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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白云寺,那些地方都没去过。我娘即便和我去了,也不会跟我去玩,所以我还是想和你一道去。” “没兴趣。” 葛薇却突然就叉起腰来。 “你若不带我去,咱们便来算算今早你偷袭彩云,害彩云摔了一大跤,托盘里我的新衣裳蹭了一地泥的事。” “你怎么知道?” “废话,彩云是我的人!我嘛,也不多要,一只镯子就成。你自己看着办!” “……”荣安一叹。“我去。”大不了避开众人便是。 “早点从了,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 “你早点使出杀手锏,我还能省些口水。”荣安一把推开葛薇,捧过切半的西瓜盘腿挖了一大块送进口中。 确实有个大问题。 她攒些钱财不易,若没有个好的安置地,怎么放心。此刻在葛家倒是不怕,但她却不想带了所有身家钱财回将军府。这事有空还得盘算盘算…… 荣安实在是对白云寺没有任何兴趣。 六月十九早上,她拖拖拉拉,磨蹭了半天才爬上马车。 时间被她耽搁了好久,倒是让她们避开了早上出城方向的拥堵。 她们到白云寺时,已近午时,大部分的香客都已上完香磕完头,或去休息,或去喝茶用斋,或去听经…… 除了大雄宝殿和观音殿,其余地方倒是空闲。 运气也是不错,早上还日头毒辣辣,到了这会儿反而是凉风阵阵,午后怕是会有雨。荣安心道正好,雨下下来,她便能理所应当先回去了。 她只想寻个清净,哪儿人少便往哪儿走。 很快她便寻到了一间应该是还在等待修缮,佛像晦暗,金漆斑驳,无一人在的偏僻殿宇待着。 不愿踏足白云寺,除了星云的缘故,更是因为她依旧没能理清心头种种。 她糟糕的前世皆因“命”被夺走,所以她难免怨恨老天给了她这守不住的命,让她一辈子被控制,连个反抗之机都没有。 可她偏就得天眷顾回来了! 那她究竟是该恨还是感恩? 对命运,对人生,对那个和尚,对这高高在上的老天,她究竟该报以哪种态度?用怎样的心理去解读? 看着高处永远都是慈眉善目的菩萨,她确实很巴望心头困惑可以早些解开,得到解脱…… 既然来了,她便还是跪了拜了,点了香到菩萨跟前。只不过,她没有许愿。这一世,她并不想要靠谁保佑。 “阿弥陀佛。施主香火直上,乃大贵之兆……” 有声音从后方殿门外传来。 星云? 荣安大概辨出来了。 …… 第89章 解不开的缘 真是避都避不开! 荣安心下直犯嘀咕,今日的她,打扮低调,就是个普通百姓家姑娘的模样。她也并未与葛薇一道,到白云寺后,她便游说了葛薇去找那些清贵姑娘了。 不想引人瞩目,她连小荷都遣走了,也没去找常茹菲几个,只打算猫上一会儿就回家的。 可今日白云寺都快挤爆了吧?后殿后山客院,斋堂茶堂法堂,应该都是一大堆的香客。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或这老和尚是从山门跟着她过来的? 也没可能啊。不至于。 巧合?应该是。 荣安猜想自己背着身,星云应该不知自己身份,所以没回头,只想赶紧将人打发了。 “师傅看错了。我没有大贵之命。” “贫僧只是看香说话。同样的香,点出来的火、烟和灰都没有一样的。只要心意到了,香火也能透露出一丝天机或人运。施主这香火,高、直、旺,大有青云直上,破空而出之势,确实极为少有。不过……贫僧听着施主声音熟悉,莫不是虞家二小姐?” “……”荣安心下一叹,这老和尚怎么回事?她不但没回头,特意没叫“大师”二字,还有意将声音压了压,他这都能听出来?是上次自己说话太难听,给这星云留下印象和阴影太深了? “倒是头一回听说,大师还擅长看香火。” 荣安只得回头,冲星云行了一礼。“大师,我上次不是胡言,我的命,真的不好。大师别觉得我出身好,jiejie又有凤格,我便也能沾光。我是庶女,卑微的庶女,总被欺负,寄人篱下的庶女。” 星云盯着她看了两晌,将头摇了又摇。 “不然!贫道扪心自问,看相看命从不以身份出身来做判断标准。是施主对贫僧有不小的误解。施主的命,恐怕比贫僧先前所以为的还要好,后劲儿还要足。” 他没说谎。 他不是神棍,不管是他擅长的批断八字,或是涉猎不深的面相手相看香,他从不轻易给判断给结论,更不可能随意出卖本心而胡言。 尤其是十四年前他一口断出”凤格”那事后,他更是鲜少为人看命。 但最近在这位虞小姐身上,一向讲究万事从心的他却屡屡破例。他并不知何故。 他疑惑,他好奇。 他钻研佛法多年,从来心平气和。 至于心血来潮——那种心头突地生出不受控的悸动,几十年便只有过两次。而上一次,便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 今日也是。 他在佛堂突心有所感,顺心而至,他一下便将视线停到了这位女施主身上。远远看来的一个背影,便叫他踏步而来。 他正好将女施主上香的过程尽收眼底。 火头很正很旺,向上之势显然。香烟也很直很高,一直冲到了高高的顶梁。可即便这般,烟气都久聚不散。殿门朝南,今日正好南风,阵阵清风吹来,按理既会影响到烟气,也会影响燃烧速度和留灰的程度。 可稳,太稳了。 风都没能影响那香头。 这气运,确实非一般。 其实他说“大贵”,事实……或也保守了。 “所以施主,”星云一脸淡笑:“施主还年轻,此刻自断命格不好为时尚早。” “早?” 荣安低低一嗤。“那大师十四年前如何在我姐未出世前便给断下了凤命?那岂不是更早?”老和尚,话都被他说了。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因,贫僧那次确实是个意外。施主对贫僧误解不浅,贫僧愿意一作解释。贫僧做事从心,先前在清风坛,确有不周不妥之处,贫僧正在努力做弥补,也愿向女施主道歉,还望女施主多多包涵。” 星云态度很好,他越是谦和,荣安反而越没法甩脸。又瞧见不远处有几个妇人被引了在看来并偷偷私语着,荣安更是不好说重话了。 “大师说的弥补就是为菩萨重塑金身,重修殿宇吗?可小女子无知,怎觉与其花费大量金银做那事,还不如多买些米面赠予贫苦百姓,多办几场义诊给看不起病的穷人更实际?佛祖既是心慈天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