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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已经果断的拿掉了孩子,可女子的名节大过天,无论是太子还是信王那边都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青稞觉得她家小姐一定是被什么魇着了,才会生出这样叫人匪夷所思的想法来。 骆雪的眼中却闪烁着狂热且幽暗的冷光,横了她一眼之后,冷笑:“太子根本不堪大用,我自然是要另谋出路的。而且我也早就说过了,他骗了我一次,我也给过他一次机会了,绝不会有第二次!” 思来想去,终也还是觉得胸中气闷难当—— 怪只怪那个孔昭太没用,如果行刺一事顺利,如今便不会是这个局面了。 黎家这边,因为举家迁来了京城,黎珺和黎云泽叔侄回边城之后就不能经常有人在身边照拂了,季氏就带着几个侄女儿准备了四季的衣裳,又调配了好些内服外用的常用药品出来,连着忙了几天没闲着。 到了叔侄俩离京这天,黎浅送两个男孩子去书院读书,季氏就带着黎浔和黎渃两姐妹亲自出城去送行。 同行的几个将领相约是在南城门外会和,黎珺是个很守时的人,提早半个时辰就过来了,季氏母女依依不舍的和她站在路边说话,黎云泽就把黎浔领着走到了更远地方的一棵大树下面。 “我又不是第一场上战场的愣头青,你不用这样的。”他主动出言安抚,看黎浔情绪不高,就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和黎珺远行。 “如果可以,其实我是不想让大哥去的。”黎浔抬起眼睛看他,牵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来。 黎云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也发现了,自从进京之后他这meimei就变得有点儿多愁善感起来。 张了张嘴,刚要调侃两句…… “大哥。”黎浔已经抢先开口,“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护好你自己。哪怕是为了我和渃渃还有婶娘他们,你和叔父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害怕将来若是受了欺负,没有父兄看护做主。” 她的眉眼平静,明明是半揶揄的两句玩笑话,可就是那温软的眼神触动到心底,让黎云泽禁不住心中一软。 “好。”他含笑应了,手掌顺势下滑到黎浔背后将meimei压入怀中轻轻的抱了下。 黎浔将眼角溢出的一点湿气飞快的在他肩头擦掉。 即便是亲兄妹,大庭广众之下也要避嫌,黎云泽也很快就放开了她。 城门之内,另外两位同僚也相继打马出来,黎云泽的视线往护城墙上的某一角瞥了眼,斟酌再三,还是深吸一口气再次语重心长的与黎浔说道:“阿浔,大哥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有主意的,但是那件事……” 话到一半就听黎珺喊他:“云泽,走了。” “好。”黎云泽扬声答应了,仓促间又低头看了黎浔一眼:“你先缓一缓,再考虑清楚,如果下半年战事不紧那年底我就再争取告假回来一趟,到时候再说。” 说话间黎珺几个已经策马过来了,他便就顾不上再多说,翻上马背也融入了队伍里。 几位将领连带着随从,一共十余人策马扬鞭而去,激起平地里一片烟尘。 黎浔和季氏母女一直站在城外目送许久,到那一行人渐行渐远,连背影都看不真切了黎浔才转身走回季氏面前:“婶娘,回去吧。时间过得也快,如果战事不吃紧的话没准年底他们还能回来过年呢。” “嗯。”季氏抽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明显是心情不好,但随后又挤出笑容来,握了黎浔的手:“回吧。前几天我打听了了几个要转手的铺子,一直也没得空过去看,正好今天出来了就去看看,有合适的也要早点盘下来做咱们自己的营生。” 黎渃今天也有点情绪低落,黎浔和她一左一右的拥簇着季氏又进了城门。 走到马车前面,黎浔就顿住了脚步:“婶娘我今天有点累,想直接回去,铺子让渃渃陪你去看吧。” “怎么了?不舒服?”季氏伸手就捏了她的手腕要摸脉。 黎浔失笑:“没有不舒服,就是想先回去了。” 季氏就猜她是因为黎珺和黎云泽离京了心情不好:“要么就一起回吧,铺子改天我再出来看。” 她们娘仨出来坐的一辆马车。 黎浔四下看了眼:“不用,婶娘您忙您的,这附近应该有车马行,我带书云去租一辆马车回去就行。” 季氏要去相看铺面,肯定是提前和原来的掌柜约好的,自然轻易不好爽约。 这是在京城里头,黎浔行事又稳重,她还是放心的,又嘱咐了两句让她别乱走早回家这才带着黎渃上车走了。 黎浔等着她们的马车拐过了街角,就徒步朝右边城墙根底下走去。 等在那里的战风拱手作揖。 黎浔颔首,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知道姬珩人在城门楼上,便提了裙角沿着楼梯上去。 战风杵在楼梯口,书云就也不好跟上去了,只能垂头走到旁边更不显眼的地方也站着等。 黎浔登上城墙,目光四下略微一扫就看见长身而立站在右边敌台上的姬珩。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织金的长袍,站在环境肃穆的城墙之上也不太显眼,越过墙垛远眺,看见的正是黎珺一行人远去之后留下的烟尘。 黎浔的脚步声走近,他便稍稍侧身看过来,眉清目朗,俊秀挺拔,站在那里便是天地间的一道风景。 姬珩这个人,也仅是在当年出没在北境的战场上时才会叫她生出安定可靠的感觉来。 而这一刻,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回眸目光定定望着她的时候…… 莫名的,黎浔心里突然就生出一种踏实且安定的感觉来。 她知道—— 她将他视做了救命的稻草。 举步朝他走过去,并肩与他站在一起。 迎面而来的风声猎猎,带起她肩上墨发飞扬。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姬珩也只是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锁在身边而已。 许久之后,偏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轻道了句:“没事……” 隔了此处一条街的大运茶楼上,三楼雅间里,骆雪一脸表情沉默的看着南城门的方向,明明那并肩站在一起的一双背影是模糊到只能看清轮廓的,她却仿佛能将一切都看得透彻明白,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