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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观太子妃杨氏,却叫她从这个女人的身上看出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雷同的处境,一样的身不由己。 姬珩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便伸手过去揽住她,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黎浔回过神来,略一转头正和他的视线对上。 姬珩却没有回避问题,冲她露出个笑容来,轻声的道:“都过去了。” 他指的是上辈子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黎浔也知道那些往事不能再回首了,可心中起伏的情绪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摆脱的,她也没说话,刻意的转移了注意力继续去看下面那殿中的情形。 殿内的两个人背对着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太子妃先开口:“这一切都是命,我……” “可是这个命,我不要认!”孔昭却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霍的转身,三两步冲到太子妃面前,半跪在地上,握住了她骨瘦如柴的右手。 那一瞬间,心中悲痛,眼泪竟是顷刻就流了满脸。 他看着眼前单薄病态的女子,声音哽咽:“你嫁给他,你若是过得好,那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求而不得,做梦都想要一辈子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却被他抢回来这般的欺辱,践踏……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可以去死,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可是宁宁……只要我活着,我就见不得你这样。” 太子妃的手指痉挛似的抖了抖。 两人人,四目相对。 最后,她还是一根一根扳开男人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然后扶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旁边。 她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件凤袍,这时站起来之后,看起来就更像是一个形销骨立的衣架子,可是站在那里的一剪背影却又莫名显得笔直且倔强。 “我不与你废话,今天我叫你来也不是来谈这些陈年旧事的,我就问你……”她再开口,语气公事公办,依旧很平稳:“怀王手里可有白纸黑字捏着你此次行刺的把柄?” 孔昭依旧半跪在地上,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动,也不回答她的话。 太子妃就懂了,心里暗暗呼出一口气来继续道:“我想你也不会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既然你没落下切实的把柄,那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行刺一事我已经替你担下了,趁着现在这把火还没烧到你身上,赶紧悬崖勒马退出来吧。” “你说什么?”孔昭如遭雷击,蹭一下站了起来,神情紧张又恐慌,“你说你替我认了?那姬璎他……” “没有真凭实据,他又能奈我何?”太子妃冷笑起来,语气极其的镇定冷漠,仿佛对太子误解她的事也半点不在意。 她回转身来,重新面对孔昭,一字一句的警告:“表哥,别的都不提,就单在这件事上你如今就欠了我的人情了。别再执迷不悟了,想想姨母和姨丈他们,也想想你家里的兄弟姐妹,就哪怕退一万步讲,就单是为了我……你也知道你这样一意孤行我也不可能白白承了你的情,这一次就侥幸是没叫人拿到瓷实的证据和把柄,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也不能保证我就一定能全身而退了。” 孔昭是在听说她替自己认了行刺的黑锅时,已经吓破了胆,这时候整个人都还后怕的回不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还在纠结:“可是我明知道你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再是不甘,也已经注定了会是这么个结局了。”太子妃再次决绝的打断他的话。 …… 屋顶上的姬珩一直没做声,这时候也忍不住偏头朝那瓦缝里看了两眼下面的两个人。 黎浔心里的触动却是比他更深刻的,回忆起前世种种:“上辈子……我记得太子妃嫂嫂是殉了太子去的,难道她是金蝉脱壳?其实他们两个……” “不。那件事做不得伪,她确实是去了。”姬珩听闻她对太子妃的称呼,心情里就瞬间多了几分愉悦,不过却没点破,只循着她感兴趣的话题解释:“当夜大火,本王有赶过来看过,她点火时整个栖凤殿的宫人都是看着的。而且太子被刺身亡,凶手是和她关系不甚清楚的孔昭,陛下震怒势必追究,一旦有任何线索会把孔昭给扒出来,就也极有可能会波及了英国公府。当时的情况,唯她一死才能把她自己,把英国公府从那场祸事里摘出来。” 太子妃今天这般苦口婆心的劝孔昭,明显是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不想让孔家替她涉险背锅。可前世那个情况,孔昭居然真的成事把当朝储君给杀了,那种情况下,她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保杨家了。 说起来,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黎浔正在失神,姬珩却突然神情一凛,微微倒吸了口气,提醒:“太子的人发现栖凤殿的异常了,他正带人往这边来……” 他俩人在高处,视野本就开阔,而且他还一早就安排人从外围注意着动静好随时发暗号给他通风报信,这便收到了讯号。 黎浔一惊,心道了一声太子妃和孔昭这是要完…… 然则还不及细想,殿外守门的云辞已经撞开了殿门慌忙进来禀报:“娘娘,事情不太对,奴婢方才佯装有事到门外沿着附近走了一圈,发现来咱们宫里的各处路口似乎都被封禁了,应该是整个栖凤殿被人从外围给围了。” 说着,讳莫如深的看了孔昭一眼。 言下之意…… 便是有人发现了孔昭踪迹,所以才围了整座栖凤殿,等着太子前来捉jian了。 30、第030章 搜宫 孔昭悚然一惊,看了太子妃一眼,抬脚就要往外走:“我先出去。” 哪怕附近的路口都被围了,他被堵也不能被堵在太子妃的寝宫里。 太子妃起初显然也是慌了一下,此刻反倒无所谓的笑了:“算了。云辞,收拾一下,去给表哥上茶。” 云辞和孔昭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她。 她已经是一副释然的表情,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回了椅子前面坐下,随后才又重新抬眸看向孔昭道:“总归你是出不去了,被堵在我这和被堵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太子要追究她,难道还会听了信了她和孔昭的解释不成? 就算孔昭说他是自己走岔了路在附近徘徊的,太子会信吗?这件事怎么掩饰都是白搭,都是此地无银。 孔昭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