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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矮不了多少。 “哥哥,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 王展颜第二次听见他的声音,才察觉语气中是活泼又乖巧的暧昧,不像推销,倒像在搭讪。 “为什么要?”王展颜转过身去看他,冷静之后忍不住笑了,问他,“还没有成年吧?” “我十八岁。” “我不信,顶多十六岁,我看人还是很准的。” 男孩的漂亮脸蛋是资本,他看着冷漠又稚嫩,王展颜摇着头笑,在男孩手机上敲下了微信号码。 男孩说:“我叫冉元超。” “怎么了,大名也要说?行,我叫王展颜,二十二岁了。” 男孩手腕上擦了香水,走近了味道就很浓,他后退了一步,穿着白色衬衣和西裤,站进身后一滩沾了雨的杂草里。 对王展颜说了句:“谢谢。” / 刘小白嘴上还咬着晨起的第一锅蛋卷,他背着双肩书包,一袋豆浆在两只手之间抛来抛去。 天气不是夏日该有的晴朗,多云天,并且太阳还没完全升空,昨日残余的温度将人细致揉搓着,眉尖背后都出了汗。 他并不是想无端走进校园里人少的角落里,而是需要绕进花园里找个垃圾桶,把手里的包装袋扔掉,他没想过花园的小路深处有人。 是滕溪。 女孩被两个高个子的男生挡住了去处,因此只能攥着植物园的铁锹面露窘迫,但至少滕溪是勇敢的,她抬起下巴,十分凌厉地说了一句:“让开。” 刘小白一着急,手里还没开封的豆浆和包装袋都被扔进垃圾桶里,他不假思索地伸手上去了,用有力的右手攥住了右边男生的肩膀。 “你滚啊!”刘小白在胆怵之后仍旧整起神色,咬着牙使劲拉了男生一把。 滕溪在一瞬间里更加惊慌失措,她穿过眼前两人之间松懈下来的缺口,站在了刘小白身边,说:“走吧,刘小白你走吧,不用管他们。” 女生并没有十分怯懦,最终,她举起手指着两个男生的鼻尖,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着他们,警告般,紧紧咬着牙齿。 可刘小白没想到面前的男生是熟识的人,他几秒钟之后在颊上挂起笑容,问他:“干嘛呢,田宇文?” 田宇文长得高挑健壮,走近了,几乎将刘小白埋进阴影里;花园晨间的鸟叫清脆,可在开始对峙的一瞬间里,忽然变得短暂而尖锐了。 第25章Chapter25 滕溪觉得刘小白倒不像真的在救她。 一次有着难以明晰的原因的冲突,因为刘小白的出现而混乱起来,滕溪攥紧了短锹的木头把手,这是从植物园去往教室的路,湿软的花土留在了滕溪板鞋的边缘。 雨后湿热,空气中飘扬着不可名状的倦怠。 刘小白出现在寝室的第一秒钟,像从异境掉落的、非人的怪物,他喘着气又不敢太大声,佯装平常的表情,用来掩盖身上的窘迫。 张念像被冷气冻僵在原地了,他看着刘小白,视线随他从门口到房间中央了,这才回过神来,顾得上问一句:“你怎么回事啊?” 身上是花坛里深褐色的湿泥,从脊背到裤腿上全是的,书包拎在右手上,刘小白在慢吞吞地前进,他不顾上整理乱掉的头发,抬起手腕擦着泛湿的颧骨,才知道脸真的很疼。 肿起来了,一张精致的脸上红紫了好几块,刘小白举着镜子喘气,说:“我和田宇文吵了一架。” “脸都吵破了?” “他欺负人,我才和他打的。” 刘小白呼出一口气,就放下镜子,暂且不理会自己挂了彩的脸,他伸展着酸疼的胳膊,把身上的T恤脱下来,扔在了椅子旁的地板上。 张念放下了手上准备带走的书,就这样站着,看他。 刘小白狼狈凄惨地皱眉,从柜子里找了新衣服换上,接着,他在抽屉里翻找消毒消肿的药,又说:“你别看着我啊,快去教室,不用等了。” 张念问他:“你和田宇文不是好队友?” “不怪我啊,他先欺负人的,”装着药水的小瓶被旋开,瞬间溢出很浓重的味道,刘小白举着棉签往镜子里瞧,一边呲牙一边说,“管他什么好队友。” “欺负谁?” “你女朋友。” 张念试图去直视刘小白望向这里的眼睛,他看见了几分诚挚和几分后怕,刘小白就这样毫无表情地望向他,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样的答复。 张念没说话,他安静地在原地站着,脑袋里忽然翻涌起渗人的嗡鸣,他不像在听什么算不得刺激的故事,而更像在接受着奇怪的审判。 因为他在一瞬间里,无法再问出自己觉得合适的问题了。 张念洁净的头发轻触眉毛,整个人站在不远处,他像在犹豫,后来又走近了,无奈地伸手讨要药水和棉签。 刘小白不理解他的沉默,因此浮想联翩起来,他被张念按着脸擦药,忽然抬高了声音解释:“我可不是喜欢滕溪,我真的真的只是觉得要帮她,你想想,谁碰上了都要帮是不是,我真的不是对她有意思,你别多想啊。” “闭眼睛……”张念撸起他乱糟糟的刘海,清凉的药水在额间涂开,刘小白整个人像浸泡在刺鼻又深险的海洋里了,他看不到眼前,又在几秒钟之后无聊难耐,于是偷偷将眼睛睁开一些。 张念用种奇怪又平和的语气,对他说:“行了,说说过程呗,我看看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这么豁得出去。” 刘小白咂咂嘴,说:“他们之间……我不知道,不过张念你能不能试试关心一下滕溪?她可是你女朋友——” “您都豁出命了,她应该很安全吧,我建议你去医院,或者回家躺两天,这个伤要是暴露了,你还踢哪门子的球。” 张念说着话,顺手把用过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他倒是真的担心,又再嘱咐了刘小白一次,可刘小白说:“没人知道,我就说是摔的。” “其实没必要打架,你还是保护好自己吧。” “我本来也不想打,可谁让她是你的人……不帮她的话,我看见你会良心不安。” 刘小白很多时候顺从,少数的时候这样倔强,他去洗澡了,一会儿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对张念说:“我觉得你应该问问滕溪,她没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万一真的出了事怎么办?这个田宇文我真是没看出来,居然这么恶毒地堵人,不管什么原因吧,我都挺气的。” “我改天问吧,你别管了。” 张念说着话,取下刘小白椅子上的干毛巾扔给他,又说:“这是最后一次,你都要成年了。” 刘小白粗暴地擦着头发,四周空气里,有了那些带着香味的水珠,他辩解道:“我也想用理智的方式解决啊,可那人不用我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