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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饶命!” 陈遥知再也没心思纠结自己值不值钱,也跟着求饶。 陈映雪高呼,“大都督,三思!” “杀人而已,何需三思。”公冶楚冷冷看着他们,“你们陈家人死光了家产自然充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大都督,得天下易得人心难。您的威名四海皆知,如今正是收服人心之时。我陈家虽无权无势,但名声一向不错。我们死不足惜,只怕会污了您的名声。”陈映雪悲求着,眼神决绝,“如若大都督不放心,我愿以死明志!” “姑姑!”陈陵惊呼。 “陵儿,为了你姑姑什么都愿意做。以后你自己要好好的,看好遥知别让她再惹事,我们陈家真的再也经不起任何风雨了。都怪我…怪我一直对她狠不下心来,才让她捅了这么大的祸事…” 陈陵杀人般的目光看向陈遥知,陈遥知瑟缩着不敢与其对视。“姑姑,程公子可不是我招来的…” “你闭嘴!你这个祸家的丧门星!你和母亲一样…你们对陈家半点用都没有。你怎么没有早死…你怎么没和母亲一起死!”陈陵怒喊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meimei怨恨让他面容扭曲。 裴元惜一直觉得陈映雪这个人有些奇怪,此时她隐约知道哪里奇怪了。 “大人,我看陈家主一片诚心,不如饶他们一命吧。” 陈陵闻言,眼中升起生的希冀巴巴地看过来。 公冶楚冷道:“死人和废人,你们选?” 一阵死寂。 陈陵不想死,也不想变成废人。陈遥知发了疯似的往外面跑,被两个柳卫提在手里,像个垂死挣扎的蚂蚱。 “我不要…我不要割舌头,我不要断手断脚…” 她凄厉地叫着,陈陵全身冰凉。 陈映雪悲悯着,匍匐在地,“大都督,我陈家丹书铁券仍在…” “既然如此,我便网开一面。留下陈公子的一双腿,饶你们一命。” 比起割舌头断手断脚,只废一双腿倒显得容易接受一些。可再是容易接受,却是生生的两条腿。陈陵面色惨白着,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产业上交,丹书铁券也没了,他们陈家还有什么资本立足。所有的落败都是自遥知进京开始的,为什么她可以完好无损? 他听到姑姑在谢恩,听到公冶楚说什么疯子就应该好好关起来。他恍恍惚惚看到公冶楚和裴元惜离开,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爬起来冲过去死死掐往陈遥知的脖子。 “你这个灾星,我应该早点弄死你!” “陵儿,你这是干什么…”陈映雪过来拉他,“遥知是你的亲meimei,她已经疯了,你还想她怎么样…” “我想她去死!”陈陵下着死力,掐得陈遥知翻白眼。 死亡的窒息传来,陈遥知眼神开始涣散。她好像看到姑姑在对自己笑,那笑太过诡异令人心里发毛。 “你…你这个贱人!” “你还敢骂姑姑!”陈陵加着力,“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陵儿,你快放开她,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以后怎么向你母亲交待?” “什么母亲?那也是个丧门星。她养出这样一个祸家的女儿,她是我们陈家的罪人!等我回了云仓,我要将她从陈家的族谱上除名。” 陈遥知涣散的目光中看到她笑得越发诡异,已经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说:“陵儿,姑姑都听你的,你快放开遥知。” 陈遥知意识模糊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你们快帮帮我,可不让陵儿掐死自己的meimei,你们大都督可是饶了他们性命的。”陈映雪求那些留下来的柳卫。 一个柳卫将陈陵扯开甩在一边,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觉双腿一痛,他痛得晕死过去。被他掐得快去半条命的陈遥知倒在地上喘气,翻着白眼瞪着陈映雪像一条濒死的鱼。 陈映雪看着他们兄妹二人,悲悯的眼中划过满意。 那边裴元惜一回去立马着手画图,她铺好纸准备下笔时感觉身体被人抱离。“别闹,正事要紧。” “你还知道正事要紧?”他心火旺得紧,当下将人抱进内室。 那图像刻印在她脑子里一般,倒也不用急于一时。她在他身上戳来戳去,“公冶大人,你这么不经撩,定力不行啊。” 他眼中暗云翻滚,“在你面前,我有定力吗?” 突然一阵脚步传来,紧接短发少年像一阵风席卷进来。少年几乎是用跑的,倒是不见怎么气喘。 “爹,听说你和娘把陈家端了?怎么不带上我?咦,爹…怎么你一个人在,我娘呢?” 商行瞥见捂得严严实实的床幔,“我娘怎么了?” “你娘睡着了。”公冶楚冷着一张脸,“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商行见亲爹脸色不虞,自己给自己找台阶,“那我去找柳则叔叔。” 他一阵风似的跑出去,还不忘把外面的门给关上。公冶楚磨着牙,“看来以后还得记得随时闩门。” 纱幔内,裴元惜捂着被子笑得花枝乱颤。 ☆、第124章 坦诚 当藏宝图画出来时,夫妻二人都沉默了。 别的藏宝图有山有水有树木,要找的是藏宝的地点。而这幅藏宝图则不然,图中所画应是藏宝之地的布局。至于藏宝之地在哪里,毫无提示。 天下之大,没有一丝头绪想把藏宝之地找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难怪程禹敢将图丢出来,那藏宝之地必是程家人代代口口相传的。这样一张图对于他们而言,还真是废纸一张。 “程家人如此心机,程禹真的投湖自尽了?”裴元惜可不信程禹是这样的人,“若不然就是障眼法,仗着灯下黑给我们来了一出金蝉脱壳。” 她能想到这一点,公冶楚自然也想到了。青龙湖那边还派人守着,东都城已然悄悄加紧戒备,四方城门严加盘查。 这图倒是画得仔细,各处机关标记得清清楚楚。无奈不知具体地点,便是他们想大海捞针都不知从何捞起。 “枉费我的好脑子,记得我脑壳都疼。”她揉着眉心。 “别想了。”公冶楚替她按着太阳xue,“算日子孟槐的船快到了,没有程家的那些东西,我们自己也能为重儿把国库填满。” “说的是,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前世里她能包揽他的半个国库存,这一世依然可以让儿子没有后顾之忧。 她享受地眯起眼,心道这男人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做这些事的人都是自己,给他投喂对他嘘寒问暖,他现在倒是知情趣了不少,他们这样子还真点老夫老妻意思。 两世了啊,可不就是老夫老妻。 上一世她从未设想过以后,这一世或许真能白首到老。若能一起老去,不知道有没有到处走走。 “国库满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