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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找害死娘的人。不管是对方是谁,不管有没有证据。只有是有动机有嫌疑的人一律不放过,根本不在乎有没有错杀和冤枉。 方才自己是不是说多错多,害爹起了杀心。一思及此他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心急如焚地追出去。 裴元惜独自一人在内室静思,她保持一个姿势已经很久,久到身体有些僵硬依然一动不动。她的思绪如万马奔腾,在广阔的草原上狂奔不止。 她很想及时勒马,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然而每每自我怀疑,脑海中便浮现商行的脸。他是那么的依恋自己,像是一个粘着母亲的孩子。 他到底是谁? 想问,又不敢问。 脱缰的思绪被打断,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他神色暗沉如晦,眼神冷漠而复杂。 她应该感到害怕,害怕到来不及做出惊恐的表情。 “你猜到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很想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许是面部表情一时间不受自己控制,又或许是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太过震惊,她忘记做出任何的反应。 她果然猜到了,公冶楚想。 他不是一个轻易被人左右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被他人羁绊住的人。一切不确定的隐患和有可能动摇他意志的东西,他都不会留下。 物如此,人亦如此。 如果真如梦中所示,或是如皇帝所说,那么他应该让她消失,免得她左右自己的情感让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但是令他自己很震惊的是,他居然对她没有半点杀意。 他在向她走近,她瞳仁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直到他的轮廓出现在她的眼中。两人一坐一站,默然互望。 一阵风卷进来,商行只看到自己的亲爹朝自己的亲娘走去,骇得心都快跳出来。 他冲过去挡在裴元惜的面前,“爹,你不要杀娘!” ☆、亲儿子 一声娘,一声爹,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纵然裴元惜想到这个可能,依然错愕不已。她被少年护在身后,入目之处是他一头张扬的短发。越过他的短发,她看到的是公冶楚隐忍的脸和紧抿的唇。 这两个人,一个据说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 除了震惊之外,她来不及有其它的情绪。魂穿异世本就离奇荒诞,痴傻十年一朝醒来更是匪夷所思。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自己还会经历这一幕。 很显然,公冶楚知道商行在说什么。 所以说在早之前,公冶楚就知道她会是他的妻子,他儿子的亲娘。或许他是不信的,否则也不会对自己起杀心,拿自己去当诱饵。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口吐芬芳,骂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然而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一声惊呼都没有。 她在看他的时候,他亦在俯视着她。她一定不知道虽然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那双眼实在是精彩得紧。 他想,她一定在心里骂自己。 可怜的商行在喊出那句话后就知道自己完了,稚气的脸显得有些可怜巴巴,望着那个讳莫如深的男人。 “爹…我…” “闭嘴!”公冶楚两额青筋直跳,头一回体会到不是想杀人而是想揍人的感觉。这一声爹叫得他耳根发烫,也是前所未有的情绪。 商行乖乖闭嘴,依然张着双臂护着裴元惜。“别杀她,我求你。” 裴元惜愕然,方才一门心思都在那一声娘上面而忽略他话的里意思,所以公冶楚此次是来杀她的。 公冶楚想杀她不止一次,她想起上回夜里的事。那时她还疑惑得紧,为什么他会对自己有杀心。 原来原因在这里。 当真是一个醉心权谋的男人,连一丝软肋都不允许存在。 她轻轻拉下商行的手,“他如果真想杀我,你拦不住。” 商行要哭了,“我能拦得住,我拼了命也会拦着他。我就是希望你们在一想,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我有什么错…” 裴元惜突然难受起来,如果他真是她的儿子,他该有多难过。独自一人身处陌生的世间,爹不知娘不晓,只有他一个人独自面对全然不熟的爹娘。 公冶楚冷着脸,“你让开,我不杀她。” “真…真的?”商行更咽着,似乎不太相信。 公冶楚冷脸微沉,还从未有人质疑过他的话。他动作极快,裴元惜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就感觉一阵冷风从她面前吹过去,然后商行被他像提小鸡崽子一样提在手里。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爹!”商行哇哇乱喊,他觉得分外羞耻。因为在七岁之前,他爹经常这样提溜他。可自七岁过后,他再也没有这样被爹提溜过。他在娘面前可是懂事听话的好儿子,被娘看到他这样狼狈的一面,他觉得好丢脸。“我相信爹,我最喜欢的人就是爹!” 这么看还真是一个孩子。 裴元惜心下一紧,“大人…有话好好说。” 公冶楚松开商行,道:“你先出去。” 商行看看亲爹又看看亲娘,眼里哪有半分害怕。他露出一抹机灵的贼笑,怕是方才那哇哇乱喊都是在耍宝。 他轻轻地对裴元惜做口型,“我最喜欢娘。” 公冶楚一个眼风过去,他又立马露出委屈可怜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乖乖蹲在院子的角落里,勾着头与小木屋里的点心来了个深情凝视。 点心低低呜咽一声,慢慢地挪到他的脚边。 “养得不错,油光水滑的最近吃了不少好东西吧。”他摸着点心长了rou的身板,“还是跟我娘好吧,吃得好睡得好。” 点心呜呜着享受着他的顺毛,舒服地半眯着眼。 “你猜猜,我爹会和我娘说什么?” 点心哪能说话,又是呜呜两声。 他笑得极开心,酒窝深深,“管他们说什么,我现在也是有爹有娘的人了。不像你个小可怜,你爹是谁啊,你娘在哪啊?” 没这么欺负狗的,可怜点心听不懂人话。 商行自言自语着,他要的只是一个聆听者,一个什么都不会外传的听众。点心正好符合,一人一狗瞧着好不亲近。 公冶楚和裴元惜已经沉默了有一会,这会儿的功夫裴元惜已经有些坦然了。或许对于别人来说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对她来说却是见怪不怪。 她不怀疑商行说的话,却很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和公冶楚成为夫妻。 “你有什么想说的?”他问。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她答。 他若有所思,皇帝说她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她才会如此平静。梦中那个深情的人是他又不是他,他看她的目光十分复杂。 她垂着眸,睫毛如同两把羽扇。这是一个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