?又来血债血偿这一套,雎安杀了你哪个所爱了?” 宁钦直直地看着即熙,眼里翻涌着欣喜和愤怒的波涛,仿佛死了心要看到她自己明白。于是即熙愣了愣,艰难地抬起手指向自己:“难不成是……我?” 宁钦咬着唇看向她,未发一言算是默认。 即熙露出迷惑的神情,她后退两步打量着宁钦:“我不是你仇人么?你不是想杀我报仇的么?雎安杀了我,这不是帮你嘛?” 感觉到宁钦已经没有杀意,雎安放下不周剑归剑入鞘。他向即熙的方向转过脸去,问道:“他是谁?” 语气非常平静,听不出发问者的情绪。 于是即熙也没有察觉到雎安的不对,她有些困难地思索着该怎么定义她和宁钦之间的关系,还没发话就听到宁钦说:“我叫宁钦,即熙的情人。” 这话里颇有些挑衅的意思,即熙立刻说道:“前情人好嘛?而且你……” “前情人也是情人,更何况,我是你唯一的情人。”宁钦抬起头,他眼底下有一颗泪痣,看起来脆弱又高傲。他话虽然是对着即熙说的,却一直讽刺地看着雎安。 雎安轻轻一笑,淡淡说道:“我是在问即熙,不是你。” 即熙看看雎安再看看宁钦,觉得这局面怎么如此诡异焦灼呢? 她这七年里招惹的桃花数不胜数,不过宁钦确实是她唯一给过名分,带回悬命楼的人,不过她和宁钦真是一段孽缘。 那时候贺忆城流连青楼,她也常常女扮男装混迹其间。她这个俗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美酒美食美人,混迹青楼就是为了满足她看美人的癖好。美女不错美男子更好,赏心悦目,翩翩起舞浅吟低唱,美得心尖儿都颤。 宁钦就是她看上的美人之一,梁州沛城云想苑的琴师先生。她跟贺忆城看他相好跳舞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伴奏的宁钦。当时她常常一掷千金不叫美人跳舞,只要宁钦来给她弹曲子。 不过因为即熙扮了男装,大家都猜她是有龙阳之好对宁钦图谋不轨,她以为宁钦也是因为觉得她是男子,所以才总是一脸厌恶宁死不屈的样子。 后来想想,宁钦大概是真的讨厌她。 某天即熙心情比较好喝酒没了节制,喝醉了叫宁钦来调戏于他。一觉醒来衣物松散与宁钦同床而眠,她仔细回忆倒是没失身,就是宁钦肯定也知道她是女子了。 那夜之后宁钦就一直说要对她负责,即熙再三说不用宁钦仍然坚持,他还用自己的钱赎了身要跟即熙走。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么?你喜欢我,就带我走。 即熙一摊手,说你不是宁死不屈不喜欢我么? 宁钦红着眼眶说,我不喜欢你怎么会要跟你走。 即熙看不得美人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