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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的火车很难熬,澄然醒过来的时候都到晚上了。他睡够了,就想着打发时间,可往口袋里摸了摸,才想起现在根本没有手机,没有游戏机,没有一切能供他娱乐的东西,他只能躺着干瞪眼。“爸。”他叫了一声,旁边的人应声而动。“饿了?”澄然摸摸肚子,临出发前外婆给他灌了不少东西,肚皮都鼓了,现在倒也没觉得多饿,只是一清醒,知道旁边躺的是蒋兆川,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这周围到了晚上也没个安静,那几个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简直像约好了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活像进了个大型养鸭场。澄然烦躁的捂耳朵,“好吵。”蒋兆川没什么反应,在部位里天天对着一群大老爷们,什么阵仗没见过。他伸手过去捂住澄然的耳朵,“就一晚上,先忍忍。”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澄然侧过身,脸蹭过他的手心。眼睛熟悉了黑暗,能看清在黑暗中蒋兆川高耸的鼻梁,抿紧的唇线,还有他硬朗的脸部线条。铺位不大,他的身体舒展不开,腿蜷了一半,似乎不太好受。澄然心里突然极为变扭,如果一切都没有变,现在躺在他身边的,会是沈展颜吗?或者,是他的小儿子?他已经尽力自控了,情绪却一时流泄不住,呜咽着说:“爸……”“嗯?”他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被交错在时空中,脑海里充斥了幻象。半晌,只是低低的问了一句,还要模仿童言稚语,“火车要去哪里?”蒋兆川只是沉默,随后安抚的拍了拍他,“去靠海的地方。”他又加了一句,“比外婆家好玩。”澄然“嗯”了一声,翻来覆去了一会,还是睡不着,又问,“你在想什么,想mama吗?”话一出口,蒋兆川连呼吸都弱去三分。澄然也怔住了,他总是忘记现在的体型,这话由一个不知世情的孩童口中说出,实在略显老成。他不由的又赶紧回忆了一遍这两天的所做所说,殊不知,越轨的其实大了去,只是外婆人老,蒋兆川又心存苦闷,全都未觉。澄然赶紧又翻身打滚,悠着声音道:“外婆每天都说mama,啊……你为什么不说了……我想mama了……”蒋兆川叹了一声,也想翻身却不然,片刻后才道:“人小鬼大,好好睡觉。”澄然把脸埋进枕头里,小小的支吾了一下。从今往后,他真的得要注意起来了。熬过咣当乱响的车厢,火车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到站。澄然的上下眼皮就跟粘着似的,打死也睁不开。蒋兆川叫烦了,匆匆的给他套好了衣服,干脆的一手把他夹在臂弯,跟带行李一样把他带下了车。又一次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一下车,一股清冽又潮湿的空气袭来,绕在鼻尖,激的澄然打了个喷嚏。这下他的眼睛彻底睁开了,他从蒋兆川的臂弯里跳下来,夸张的打了个哈欠。眼神同时扫了扫四周,这个火车站在他出生的那年动第一次工,大肆的修整过一次,毅然的已经具备了现代信息。果然没有变,他们还是来了鹏城。“然然,别乱跑。”蒋兆川拉着他,又怕被人流冲散,只能蹲下来把他抱在了手里。澄然抑制着心口的激动,两臂一环抱住他的脖子,尽情享受起小孩才能拥有的福利。真是时光倒流,澄然没想到还能再看到记忆里的光景。曾经,他就是跟着这座城市一起成长,看着一座座高楼崛起,信息发达。不曾想一转眼,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蒋兆川叫了辆的士,迅速的报了个地址。澄然贴在车窗上,看景物倒退,饶有兴致的重温旧忆。的士绕过街道,七拐八转,最后停在了一带筒子楼前。等蒋兆川一下车,车子就迫不及待地疾驰而去,留下一团的汽车尾气。蒋兆川并作两指,任澄然牵着。澄然迈着小腿跟上,狐疑的打量四周,这里他从未来过,是只在照片里看过的,长廊式的筒子楼。一共四层高,灰墙灰顶的,站在楼下,还可以看到一长串的走廊里有很多人在走来走去。这就不同了,当年他爸带他去的是一个普通小区,虽然看着旧了点,但是整齐干净。两年后应了政府拆迁,房东把房收了回去,蒋兆川又赚了第一桶金,才决心买了房。这种隐埋在城市末端,存于老照片里的,杂乱无章的筒子楼,还真是他第一次见。他内心生起一阵不安,这不会就是他以后要住的地方吧?澄然还犹豫着不敢动,蒋兆川已经一手把他抱了起来。脚步稳健,目光坚定,嗯,就是朝着筒子楼去的。蒋兆川直接走上了其中一栋的二楼,到了楼上的长廊,澄然才看清楚,走廊里几乎挂满了衣服杂物,紊乱的能容一个人走过就不错了。各色塑料袋飘扬,平角裤和胸罩齐飞,当看到一个头上缠着卷发器,骂骂咧咧的女人走过来时,他差点以为是穿越到了的拍摄现场,这不就是一水的贫民区吗!澄然被震晕了,蒋兆川却没有,他走到一扇门前,掏钥匙开门,然后抱着澄然走了进去。外面杂乱,但房子里收拾的很整齐。虽然放空了一阵,但是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澄然清醒过来,愣愣的问,“这是哪里?”蒋兆川言简意赅,“我们家。”“可是……”想到自己的年纪,澄然又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忘了,原先他是六岁才被蒋兆川接走的,那还要再等一年。他咽着口水,走动着开始打量起这个家,不断的对自己说“我可以的。”房子很小,估计都不到三十平。两室一厅,卫生间和厨房可以小到忽略不计。因为太小,厨房和客厅是并在一起的,走两步就到了头。老式的煤气灶锈迹斑斑,一面墙上有四五处都掉了皮,唯有天花板看着尚可。澄然还是不敢乱动,怕一咳嗽,就掉下一层灰来。他这下彻底傻了眼,澄然自认他小时候虽然过的不是多金贵,但也算小康。后来蒋兆川的生意越做越大,吃穿用行更是连上了等级。蒋兆川从来不曾在物质上亏待过他,加上他后来工作忙,但凡有事就给钱,养了澄然一身的精贵毛病,还惯会窝里横。反正从小到大,他几乎没为钱烦过心。可这一遭,变化也太大了。澄然半晌回不了神,装也装不了了,“这怎么住啊!”蒋兆川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是爷爷单位分的房,怎么不能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他爷爷在企事单位,临退休前分到一套住房。那时的住房条件多紧张,分配到的都是这种极具旧时特色的筒子楼。他听蒋兆川在酒桌上提过他的发家史,刚来鹏城时,的确就是住着这种住房。澄然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