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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季氏身边的嬷嬷。 那嬷嬷走过来,笑着看了傅恩锦一眼, 对季氏道:“夫人, 老爷让我过来传话,说裴将军想见见小姐。” 裴献卿自然知道若是两家定了亲, 成亲前还是要尽量少见面这个规矩的,但是昨夜小姑娘才答应了嫁给他,今日他还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心情。 这才跟傅尚书提了一句,若是他们觉得唐突,他再告辞也不迟。 季氏听了身边嬷嬷的话, 看了一眼傅恩锦。 只见小姑娘一副有些雀跃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好像下一句就要撒起娇来。 季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我怎么觉得不是裴将军钟情你,反而是你更加心悦他呢……” 傅恩锦下意识的红着脸反驳:“我才没有心悦他……” 季氏也不理她了, 转头跟嬷嬷吩咐道:“让裴将军去花园那处的亭子里等着吧, 我一会便带绾绾过去。” 那嬷嬷应了一声, 便走了。 待老嬷嬷出了院子, 季氏又cao心的叮嘱傅恩锦:“虽说你与裴将军快要定亲了,但礼数还是时刻得注意着, 切莫逾矩, 知道了么?” “娘, 我们能有什么逾矩的,左右不过是说说话,我有分寸的。”傅恩锦笑眯眯的。 不知怎么的,这一世要定亲的感觉跟上一世有些不同。 傅恩锦记得, 上一世她对于家中终于答应了她跟俆绍鸿的婚事,她虽然也是很高兴的,但总是少了些雀跃和期待。 好像只是达成了一个目标,有些成就感,但再多的好像又没有了。 不像这次,她想起马上要跟裴献卿定亲了,竟然会有些从内心涌出的安定,感觉好像也不是单纯的出嫁,而是又多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季氏带着傅恩锦去了与裴献卿约见面的那处小亭子,男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彼时已入寒冬,花园里萧索了一些,衬的裴献卿的背影更加高大冷厉,透着一股肃杀感。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裴献卿转身,就看到了披着白色斗篷的小姑娘。 斗篷的领子围了一圈绒绒的兔毛,将她瓷白如玉的小脸掩在其中,冬日的阳光照拂在她的脸上,恬静美好,那一瞬间,裴献卿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胸口盈满温暖的幸福感,十一年心心念念的时光好像在这一刻,都被小姑娘的笑脸填满了。 傅恩锦走过去,季氏看了两人一眼,识趣的让丫鬟扶着走去了远处逛园子。 脸还有些红,但傅恩锦还是笑着抬头看向裴献卿:“我娘说,将军想见见我?” “嗯。”裴献卿在她面前总是温柔又纵容的,他从怀来拿出来一个小小的红木锦盒,递给傅恩锦,“是有一件礼物想要给你。” 傅恩锦接过,有些惊讶:“将军还给我带了礼物,是什么呀?” 裴献卿扬扬下巴,示意她打开。 拿着小盒子仔细看了看,傅恩锦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朵雪白的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是娇嫩的粉色。 傅恩锦在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它看起来美丽又脆弱。 她小心的摸了摸花瓣,有些惊喜,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道:“这是什么花?我在京都从未见过。” 裴献卿:“这是北境特有的菱霜花,一年只开一月,三月开花,四月凋谢,若想再看便要等到来年了。” “可是将军回京都已经有一阵子了,现下也快十月末了,它还这般完好呢!”傅恩锦捧着盒子左看看右看看,不住地称奇。 裴献卿笑了一下:“这是干花,我三月便摘了,向当地的居民学了法子做的,可保多年不谢。” 傅恩锦听了忍不住有些崇拜的看着他:“将军真是多才多艺,怎么就会想到要去学这个呀?” 裴献卿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有些低哑:“因为,想要送给你。” 想要将我的过往,我看到的好看的,我吃到的好吃的,我得到的好东西,统统留下来,等一个机会,将他们一一赠予你。 就像赠予你我的过去。 * 送了裴献卿出府,傅恩锦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将那个红色的锦盒小心的收进自己妆奁最底层的小屉子里,然后在桌前捧着脸,就这样呆呆得看着那小屉子发笑。 裴献卿说之所以学做干花,就是为了送给她,那时候他甚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京都,却已经想着给她送礼物了。 傅恩锦隐隐觉得,裴献卿似乎很早之前就认识她了。 她问裴献卿,男人却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傅恩锦嘴边的笑从回院子就一直挂着,直到睡前。 躺在床上,傅恩锦细细的回忆了一番,却找不出个蛛丝马迹,也不知是不是记忆已经太久远了,被她给忘记了。 翌日,傅恩锦醒了个大早。 金梨和元香瞧见了都大吃一惊,见她早起的如此反常,一度还以为她是不是生病了。 其是傅恩锦只是记着裴献卿昨日说的,若是不出意外,今日宫中就该下赐婚的圣旨了。 她昨夜睡得很好,今日却还是早早醒了,大概真的对这桩婚事有着些小小的期待吧。 早早的洗漱,梳妆,吃了早饭,傅恩锦便在院子里边给自己绣帕子边等着了。 谁让之前俆绍鸿那倒霉催的渣男让她废了好些帕子呢…… 可是傅恩锦左等右等,绣得眼睛都有些累了,圣旨却迟迟未倒。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担忧起来。 现在已是辰时末了,早朝应该已经下了吧? “金梨,你去前院看看我爹他们下朝回来没有。”傅恩锦放下帕子,让金梨出去看看。 没多久金梨回来了,看着傅恩锦说:“小姐,老爷他们刚刚回府,今日早朝好像延了些。” 傅恩锦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她便再等等吧! 只是又等小半个时辰,这赐婚圣旨还没有动静。 前院,傅阁老也微微蹙着眉,傅尚书忍不住道:“爹,这中间可是有什么变数?” 傅阁老摇摇头:“裴献卿虽然年纪轻,但是沙场历练多年,做事老道,非常有有分寸,不太会出差错,再等等。” 而宫中勤政殿里,昌平帝看着面前的裴献卿,面色难得有些严肃。 “爱卿,你与傅三小姐的婚事,朕恐怕无法赐婚了。钦天监昨夜占卜的预示在桌上,你自己看看吧。” 裴献卿面色如常,拿起桌上的纸看了看,心里嗤笑一声,果然不出他所料。 那张纸上书:武星被寡星所缚,若成,则家国不宁。 宜贵妃带回来的话便是,昨夜钦天监夜观星象所卜,恐是意旨裴献卿的婚事。 裴献卿放下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