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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那般喜欢七郎,他成婚,他阿父都不来,我会特意为了他来? “我来凉州,不过是顺便。因我有任务在身,要悄悄出关一趟,管原二郎借些人手。原二郎宝贝的弟弟成婚,为了成功借到人手,我只能说自己是来参加婚宴,特意祝福七郎的。” 他弯眸,对关幼萱一眨眼,轻声:“除了原二郎,我只告诉你一人,你别告诉别人。” 关幼萱诧异捂嘴。 明知不该问,可她到底是十几岁的小女郎——因为旁人待她唯一,她就忍不住心生欢喜,觉得自己特殊。 关幼萱又想起好像师姐如今在关外……或许可以帮到五哥一些? 关幼萱小声:“那五哥要出关做什么?” 蒋墨想了想:“我找一种植物。” 关幼萱:“是花么?” 蒋墨又想了想:“大约是。” 关幼萱便笑起来,悄悄跟他说:“那我与你换一个秘密——我师兄种花种草种茶,都特别厉害。我没有见过他不懂的花草。你若是有需要,可以请我师兄帮忙。” 至于师姐,她要给师姐写信再确认一下。 蒋墨怔住。 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想伸手掐一掐她的脸。但浪荡惯了的人,也会有偶尔的心软。这一次望着小淑女的眼睛,蒋墨收回了手。 这般边走边说着,二人一同到了原让的军帐前。 — 原霁竟然不在这里。 关幼萱进二哥的帐中等了一会儿,就吃惊地看到蒋墨仿佛换了一个人般。他挂起了胡子带起了毡帽,还穿上厚厚的破布棉袄,背上背着一个布袋。 风光无限的长安第一美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打扮成了一个普通的胡商,让关幼萱目瞪口呆。 原让满意点头,道:“你去吧。既然你身上有朝廷的密令,又拿着三叔的腰牌,我会派五个人扮作商人与你一同进入西域。 “只是漠狄正在和我们作战,那边对这边来去的人警惕万分,你自己要小心了。” 他口中的三叔,是原霁的父亲,原淮野。 蒋墨弯腰,对他们行了一个漠狄人的礼数。他转头,对着一目不错地盯着自己的关幼萱眨眨眼,又叽里呱啦说出一段话。 原让温声:“萱萱,他说的是漠狄话,他在与你告别。” 关幼萱眼睛弯如月牙般甜,抚掌:“哇,好厉害。五哥你出关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蒋墨目中笑意浅浅,说不出的眷顾情绵。 这一次他不再做多余停留,擦过关幼萱的肩,和原让送给他的另外五个“胡商”,一同掀帐而去。 蒋墨离开后,关幼萱独自坐在帐中陪原让办理庶务,帮原让整理信件。她没坐多久,一个军人从外赶来,向原让汇报:“元帅,粱王派来赎人的人来了!” 不等原让望来,关幼萱就主动站起来,对原让身旁的束远露出笑容:“束远哥,你可以派人带我在军营走一走么?我第一次来这里。” — 原霁今日去跟人买药材,好发给战后的伤员。紧赶慢赶,他在日头最旺前赶了回来。 原霁浑身臭汗地回到军营,便听说蒋墨与关幼萱相偕去见原让。 原霁登时火冒三丈,直冲向二哥军营。他厌恶蒋墨和关幼萱待在一起,怕蒋墨拐走关幼萱。自小,只要是他的东西,蒋墨都想抢。 这种人,为什么还不离开凉州? 原霁还未曾杀到二哥那里,便停住了脚步。旌旗猎舞,军营中士兵来来往往,但有人和其他人都不同。士兵们让开位置,一个中年武士领着七八个人,一同向营外走去。 军营中护送他们的军人,束远走在最前方。束远脸色并不好看,身后人亦是。只有被送走的那批人,各个神采奕奕,洋洋得意。 束翼在原霁耳边轻声:“他们是谁,好奇怪。” 双方错身,原霁野狼一般的目光从那些人脸上一一梭过,那些人中有的对上他的目光,一愣后,仓促移开。 原霁漠声:“是粱王派人来接并州军人了。” 那些被原霁盯着的并州军人略微不安,他们向为首的中年武士嘀咕耳语。那武士便向原霁看来,遥遥抱拳。 武士将银袍束冠的少年上下一打量,唇角浮起一丝嘲弄的笑。 武士高声:“这位便是之前青萍马场那位大出风头的原七郎么?” 他这话一说,送他的束远等军中人都脸色一变。 束远压低声音:“郎君,既然谈好了条件,便走吧,何必如此节外生枝!” 武士不在意,对束远笑:“你们原家,打仗是厉害,其他的却不行了。” 束远拼命向原霁使眼色,向原霁身边的束翼使眼色。 但是束翼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他在原霁耳边琢磨:“看他们洋洋得意的样子,应该是狠狠压了二郎一遭。朝廷有人,就是了不起。” 束远阻拦不住,眼睁睁看个粱王派来的那个武士,向原霁扬声:“听说原七郎初出茅庐,明明打了胜仗,却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小校尉!原七郎知道是何缘故么?” 原霁本面无表情。 凝静如死的氛围下,他盯着挑衅自己的武士,缓缓的,露出一个肆意的笑。他向前走,口上轻慢:“知道。我二哥要压我——因为我遇到人挑衅,就只往前走,不回头。” 少年踩着赭黑色的长靴,手轻轻揉自己的手腕。他一步步上前,日光落下,在他的眉梢骨上打出一道凛冽的刺光。 原霁笑容变得平静而冷漠:“怎么办?我就是我们凉州军最大的刺头。我的脾气改不了了,我二哥打都打不服我,只好请你们担待些了——” 话音到后,小七郎纵身跃动腾空而起,武袍飞扬,向粱王的人马掠去。 — 关幼萱正蹲在军灶前,耐心地将自己带来的食盒中的盘子端出,准备热一下。 一个军人一阵风似的掀开帘子,跑进来:“小七夫人、小七夫人!不好了!” 扇着火的关幼萱仰脸,并不着急:“怎么了?” 军人气喘得快要断气,急得一句话都说不通顺:“七、七、七郎回来了!” 关幼萱说:“这是好事呀。他来陪我吃午膳。” 军人赶紧摇头:“不!不是的!是七、七郎惹祸,跟人打架!对方是粱王的人,咱们好好送走就行了,七郎就打起来了……束远大哥让我喊小娘子去拦一下!” 关幼萱睫毛清扬,她怔忡后思考。 粗糙的军中灶房前,她慢慢站起来,优雅贞静,依然不着急。 关幼萱偏脸,说:“夫君打架,应该有自己的缘故吧。我并不理解其中缘故,为什么要一股脑地阻拦?我们不应该尊重我夫君的决定么?” 军人:“……” 艹。 从某方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