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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自己在她眼中就是个刚学步的孩童。 亦枝又笑出声,她抬手去摸他的脸,陵湛缩了缩,却也没彻底避开她温热的掌心,她说:“不做什么,只是突然发现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你好像都没跟我提过这些杂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有什么用。” 这小孩还是老样子,别扭极了,但多问两句,就听话得什么都说出来,比别人可乖多了。 她纤细的手指在黑暗中描他的眉,动作轻得像羽毛扫过,亦枝说道:“怎么不是大事?姜家只是没人比得上你所以嫉妒,毕竟你会成为天下第一。” 陵湛翻身背对她,闷声道:“想多了。” 亦枝的手从后抱住他,她挪了挪位置,轻蹭他脸颊,“师父从不会乱想。” 陵湛的修炼需尽早提上日程,她想做的事有很多,都得靠他。 …… 姜府上下没什么动静,似乎没人知道姜苍那天又偷跑出来。 姜苍回去后做了什么亦枝没怎么管,她只能确认这不是个安分的主。 他不亲自来招惹陵湛,底下的人却从没停过,打着府中贵重物品丢了的借口在陵湛院中翻来翻去,摔坏了好几件实用货。 这群侍卫都听姜苍的,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 姜苍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亦枝则直接把姜苍夜晚曾在外面出现过一次的事捅到了姜夫人面前。 姜夫人在姜府是管事的,她发了顿火,问他怎么出去的,姜苍什么也没说。 姜宗主又在一旁打圆场,可惜耐不过姜夫人的暴脾气,姜苍被彻底禁足三月。 亦枝乐了,短时间内也没想去找姜苍。 陵湛这里僻静,除非有什么蹊跷事环蛇会过来一趟,其他时候不刻意向外打听消息,那什么都不会传进来。 除了去确认姜苍是否按她说的做外,亦枝也没再出门,在院中花了半个月帮陵湛挑丹药养身体。 早晨的太阳初初升起,她睡在躺椅上晒暖烘烘的太阳,慵懒清闲,陵湛在周围拿着扫帚在扫地,树藤爬上木架,呈祥和之态。 亦枝看了两眼,她觉得陵湛好像讨厌她了,哪里都不想被她碰,次次都离她远远的。 她撑头说:“你离我近点。” 陵湛动作都没停一下。 她叹气,看他戒备至极的眼神,觉得孩子快要长大了。 他被她抱着睡觉时挣扎半天,害她几个晚上没睡好。 一只玲珑小巧的传音鸟飞到架子上,吱吱叫了两声,啄着自己翅膀。 亦枝睁开眼,她的手慢慢抬起,那只鸟飞到她手上,叽叽喳喳叫了个不停,跳来跳去,她眉眼渐渐蹙起。 陵湛奇怪问道:“怎么了?” “龟老子说了你的病,”亦枝掌心覆住那只传音鸟,手微微一合,传音鸟变成一枚铜钱,她抛给陵湛,“给你的私房钱,自己攒着,师父要出门。” 陵湛接住,对她有些无语。她存不住钱,很容易就花出去,次次都丢给他,让他给存着。 偏她还总爱私下给他买吃的,钱罐都快见底了。 “你就这么清闲?” “我倒想带你出去,但你又不愿意,”她起身,“你别忘了吃饭,不能吃凉的。” 陵湛道:“啰嗦。” 亦枝摇头离开,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安静。 …… 亦枝出府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龟老子那边火急火燎地催她过去。 这老头子果真招了几个下人回府打扫屋子,都是半大的孩子,瘦巴巴,看着身体不太好。 他们见到亦枝就互相咬耳朵,最后一个跛脚小女孩走出来,领她到龟老子药房。 那小姑娘腿脚不便,但走起来飞快,完成任务就跑了。 亦枝走进药房,边回头边问龟老子:“你从哪挑的小孩,我应当没做过什么,怎么怕我怕成这样。” 龟老子年岁很大,一直醉心医术,把自己老妻都气走了,把药房里的药看得比他的命都要重要。 高高的一堆书遮住视线,他伸出头,脸上少有的严肃,道:“在去姜府的路上捡的,用起来方便,先不说这个,你让我想的法子我想到了,看你做不做。” 亦枝点头,示意他说。 他性子直,把这半个月里查的东西一股脑全说了,“神魂破裂不是小事,平常就算有也可能发现不了,如不及时修补,别说是修炼,活都活不长,姜陵湛从前跟谁有关我不管,但即使是个普通人,要想找到其他的残魂难如登天,除非以灵力稳定,天底下论灵力深厚,怕是没几个比得上你,龙血珍贵,固体养魂,以你心头血配崖仙草熬制,连续一年,可保他魂魄不散。” “这倒不难,”亦枝顿了顿,“若是让他修炼,能到何种地步?” 她对自己的身体并不上心,找陵湛本就目的不纯,多付出些也没什么。 “说不准,”龟老子迟疑片刻,“但我觉这位姜小公子,不是适合修炼的人,你如果是看重他,我劝你趁早放弃。” 亦枝背靠着柱子,摇摇头道:“小看他了,若连他都不出头,那世上也没几个能有成就。” 陵湛天赋绝非常人能比,她也不会让他泯然众人。 龟老子知道她这是护徒弟心态,他也隐隐猜得到她的目的,只提醒一句:“我管不着你要做什么,但你要是为他赔上半条命,我觉不值。” “我心有分寸。”她话突然停下来,回头看见刚才那姑娘躲在门口看她。 亦枝稍有讶然,问:“你是谁?认得我?” 那小姑娘脸一红,立即跑了。 亦枝莫名其妙,龟老子得意洋洋说:“那是我新捡的徒弟,聪明伶俐,姜陵湛可比不过她。” “你有教徒弟的这会儿功夫,都可以去见见你家那位气得要跟你和离的。” 他吹胡子瞪眼,“要不是你们这些糊涂事,我早就回家一趟。” 龟老子和老妻间有矛盾,但两人的联系没怎么断过,闹起来也是常有的事,天底下几乎都知道。修者度年如一瞬。 亦枝听这些事听得耳朵都起茧子,总觉这老夫老妻在秀恩爱。 旁人的事她从不管,但陵湛的事在亦枝这里从来不是小事。 龟老子给她补了一句话:“姜小公子依赖你,他看起来也不是喜欢和人来往的,你硬要帮他,他说不定还会讨厌你。” 她愣怔片刻,沉默了会,快中午时才从龟老子这离开,回了姜府。 乖巧的孩子总易让人心软,陵湛尤其。 姜苍在自己屋里沐浴,屋外一群小厮侍卫,手捧着装衣服玉佩的托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 谁都知道姜苍在心情不好,没人敢在这时候进去伺候。 他双手搭在边上,靠着浴桶闭眼休息,一身的腱子rou结实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