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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鹭感觉有些微妙。 她留了一个缝隙,走进卧室。在梳妆镜前有一个巨大的椅子,微微摇晃。 屠鹭道:“夏小姐,我来了。” 椅子一停,然后缓缓地转了过来。 看见那人嘴角臭屁的笑,屠鹭又惊又怒地瞪大眼。 “江景?!” 第42章 屠鹭顿时一愣, 她看着对方对她勾起嘴角,明明是浓烈深邃的五官,却因为得意的神情生出几分浪荡不羁来。 江景, 明明当初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明星,此时头发微卷, 胡茬冒出,穿着一身褐色夹克,直接打包送到北海道写生也毫无违和感。 屠鹭关上门, 有些无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江景站起来,看见她刚才的颓色一扫而空:“我以为你在夏橙的房间看见我, 应该已经说明问题了。” 屠鹭想到夏橙经纪人打的那通电话, 突然了然。这家伙现在能独立当一个电影的制作人, 在娱乐圈不说手眼通天也算是横着走了, 给夏橙一个电话找区区一个设计师有什么可难的? 屠鹭把他的椅子拽过来,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给你做的戏服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江景靠在桌子上,长腿随意一支就伸到了她的脚边:“你不知道你送来的稿子有多么优秀——不仅是我, 就连挑剔的导演都说不出什么来。即使处于中立立场,我也没办法对你不夸奖。” 屠鹭对他的彩虹屁不受用:“这不是你突然来到这里,且把我骗过来的理由。” 发现屠鹭的脸有些冷,江景抽出一根烟, 看了她一眼却没点燃:“我来这里是因为要参加金牛电影节, 找你是因为我想你。” 他就这么低着头, 随随便便地一句话。但声音喑哑, 毫不轻浮,好像说的就是理当如此的话。 屠鹭抿了一下唇:“你这样突然出现让我很不适应。” 江景勾了一下嘴角:“我下不为例。” 屠鹭把他的脚蹬走:“看也看了, 话也说了, 把夏橙叫回来, 我看她说到底有没有遇到困难。” 江景站起来,有些烦躁地咬了一下烟蒂:“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不是。”屠鹭道:“我觉得我没有逃跑也代表了我的态度。只是我也说过,不会让感情干扰到我的工作。” 江景一顿,他澄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屠鹭,像是在一瞬间被抽走所有的液体般干涸。 这句话,他很熟悉。 曾经系统对他说过无数遍:“不要让感情干扰到你的工作。” 这是系统对他的要求,也是陷入演戏的疯魔状态中对自己的激励,只是当时的他还会陷入与屠鹭的感情与事业的两难中,而如今他回首过去,情绪早就被千万次的系统推演抽离得干涸,而屠鹭目光依然莹润,语气自然地说出他当初说过的话—— 在事业与感情之间,没有人不会选择事业。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系统发出小孩子般尖利的笑声,似乎在嘲笑江景愚蠢的执着:【她现在就像是曾经的你,你当初有回转心意的时候吗?还不是和她分手了。】 江景的眉心一跳,他屏蔽系统,缓和了一下情绪。 然后对屠鹭道:“那我可以申请十分钟的时间吗?十分钟之后我就把夏橙叫过来。” 屠鹭无奈,十分钟能干什么? 他看出她的神色,抓住扶手缓缓把她拽过来。屠鹭暗道为什么这几个王八蛋都喜欢这一招,看她被困在椅子里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地被拉到他们对面很shuangma? 江景勾起嘴角,缓缓弯下腰:“十分钟够了。” 屠鹭和他视线相撞,撞进他淡色的瞳孔里,声音不觉发软:“你要说什么?” “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 屠鹭皱眉:“你也想给我过生日?” “也?”江景眸光一闪,微微偏头:“还有谁想为你过生日?” 屠鹭不紧不慢地回:“有很多,所以你排不上号了。” 江景以为她在找借口,没有在意:“我很认真。以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因为忙没有和你过过一次完整的生日。这一次我想补偿。” 屠鹭没说话,江景把她的帽子和口罩摘下来,碰了碰她被秋风吹得发红的眼角。 算起来屠鹭给他过过很多次的生日,然而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在出了山村的那一次。 在那个雨夜,两人情不自禁地接了一个吻。江景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心动的感觉。然而以他自大臭屁的性格,又不肯承认对这个面瘫倔强的小助理心动。 因此第二天一早纠结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时,屠鹭早就一脸木然,公事公办地对他说昨晚只是意外,希望他不要放在心上。 江景措手不及,只好咬牙说:“最好如此。” 之后的日子,两个人像是较着劲一样,对那天发生的事绝口不提,除了公事之外基本没有其他交流。连□□都有些纳闷两个人的关系怎么变成这样,而且如果封景(江景)真的不喜欢屠鹭,为什么不把她辞掉? 在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的时候,转机就在江景的生日宴上。 当天晚上和粉丝们开了见面会,回到公司又和所有的队友、同事喝得烂醉。屠鹭外出买解酒药回来的时候,找了半天才从窗帘后的角落里把江景挖出来。 对方浑身酒气,脸上蹭上了奶油,瞪着眼睛迷茫地看着她的时候,像是一只小花猫。 屠鹭想把他拽起来,他反而把她拉到了窗帘后,两人呼吸纠缠,他揪着她的领子问:“你凭什么讨厌我?” 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这质问里的委屈。 屠鹭道不讨厌,江景不信,揪住她就在她的唇上印了一记:“你看,你根本没有反应,你还说没有讨厌我!” 喝醉了的江景智商仿佛也下降了,像个吃不到糖一样的孩子开始耍赖。 屠鹭舔了一下嘴角,觉得自己尝到了酒气与奶油的甜腻。她看着江景:“现在有一点不讨厌了。” “真的?”江景打了个酒嗝,缓缓凑近:“那我再试试。” 窗帘外,队友们大着舌头问江景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喝不起躲起来了。 窗帘里,两人滚在一起,甜腻的奶油蹭了一身,江景终于“征服”了屠鹭,让她把“有一点”变成了“根本不”。 最后额头相抵,屠鹭也像是被熏醉了,她忍不住说了实话:“你竟然没看出来我在欲擒故纵……” 多年之后,屠鹭已经用不到这招了,除了自己的秘密,她面对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补偿?我现在什么都不缺。我也不想没有收你的礼物。” 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