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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淡淡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那个女子,露出一个淡笑,站在了凳子上,也就是上了车。 到这里,这场戏就结束了。 路星火冲桌子后面的几位评委鞠了个躬,转身回了化妆间。 路星火刚走,米文冲就小声的问旁边的南逐,“这是你教他的?” 南逐摇头:“我从不教他演戏,他演得足够好,有时候比我好。” 米文冲点了点头,摸了下不存在的胡子,“确实很有灵气。” 之后又有四位演员表演,上午的试戏就结束了。 中午大家一起吃饭,南逐好奇的问,“对乞丐和对女子,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你想表达什么?” 路星火努了努嘴,有点纠结的说,“我觉得,他救女子,并不是真的同情底层人民的疾苦,只是因为女子略有姿色,而起了怜惜之心。但是这么处理,难免会让人觉得李煜是个好色之徒。可是李煜那种从小锦衣玉食,没吃过苦的王子皇孙,应该很难对平民产生同情心吧。” 南逐嗯了一声,没做点评,而是说,“我觉得挺好的。你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有一场呢。” “我不休息了。”路星火说。 南逐皱了下眉,虽然中午只有1小时休息,但是路星火是8号,完全可以多休息一小时。 看路星火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昨天失眠了,中午再不补个觉,下午状态肯定不好。 “李煜被押解进京,在路上还能好吃好喝好睡?我觉得我这个状态没准更好,反正也是拼了。”路星火说。 南逐笑了一下,没多说,点了点头。 下午的试戏开始,路星火就保持着跟上午一样的状态,看剧本或者发呆,不过他困得厉害,经常发着呆就要睡过去似的,不得时不时起来走两步。 闫晓峰看到他这个样子,略带嘲笑的说,“一晚上不睡,就能演出恍惚桥憔悴么?现在的年轻演员,真是把演戏看得太简单了。” 闫晓峰突然开口,并没有指谁,化妆间里的演员于是都有意无意的瞥了闫晓峰一眼。 孙正不在,闫晓峰的助理赶紧碰了闫晓峰一下,怕闫晓峰一句话得罪一屋子的人。 闫晓峰于是怪笑着看向路星火,说,“路星火,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路星火:坐着也中枪,我招谁惹谁了? 南逐:年轻长得帅,可爱演技好,就是原罪。(* ̄︶ ̄) ============= 我们都深恶痛绝那种永无休止的思前想后,那种对敢作敢为的市侩式的恐惧。我们要走出去,跨入自由的天地,冲破谨小慎微的束缚,为了夺取生活的桂冠,为有所作为而奋斗。 ——-恩格斯 第18章 路星火知道闫晓峰是讽刺他,但是他懒得搭理,可是闫晓峰指名道姓,他不说话就不像样了,于是他指了指自己,诡异的问,“我么?” 闫晓峰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南逐都是他的师弟,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这个路星火,居然对他这么不尊重。 天地良心,路星火对谁都是这个样子,大清都亡了几百年了,谁还在乎辈分啊,何况闫晓峰也不过比他早出道两年而已。 “为了今天能表现好,昨晚上没睡吧,真是,何必呢。”闫晓峰冷笑着说。 路星火眨了眨眼睛,差点就要去开怼了,但是想到南逐说米导不喜欢脾气大的演员,到底忍住了,他无所谓的说,“啊,找找状态呗,反正一天不睡没关系,我又不是老头子。” 路星火说老头子的时候,意有所指的冲闫晓峰笑了一下。 闫晓峰这还能不明白路星火的意思么,就是说自己年纪大,不适合李煜。 闫晓峰气得手抖,但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太难听的话,只能冷冷回了一句,“年轻人不要太放纵,以后吃亏,后悔就晚了。” 说完,闫晓峰就回到化妆台前,5号已经回来,他要开始准备上场了。 路星火没把那些当回事,马上他也要上场了,没理由想这些有的没的,在娱乐圈混了这几年,别的他可能还比较稚嫩,被黑被怼那绝对是习以为常的了。 戏精嘛,万人嫌。 也不是说他多讨人嫌,只不过一开始就被定位成事儿多的戏精,不嫌弃,会显得不合群。 路星火没等到闫晓峰下来,就被叫了出去,闫晓峰直接在场边脱了衣服和头套,也不卸妆,似乎就等着看他表演。 路星火扯了扯嘴角,招惹上一个小心眼,比招惹上十个大牌还麻烦。 这场戏最开始是路星火走下牢车,跟着太监进宫觐见赵匡胤。 前面是很长的一段走路的戏,路星火保持着有序的步伐,优雅依旧。 李煜这样的人,从小就接受正规的宫廷礼仪训练,哪怕精神恍惚,也不应该失态。 米导看到场上步履从容,神情慌张的南逐,一双有点斗的鸡眼瞬间亮了。 这一幕,远景里看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贵公子,特写确实一个失魂落魄的亡国君,一定可以产生极大的反差冲击。 眼神,最重要的就是眼神戏! 南逐看到米导的神情,唇角不由得荡开了笑意。 他是真的不紧张路星火的表演,他就紧张米导的态度。 有时候一个表演对不对口,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路星火演得再好,不是米导心目中的那个李煜,也都是白费。 路星火在场地里绕了一圈,然后在通传声中走进场地中央。 路星火抬头看了一眼,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 “是我。” 路星火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玉佩,但是没有摸到,紧接着他张嘴又要说什么,突然有声音插进来提醒他。 “违命侯,见到天子,何不跪拜。” 路星火猛得一僵,看了一眼代表赵匡胤的凳子,暗暗咬牙,低头跪拜。 “臣,参加陛下。”路星火将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发音却不甚清晰。 “起来吧,跟朕聊聊。” “陛下,想聊什么。”路星火低着头,声音略带颤抖。 “谈谈你为什么不降,又为什么降了。” 路星火微微沉吟,又突然苦笑起来,他抬起头,直视赵匡胤的位置,“我不降,是为了保子民安康。我降了,也是为了保子民安康。” “是么?” 路星火微微颤抖,暗暗咬牙,答了声是。 “那好,我会保你的子民安康,你就安心在这里当你的违命侯吧。” 路星火颤了颤,到底应了一声是。 太监上前带他离开。 他转身得非常迟缓,走出去的时候,比进来时更加恍惚,连仪态都没绷住,差点被门框绊倒。 离开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