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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糕点吃了起来,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但常之茸见他模样乖巧,便当他是默认了,心中算是放下了此事。 这事过后,那几个通房丫鬟就被李溯轰出了苕岚苑,她们剑走偏锋,以为给皇子下药然后借机睡一晚就可无事,但实则不管是不是危害性命的药物,给皇子下药都是重罪。 几人本是姬贵妃所赐,贵妃得知,狠狠的将这几个愚蠢的丫鬟打了几十大板,直接将人打废后,这事便算过了,好在也没再提说送什么漂亮丫鬟过来。 但此事之后,常之茸明显懂得了应该与李溯保持些距离,两人都不再是小孩,身体的差异也越发明显,能够避嫌自当是要避嫌的。 李溯也感觉出来了,常之茸好像在躲着他,甚至都不亲手喂他东西吃了。 所以四皇子殿下最近心情颇差,福田深有感知。 只要常之茸没在身侧,李溯的周身气温骤降,眼神中红色的血丝弥漫。 福田日日胆战心惊,他只想说一句:奴才心里苦…… 这期间任凭李溯怎么撒娇装委屈都不甚管用了,常之茸什么事都依他,就是不依与他近身,两人这般持续到了四月末,京中的积雪都已消融殆尽,初春时分,一草一木皆发了芽。 常之茸这一日照常出宫去了京城别院,算算时间,还有四个多月,便是李溯成年立府之际,到时皇上给予封号赐下婚事,常之茸便无需再跟着李溯了,她也该为自己出宫之后的事情早做打算。 遂这次去了别院时,与纤月姑姑聊到了此事,别院地方大,腾出一间屋子给常之茸住下毫无问题,在她遇到心仪之人出嫁之前,就暂住在别院内。 纤月姑姑听后自然高兴,她想了想,又贴心的问道:“你想出宫的这些打算,可有跟四殿下说到?” 常之茸微愣,摇头道:“未曾提及,但那时殿下已大婚,我必当是要出宫的。” 纤月姑姑抿唇轻笑:“怕是以我对四殿下的了解,他不会想到这些。倒是之茸,姑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常之茸笑:“姑姑与我还有何可说不得,问便是了。” 纤月姑姑闻言便直白道:“你对殿下,是何情感?” 这个问题,常之茸仔细的想了一番,认真的答道:“殿下于我,是儿时的玩伴,也是知己的朋友,更是在京城救过我一命的恩人,如此说来,殿下同姑姑一般,于我都是很重要的人罢。” 话落,纤月姑姑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不能算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最重要的人,应是与你一同度过后半生的人,而不是需要你去还恩的人。” 常之茸听得懵懂,她自认为活到至今,对她一直很好的便是重要之人。 纤月姑姑又问道:“你对殿下,是丝毫没有喜爱之情吗?” 这话猝不及防,将常之茸吓一跳,脑海里不知为何忽然就闪过前些日不堪回首的夜晚,脸上都有些泛红了,幸好纤月姑姑看不见她此刻尴尬的神情。 常之茸忙正经道:“殿下是皇子,未来还有可能是太子,我与他身份本就悬殊,从未有过什么非分只想,之茸知道自己配不上殿下的,在我看来,便只有京中骄女,如同丞相府嫡女菁姑娘那般,才有资格与殿下相提并论。” 她所言,亦是她一直心中所想。 她知道李溯待她好,所以她也待李溯好,但若要说想要那些更多的东西,她从未贪心过,常之茸重活一世,只想活出一条生路便好,旁的不是她的也不会要。 “你又错了。”纤月姑姑语重心长道:“许多事情,确实与身份相关,可有些事情,却能将身份看淡。” “当年姑姑在宫中,这类事情看的数不胜数,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还有纳宫女为妾的时候,可曾有顾及过身份,史书中公主亦有强要平民驸马的时候,最终竟也能生活的和美。姑姑所言,便是想与你说,若你对殿下有意,不妨便让殿下成年之际将你纳入房中,王妃之位若是没有,侧妃亦可,姑姑我如今虽看不见了,但我知道之茸貌美艳丽,不输京中那些贵人小姐,没有什么配不上的,便该当一当人上人。” 纤月姑姑的话,让常之茸心生感动,她握住纤月姑姑已有皱纹的手掌,却笑着说道:“我知道姑姑是为我好,想让我能过上好日子,可之茸不是那贪心的人,日后若是能在这别院里,时常伴着姑姑便很是开怀了。况且这几年一直cao劳着清婉,她这般忙里忙外的耽搁了自己,怕是她自己都忘了到了该出嫁的年龄。” 提到李清婉,纤月姑姑不知想起来什么,笑的合不拢嘴:“清婉这丫头,开窍晚,怕是快了。” 常之茸不怎么知道李清婉的事情,每月月末她出宫前来,多半时间李清婉是不在的,她忙的不可开交倒是真。 据常之茸了解,京城里的月明阁已经开了四五家铺子,分布在京中不同区域,去年钟家公子割舍了长安街两家店铺后,一家开了月心堂,一家开了月重楼,月心堂她没怎么管理,一直是常之茸在打理,月重楼是一个酒楼,这些时日李清婉脚不离地的忙碌酒楼的事。 常之茸从前不知,打理了一个小药铺后才知道这经商的辛苦,她是真的佩服李清婉这股雷厉风行的干劲,连轴转的忙碌甚至乐此不疲。 期间李清婉还有意愿想开茶馆,被常之茸阻拦了,许诺她除了茶馆随便在京城干任何买卖,只因常之茸心中还惦念着曾经流落京城时,肯收留她做活的那家茶馆,如今还不温不火的在长安街巷尾,她虽再未前去,却一直有默默关注。 李清婉应下后,就开了酒楼,名月重。 说来起初这月氏店铺的名字,还用的是纤月姑姑名中的一字,纤月为奴为婢一辈子,连自己的姓氏都不知,李清婉便自作主张的用了这个月字,京中不知情的百姓们,都以为这位能干的清婉老板姓月呢。 与纤月姑姑聊了些家常,常之茸便去了月心堂。 最近月心堂的人也口口相传的多了一些,谁都知道月心堂有个坐诊女郎中姓常,看诊不收银两,拿药才收钱,且那药材比别的药铺便宜不少,遂都乐意前来。 只百姓们都感慨那常姑娘心善却年幼就被毁去了容貌,一直带着斗笠不肯见人,看了便叫人心疼。 这些流言常之茸倒是不甚在意,她每月便是替人看诊抓药,做好自己的职责。 日落时分,常之茸已经准备回宫,未曾想到李清婉忽然来了月心堂。 她身后跟着那个傅管事,直接进了堂内,见到常之茸还没走,松口气,转头让傅管事出去将门带上。 李清婉便开门见山道:“有那李毛的消息了。” 常之茸惊讶,没想到这么快。 李清婉又面色奇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