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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见他们是随时都可能召他们进宫的。 随着儿孙满堂,曹彰和曹植也是孝顺的人,送了几个孩儿入宫陪着卞氏,卞氏的日子过得再是不过。 曹恒问起这一事,想来也是念起刚刚曹植作证的事。 同样的兄弟,同样的身份,不是谁都必须为曹恒做什么的,所以曹恒更感谢曹植的帮忙,投桃报李,便问问卞氏想不想出宫往他们的府上小住几日。 “奴这就去问问太皇太后。”燕舞与曹恒作一揖便要退去,还没来得及离开,已经有人急急地走进来,“陛下,不好,有人击鼓鸣冤,道是长乐公主杀人,请陛下为他们做主!” 对此,曹恒只问一句道:“京兆府,大理寺,御史台,他们都是做什么的?一件凶杀案也要闹到朕的面前。大魏的官员就是这么没用的?” 117章 这样的质问哪一个敢接曹恒这句话,曹恒站了起来, 来回跺步, 完了才问道:“人在哪里?” 刚进来禀告被怼了一句的胡安赶紧答道:“回陛下,在宫门前, 来人击的是通天鼓。” 通天鼓, 又是通天鼓。每一回通天鼓响都没什么好事,曹恒不由地想。但是曹盼设立通天鼓的初衷是为了天下人, 总不能为了几个宵小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能抹弃。 故,纵是忙了一天, 累了一天, 曹恒还是站了起来,准备出宫去。 正巧碰到曹承和曹衍一道走来, 曹恒心里有火, 但见他们,灵光一闪,立刻开口道:“你们两个一起。” 曹承和曹衍是想来请个安,然后曹承回去读书, 这几日他总能听到别人在议论, 道是他这个第一个考武校的皇子要是考不进去,不定要怎么叫人笑话。 让人笑话, 让人笑话!想到会被人笑话, 曹承是吓得整个人都抖了, 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 无论如何也得先考进武校。 一个不爱读书的大皇子, 三岁开始启蒙到现在都不肯好好读书的大皇子,为了不让人笑话,只能老老实实拿起书本。从前是先生们教着他,他不学,如今他是得求着别人教。 但是比起被曹恒赶出宫去,读书也还好。打定主意必须考过武校的考试,不能让旁人看他笑话,也不能让曹恒因他失了颜面。 曹承就是揣着这样一颗心,第一次静下心来好好学习,然后他才意识到,他身边伺候的人,他们都是识字的,在曹承跟他们认字读书的的时候,已经指派来伺候曹承的痞子阿狐也不忘趁机多学点本事,认字写字是必须要学的! 曹承虽然生平挨的打尽拜阿狐所赐,不过,人是曹恒指派到他这儿的,无缘无故打人,曹恒是不喜欢的,曹恒不喜欢的事,曹承果断决定不能做,那就让他跟着他一块学字。 现在曹恒突然叫上他们兄弟一块,曹承想到了刑部大牢,立刻抖了抖地问,“母,母,母皇,我们去哪里?” 吓得曹承说话都结巴了,曹恒一眼瞥过曹承,“出宫。” “母皇,我最近都乖乖读书,好好听话,没有打人也没有骂人,你别再赶我出宫。”才听到出宫两个字,曹承吓得立刻跑过去抱住曹恒的大腿,整个人直哆嗦地哭喊,曹衍…… “你既然说了自己没有犯错,朕又怎么会赶你出宫,随朕出宫去通天鼓处。”被抱住了腿,曹恒还算是第一次,第一次的女帝陛下自然是不舒服的,挥动了曹承,让他赶紧麻利点站起来,别这样丢人现眼。 曹承很是能体会到曹恒未出口之言,利落地站起来,把眼泪一抹,冲着曹恒轻声地道:“母皇对不起,都是我误会了。” 曹恒看着曹承动作利落得,嘴角没能忍住抽了抽,“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随便哭?” “母皇,我都是害怕。”从前的曹承确实不怎么哭的,架不住被曹恒吓唬得太厉害,这不没能忍住。 曹恒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抚过曹承的脸上的泪,给他擦了擦,一边还道:“你要记住,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既然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就不需要害怕。” “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没错。”曹承顺口就说了,曹恒……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好半响缓过气来,曹恒才再次问了曹承,曹承缩了缩脖子,“错了,母皇。” 曹恒还有一堆话想要教训人的,结果曹承认怂得太快,叫曹恒的话都没法再说了。低头看了曹承还是心有余悸的表情,曹恒揉了揉曹承的头,“走吧,母皇带你们去通天鼓。” “通天鼓在哪里,有什么用?”曹承对新鲜的东西是充满好奇,一边叫曹恒牵着走,一边昂头问。 曹恒道:“通天鼓是你皇祖母设下供天下百姓鸣冤的一个鼓,鼓设在洛阳宫外,鼓响直达圣听,因而取名为通天鼓。” “有人击响了通天鼓?好像没有听到鼓声响。”曹承伸长耳朵很是专心要听的样子。 “是,并未听见鼓声。”曹恒也想起来刚刚只顾着生气,都忘了连鼓声都没听见,所谓击鼓鸣冤是怎么回事? 胡安赶紧解释道:“人已经到了通天鼓前,只是哭倒在那儿,没来得及砸鼓,他们要敲的,紫梢将军已经拦下,派了人来禀告。” 哪怕没有敲到通天鼓也是想敲了,曹恒照样还是得去。 吐了一口气,知道事情始末,曹恒脚下未停,低头与曹承和曹衍道:“母皇并不想去。” “那就不去。”曹承很顺口地接话,同时配合地停下脚步,“母皇不想去就不要去。” “不可以。”曹恒这般告诉曹承,曹承满是诧异地道:“为什么?母皇是大魏的皇帝,就是不想做一件事而已,为什么都不能不做?” 曹恒道:“因为这是你皇祖母定下的规矩,也是要让后世的我们,但为大魏国君,就必须牢记何当为之,何当不为。通天鼓一响,无论案子大小,帝王必须亲自去处理。一个案子而已,既未告至京兆府,更没有闹到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但是闹到通天鼓前,朕是大魏的皇帝一天就必须得去。” 在什么位置就要做什么样的事,曹恒要表明的就是这样的意思,曹承道:“只是不想去做一件事都不可以?” 皱着眉头显得十分不解,曹承深觉得这样的日子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为帝王者,没有喜与不喜,只有应做或不应做。”曹恒就这样告诉曹承,“在承儿的心里,母皇就可以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 曹承连连点头表示没错,他就是这样的想的,难道想错了,事情不是这样的? “真傻。像母皇这样肩负江山社稷的人,最是不能想做什么,不能想做什么。”曹恒轻轻一叹,叹露的正是为帝之不易,为天下之不易。 曹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