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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船也弄了一艘,如今他们都在这艘船上。 这一路上他和曾二舅相谈甚欢,邹大奶奶则时不时带着子女前来拜访,闲聊几句。偶尔刘玉真也会带着两个小的过去,邹大奶奶除了对钱财较为看重,看到刘玉真头上的首饰首先想的是价格而不是好不好看外,其他都还好,是个好相处的爽利人。如今听到她来了,刘玉真连忙让冬葵把人请进来,并吩咐人去端些茶点。 ……时间一天天过去,在船上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个月后,京城终于到了。 几人下了船后一路急行,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却是被门外的一群人堵住了路,不由得面面相觑。刘玉真坐在马车上,抱着两个孩子不让他们乱动,也没答应让他们下车。 “冬葵,你去问问出了什么事?”冬葵很快就回来了,带着打听到的消息表情亢奋地对刘玉真道:“太太,太子殿下昨日夸了老爷,这些人都是来送礼的。” “不过老爷说礼都不收,所以他们才围在门口不走,不但门口有,屋子里头也有呢。” 太子?刘玉真的脑海中回想起了这个人,他是中宫所出,被册封为太子没有多久,怎么突然夸起了一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第143章 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刘玉真, 直到她的马车进了内宅,见到了正在主持家务的慧姐儿。 “母亲——”慧姐儿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快步迎了上来, 向刘玉真行礼,“母亲你们终于回来了,爹今早临出门的时候还念叨着你们也该到了, 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咦, 瑜哥儿这是怎么了?” 瑾哥儿和瑜哥儿两个都被丫鬟抱在怀里, 奔波了两个月他们的精神并不是很好,看到了慧姐儿恹恹地喊着jiejie。 瑾哥儿道:“弟弟病了,”。 “瑜哥儿在路上小病了一场,如今已经好了, 只是精神还没有恢复。”刘玉真在屋里坐下,轻声解释道。 她觉得有些累了, 不但身子累,心也累得很。这次上京陈世文不在身边, 她一个人要照顾两个小孩子, 那是半点也不敢分心。 虽然有段嬷嬷和丫鬟们帮忙,但夜里睡觉的时候她都是亲自带着的, 就是如此精心照顾瑜哥儿还是受不住天气的变化,小病了一场。 她也累得够呛,短短的两个月整个人就瘦了一圈。 慧姐儿关切地道:“母亲, 您和弟弟们一路上辛苦了, 不如请个大夫来把把脉, 如此也放心些。” 刘玉真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她比几个月前分别的时候长高了些,也成长了好些。 这让她的心绪有些复杂。 “母亲?”慧姐儿疑惑地问道:“您怎么这样看我,可是我今日穿的衣裳或者带的首饰哪里有不妥之处?”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更疑惑了。 “就是觉得你长大了些,”刘玉真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请个大夫来吧,不过今日就不必了,明日再请。对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可有请大夫瞧过?” “没有谁生病吧?” “家里都好着呢,”慧姐儿想了想回答:“就是隔壁曾外祖母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爹爹带着我们两个去探望了,我也每日过去给曾外祖母请安,如今她老人家已经好了。” “外祖母病了?”刘玉真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什么病?严不严重?” “母亲您放心,只是偶感风寒并不严重,”慧姐儿解释道:“曾外祖母病了不到三日就好了,如今已经好全了。” “对了母亲,我还见到了曾外祖父,听爹爹说曾外祖父致仕了,如今待在家里。” 这个事情刘玉真知道,她的外祖父,曾家的曾老太爷前几年也就是年岁上来,差不多要致仕的时候,费了些心思谋了个地方上的县令。 他老人家这些年都在外头做官,并且由于地方远,他的岁数也有些大了,从来没有回来过。 刘玉真之前在京城住的那几年,没有见过外祖父一面。如今既然他老人家回来了,那是要专程去拜见的,她思量起了日子。 她对侍立在一旁,有半年没见的桂枝道:“桂枝,你去库房里选两只上好的人参、药材等物。再从我这次带回来的料子、摆设、首饰这些里头选几样,冬葵你跟着桂枝一起去挑。” “明日要到曾府请安,莫要出了差错。” “是,太太。”桂枝和冬葵齐声答道,告退后就下去准备了。这要送给曾家各房大小主子们的礼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而且曾家两房关系复杂,送的礼无论给谁都不能凑合,需要仔细挑选。 “母亲,我和弟弟们都要去吗?需不需要也为曾外祖父准备孝敬?”被刘玉真和夫子教导过礼仪,交际的慧姐儿问道。 刘玉真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旁边揉着眼睛,疲惫得想要睡觉了的两个儿子,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安心上学去吧,康哥儿要到书塾,这两个小的明日估计起不来,我自己去便可。” “过些日子等你爹沐休,我们一家人再一块去。” 慧姐儿点头,“都听母亲的。” 刘玉真再嘱咐了两句,接着让人提来热水,将自己和两个小的打理得干干净净。最后胡乱吃了点东西,一大二小三个人一起便塞进被窝里,暖暖和和地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已暗,刘玉真动了动身子,看到两个孩子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于是放心地坐了起来。这时候,她才发现一个身影拿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桌边,过了好一阵子才翻动一页。 她正要开口,陈世文却似乎心有所感,抬头望了进来,看到她已经醒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放下书册往里走来。 “你醒了?” “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厨房里温着你爱吃的菜肴和点心,你想吃什么就让她们去做。” 说话间,他已经走了进来,刘玉真看到了他的整张脸,不由得大惊,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瘦了好些,”陈世文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心疼道:“这眼底下都有些青了,明日大夫来了,要让他开些方子,给你好生调养一番。” 刘玉真震惊,“你……” 陈世文柔声问道:“怎么了?慢慢说。” “你,你怎么留起胡子来了?!”刘玉真脱口而出,“一点也不好看!” 陈世文未曾料到她竟然注意的是这个,不禁有些惊讶,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解释道:“进了翰林院之后我发现里面的大人们年岁都大些,为了不让人看轻,这便蓄起了须,好多些官威。” 原来是这样,刘玉真恍然大悟,陈世文之前都是不留胡须的,衣裳整洁,脸上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