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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故意逗苏奶奶:“梨花啊,俺记得这馅儿你爱吃!待会儿你就专门包这个馅儿,自己偷摸做个记号啥的,好多往里放羊rou,到时候就专挑那带记号的吃!” 苏奶奶哭笑不得:“你可拉倒吧!你这把俺当啥人了!” 这么一闹,屋里气氛立时又轻松了起来。 苏奶奶就顺口问起咋没看见大奎兄弟俩。 志国大伯和柳枝大娘一共三个孩子,老大苏大奎,老二苏小苗,最小的也是个男孩,叫苏小奎,今年才十岁。 提起那哥俩,志国大伯满脸无奈,苏大奎又上山下套子去了,苏小奎一大早就跟一帮子小伙伴出去玩了,兄弟俩见天在外疯跑,也不着家。 三奶奶不乐意听儿子数落孙子,忍不住给孙子们辩解:“那孩子就跟小树苗似的,那就得在外面多摔打,经风吹日晒,那才能长得好呢!你看谁家树是长屋里的!” 志国大伯被自家老娘的歪理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苏慧兰和苏小苗就在旁边偷乐。 柳枝大娘把面案子搬进屋里,苏慧兰刚想伸手帮忙,就被三奶奶拦住了,“孩子,这不用你,你跟小苗玩去吧!” 柳枝大娘也道:“去吧、去吧,上俺家西屋玩,俺家小苗那点零嘴儿怕她弟弟抢,都藏俺们那屋了!” 一句话就把闺女的老底儿揭了,苏小苗气得脸通红,跺跺脚,嘟囔了句“偏心眼”,就在大人的哄笑声中把苏慧兰拉走了。 志国大伯家除了本地相同的基本格局外,因为家里人口多,又在正房西边多接了一间屋,平时都是大爷爷、大奶奶领着苏小苗住东屋,志国大伯和柳枝大娘两口子住西屋,后头小屋给大小奎兄弟住。 苏小苗拉着苏慧兰直接到了西屋,一通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铁盒,打开后里面装了四、五块炉果,她从里面拿出一块给苏慧兰,自己则小心的掏着盒子底部的一点碎渣子吃。 “兰兰姐,你尝尝,这炉果可好吃了!这还是上个月俺爹他们上林场领了工钱后买的!一共就买了十块,俺爷、俺奶一人吃了一块,俺弟吃了两块,俺爸、俺妈和俺哥一块都没吃,剩下的都给俺了!” 苏慧兰接过那块炉果,却没吃,闻言就笑着逗小姑娘:“那看来大伯和大娘还是最疼你了!” 苏小苗一听也咧嘴笑了起来,露出跟柳枝大娘一模一样的大酒窝,看起来甜甜的! “那当然!俺爹说了俺们家就俺最聪明!兰兰姐,俺给你说,俺哥和俺弟可笨啦,写字、算数咋教都不会!俺弟还好点,俺哥学了好几年,好多字拆开看还能认识几个,合在一起就不认识,把俺爹气得不行!” 苏奶奶说过,当年整个秀山村,不算后来的齐五爷,只有苏志国、她爸苏志强和苏大旺三人正经念过几年书。 解放前,石砬子镇上忽然来了个读书人,当时镇上的几十户人家大多是靠从本地收集值钱的山货、药材运往南地,再从南地运回盐巴和布匹为生,因为见识多,知道读书的好处,就联合着办了家私塾,请那个读书人当教书先生。 这个消息传开后,不少有见识的人家都想法子把孩子也送过去读书。 苏慧兰的大伯为了供弟弟念书,放弃了自己上学的机会,每天早出晚归的干活挣钱。 可惜这个私塾也没开几年,大约49年初,这位教书先生就应朋友邀请离开了石砬子镇,要到库玛城教书。 他走的时候,因为对她爸特别欣赏,就问她爸想不想继续念书,她爸自然愿意,所以这位教书先生就把她爸也一起带走了。 她爸这才有机会走出大山,到山外读书。 志国大伯虽然只在这私塾里念了几年书,但是学的很好,平时简单的报纸、信件都能处理。 不过苏小苗告诉苏慧兰,说他爸在算术方面不太行,大队的账目总是算错,每次都会被五爷爷念叨!但是自从苏小苗学会了算账以后,表现比她爸强多了,每次都能帮她爸把账目整理清楚,她爸直夸她是贴心又能干的小棉袄呢! 苏慧兰看着她得意的小模样,觉着怪可爱的,趁她不注意,把手里的炉果又悄悄放回了铁盒里。 到底是志国大伯和柳枝大娘的屋子,苏慧兰没好意思多待,就问苏小苗家里两只大狼狗在哪儿。 苏小苗说是她爸妈害怕家里的大狗把苏慧兰吓着,就都给关狗窝里了。 狗窝就在仓房旁边,是座用木板钉成的小房子,上面还盖着厚实的茅草,只是门口的位置被用几块大木板严严实实挡住,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可能是听到了苏小苗的声音,里头立即响起了一阵“呜呜”声,听着就像大狗们在撒娇一样。 听到狗子们呜呜叫,苏小苗有点心疼,但是记着爸妈的嘱咐,并不敢贸然挪开木板。 苏慧兰也有点担心没有其他大人在场的情况下,让狗子们出来不安全,到时候反而给主人家添麻烦,便打算和苏小苗一块回东屋看看奶奶她们饺子包的怎么样。 正打算走呢,就听院门“砰”的一声猛摔,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拎着个短爬犁就一脸气恼的跑进了院。 看他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来,苏小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道:“兰兰姐,这就是俺弟!看他那样肯定是又跟吴大宝闹上了,他就是没脸,非要去搭理那赖皮鬼!” 苏小奎原本正气呼呼的往回跑,跑到一半才注意自家老姐和一个没见过的人站在一块儿,脑子里想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妈告诉他今天三奶奶要带着孙女过来,叫他晌午早点回来,见着人要记得吱声的话来。 苏小奎这会儿其实没啥心情说话,不过害怕他那个“告状精”老姐找他爸告状,只得乖乖停下来,走到苏慧兰跟前道:“jiejie好,俺是苏小奎。” 苏慧兰就笑道:“小奎你好。” 苏小苗在旁边拿眼睛斜楞他:“瞅你那熊样,咋,又让吴大宝熊住了?” 苏小奎一听这话立马炸了锅:“谁让他熊住了!他就是个赖猫子,玩不起也输不起,根本就不配叫老爷儿们!” 苏慧兰有点想笑,但是看看一旁情绪明显有点激动的苏小奎,还是忍下了。 苏小苗撇嘴:“那你也是个完犊子,俺是不是告诉你不让你跟他玩!你属猪啊,记吃不记打!” 苏小奎这回不说话了,可心里还是不服气,在那儿鼓着脸、憋着嘴,呼哧呼哧的,活像胸膛里安了个风箱。 大概是觉得他那样有点可怜,苏小苗看了苏慧兰一眼,一脸“谁让俺是jiejie”的表情对苏小奎道:“跟俺们学学,到底咋回事啊!” 这话一说,苏小奎的话就像一袋砂子捅漏了个窟窿,砂子争先恐后的往外淌。 “俺和生子、二嘎他们玩爬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