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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默默地说:“我也是。” 路显扬的脸也绿了:“是的,跑步消耗太大了。” Valis俯视着她。 他再次露出了一个轻笑:“这不算。你在逃避这个话题。” 他唇角微勾,高高在上地看着拿玫:“你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是吗?” 万祺呆住了。 她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路显扬:“又、又笑了……” 而拿玫却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好像被他说中了。 他的目光穿透了她的身体,将她变成了一面镜子—— 可是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能够将她一语道破? 就好像……在第一个游戏里那样。 她的直觉依然是逃避。 拿玫拉着其他人,匆匆地说:“走走走,快出去吃饭了……” 她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一直到走出戏楼大门时,她都有种背后火辣辣的、不自在的感觉——大概是错觉吧? Valis依然静静地站在戏台上,凝视着她的背影。 如果她可以看到他的眼神的话。 她或许会明白—— 他在醒来。 被她唤醒。 * 三个人走出了戏班。 回到熙熙攘攘的街头,他们似乎顿时也有了一种回到人间的感觉。 有个中年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对方看起来养尊处优,一张脸也养得颇为富态,只是此时神情显得有点着急: “大师,原来您在这里呀!真是令我一顿好找!” 对方十分热络地拉住了他们,又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不住对不住,前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说好了要为几位大师接风洗尘的,今日是可算是抽出时间了。几位大师快请。” 拿玫一头雾水,其实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是听他的话好像是要请他们吃大餐的样子。于是她就懵懵懂懂地跟着他走了。 他们就在这样的懵懂里,来到了这名中年人的家。 那是一处还算大的院落,亭台楼阁也都布置得别有洞天。看得出来确实是个有钱人。 拿玫开始暗自期待大餐了。 “等一下。”但在踏进他们家门槛的时候,路显扬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对中年人说,“你到底是谁啊?” 中年人十分憨厚地摸了摸头,露出了一个有些迷茫的神情:“您在说什么?我、我自是镇长啊。” 路显扬震惊了。 “你是镇长???那那个……” 他后面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目光一转,远远地看到了大堂里的布置。 门柱上挂着白布,牌匾边系着一只硕大的白花,而在正厅的中央,则摆放着一张遗像。 那是一张黑白照。 前面还点着三炷香。 过于老式的摄影技术和袅袅升起的薄烟,都让这张苍老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沟壑分明的五官像是被液化处理过,看起来更加诡异。 但那是他们熟悉的人。 那是镇长。 他对着众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路显扬颤抖着声音说:“他、他死了?” 中年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大师,这是我爹。想必您几位也听了镇上的风言风语。没错。镇长之位是爹爹传给我的,我确实还没什么经验,但我绝对……” 他后面又说了很多话。 但他们却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他们只记住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今夜是他的头七。” 第41章 旱魃(11) “他、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路显扬颤声道。 镇长的神情却有些伤感。 “要说起来, 此事颇为蹊跷。家父虽是个票友, 却从来不肯去镇上的戏班子里听戏,直到有一日,他终于去了。没想到次日他就……” 他说不下去了。 拿玫:“他就挂了?” 路显扬:“……你的措辞可以稍微婉转一点吗。” 拿玫:“sao凹瑞。” 镇长:“是。家父就暴毙身亡了。” 路显扬打了个寒噤:“那他为什么要去?” “似乎是班主邀请的。”镇长回忆道,“只说那日戏班里要排一出新戏, 特请他老人家去品一品……” 拿玫:“,是不是?” “您怎么知道?”镇长奇道, “确是如此。” 拿玫平静地说:“因为他们今夜依然要唱这一出。” 一时之间,所有人脑中都闪过了同样的画面。 老镇长声嘶力竭地对着他们大吼: “戏院不可能关!绝不可能!” 那张树皮一般的脸是如此狰狞。 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问道—— 为什么是? 为什么是今夜? 拿玫又说:“那天看完戏, 回家之后他说了什么吗?” 镇长绞尽脑汁地回忆道:“其实那一夜回来,爹的状态已经很不对了。他几乎没有同我们说话, 神情也很僵硬,只寥寥地说了几句,’戏是好戏, 人也是好人,只是……” “只是……缺了些感情。” “缺了些感情。”拿玫重复道。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 在这一瞬间,她回忆起了Valis在戏台上茕茕孑立的身影。 他的水袖犹如卷起了纷飞的云。 他明明是那样沉浸在——这一场幻梦里。 “这……这不公平。”拿玫喃喃道, “他明明已经尽力了。他一直在唱, 他在这出戏里……已经展现出了所有他能展现出的技巧。” “为什么你们只会说他缺乏感情?” 她抬起头来。 她的语气里隐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攻击性。 镇长看起来意外又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呃,大师,我也不懂啊。我不爱听戏的。” “实不相瞒,这次请几位大师来, 其实也正是为了此事, 为了……家父的死。”为了掩饰尴尬, 他匆匆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没想到对面几人都很惊愕地看着他。 路显扬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所以你找我们来的原因,是想查出你父亲的真实死因?” 镇长:“自然了。” 路显扬:“而不是查为什么戏班子有人突然被咬死了?!” 镇长一头雾水地说:“自然不是了,戏班子的人咬来咬去关我什么事?” 路显扬:“……” 三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 这个游戏……并没有他们想得那样简单。 而此时的镇长却在张罗他们去吃饭。 他对外面的下人做了个手势。 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