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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不该提及此事,这不等同于是在火上浇油吗? 她本想着解释一下,却不想偏偏嘴比脑子快了些,又蹦出了一句∶"可是与陛下闹得不愉快了?" 那一刻,阮柔恨不得将自己从书房里给扔出去。且不说她一个女子不该过问朝政之事,这眼下闻延的怒火方才熄了那么一点她又要给挑起来,便已非明智之举。 她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张着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只得一脸无奈地望着那人眨巴眨巴眼。 提及此事闻延确实心情不悦,毕竟李修虔对他态度这般冷漠的情况已有多年未曾发生了,更何况还是因了杜鸣乔在其中乱做手脚。 被自己的棋子摆了一道的感觉任是谁都好受不了,可他这会儿也不会迁怒于阮柔。 "没事,"闻延垂眸朝她扯了扯唇角,"别担心。" 本来还以为会被这人下头盖脸臭骂一顿,即便是不会被骂也该是被冷着脸赶出去,谁知闻延反而是这般温柔地哄她,着实意外。 阮柔恍惚了一下,不安的心渐渐稳定下来,像是有一股子暖流淌过一般,变得软软塌塌。 "相…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怔怔地望着他,总觉得这几日的闻延有什么不一样了。 见她一直这么望着自己,闻相爷心头的烦躁又少了 他轻捏了捏她的小手,"帮我研墨,可好?" 她微怔片刻,对上那人一双含笑的眸子,笑着点头答应,"好!" 若说宫里的氛围压抑且沉重,阅宸宫当属最首。只不过阅宸宫的压抑也只因了皇帝cao劳政务,而览瑞宫内令人透不过气来,却是因了皇后娘娘那始终沉着的脸色。 "娘娘,您多少吃些东西罢。这次陛下命将军远赴南境,将军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让您莫要担心。"芯然是温姝的陪嫁侍女,与主子的关系自然密切,这会儿也只有她敢去劝。 温姝垂眸盯着手里的那枚玉佩,那是她出嫁前父亲送给她的,这么多年了,温贺明常年征战在外,他们父女二人能见上面的时刻少之又少,每每思念父亲,她都是靠着那枚玉佩挨过来的。 这会儿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如何能不担心,父亲年岁大了,这才歇了不到半年又要远赴,即便是骁勇善战,也终是经不住年岁的考验.... 温姝说着紧紧捏着那块玉,指尖都泛了惨白的颜色,他又如何不知晓这一点?不过是小小安犁来犯,何须让堂堂大将军亲自带兵讨伐?分明是故意的。" 芯然自然是听出了主子这话里的"他"是指皇帝,忙劝慰道∶"娘娘莫要多心,听闻安犁国这几年韬光养晦,已是不容小觑,陛下派将军亲去,自是有道理的。更何况,此次镇压安犁军是大功一件,将军领了这功不也是有益于咱们将军府么?' "你懂什么。"温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陛下虽是良善仁厚,可他身旁到底还有个最会搬弄是非的闻相爷。将军府与相国府向来不合,眼下父亲立的战功越多,越会引得闻延的记恨,届时挑起陛下的疑心。你还以为这是好事么?" "…是奴见识短小。"芯然没敢再说话。她到底只是个奴才,目光不及主子长远,本是想着替主子解心宽,这会儿倒是帮了倒忙了,自然是不敢再胡乱说些什么。 温姝倒也没怪罪她的意思,只将手里的玉佩收了起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陪我去一趟阅宸宫。" "是。" 主仆二人还未出得宫殿,便听得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皇后这是要去哪儿?" 温姝看都不用看便知是李修虔来了,忙俯身行礼,"陛下万安。' 她耷拉着眉眼,瞧见的便是那人明黄色的衣角和长靴,心中也早已从最初时会有的心悸变成了如今的毫无波澜。 她与李修虔这么些年来,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事早已将她所有的欢喜与爱意都磨没了。 "恩。"李修虔点了下头,伸手捞起温姝的手,轻轻牵着往内殿走。 芯然见此景自然是与巩幸一同退了下去,在外殿候,着两位主子的吩咐。 "臣妾正准备去给陛下送些益气凝神的汤,不想陛下先来了。"温姝被他这样牵着手反而是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挣了两下。 李修虔不是个会强迫人的,见她不愿便也就松了手。 他与温姝乃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坚信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这么些年来,皆是如此。 只是这种想法在皇后这里,好似并非如此。 温姝为他倒了茶递过去,语气温和,"陛下今日政务不忙? 怎地有时间来览瑞宫。" 李修虔垂眸接过茶盏,吹了吹浮沫,笑而不语。他的皇后这么多年来,同他讲话都是这般不冷不热,明明是最熟悉的两个人,到头来却是比陌生人还要遥远。 "朕想见你。"他说着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温妹去端点心的手不由顿了一下,她忍不住抬眼去看那人,见他正在专心品茶,心中复杂得不知是何滋味。 她努力按捺下自己的心,淡淡道∶"是因了将臣妾父亲远派的缘故? 劳陛下挂心了。 她这么一句话,将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思念给生生掐灭了。 李修虔自问,这些年对于温姝他始终都是尊重着的,她若是不愿,他便不会强求。身为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这般的小心翼翼不过是想回到两人最美好的那段年少,可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是。你与大将军的感情深厚,屡次派他外出征战,朕心有不安。' "既是不安,陛下便少做些让自己不安的事罢。"温姝笑着递了块点心给他,"大将军已上了年纪,臣妾也是忧心着父亲的身体。" ……"李修虔没有接那块点心,只定定地望着她,"那你可有这般忧心过朕? 这话说得温姝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只笑了一下,"自然有的。" 多一个字她都懒得再说。 李修虔没再说话。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假话他分辨得清清楚楚,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更觉得无力。 得到一个人的心只需讨她欢喜,可若是要留住一人的.. "皇后早些休息,朕还有公文要批。"他说着站起身来。 温姝垂下眉眼躬身,"臣妾恭送陛下。" 他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终究也没能落在那人的脸庞上,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小姐,相爷方才吩咐了桑止来,说今晚要宿在咱们衡蕊斋。"桐离端着梳洗的东西匆匆进了屋里。 阮柔正倚在榻上犯懒,听得闻延要来不由得拧了下眉头,手里的莲蓉饼也被扔了回去,"他今日都这么不高兴了,不该自己闷在书房么?" 桐离笑着将手里的东西给放置了妆台上,走过来扶着阮柔起身,"许是正因了相爷心情不佳,见着您才能缓和些,这才来的吧?" "合着我倒成了他用来消遣的了。"阮柔瘪了瘪嘴,还是乖乖跟着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