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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帮你照顾他多日,还几次去新月山庄帮他打探你的情况,方才你失魂落魄地冲出去我就一路跟着了。”“跟我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红尘似水兰花指捻红尘——似水三尺红台,万事——入歌吹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尽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注)——————————————秦川暗杀失手摔落山脚,被江熙来所救。第一眼看到他,好像看到了风雪中的妖精,领口的白毛很柔密,他眼睛里有寒光,却是笑着的。他的第一句话是:你醒了?刚好,吃点东西罢。吃药后他喂来一颗蜜饯,甜得人想哭。在他房中休养几日便告辞,杭州杨柳依依,脑中一直重现他的笑容,劳顿几日,得了一把精致长剑。在财神阁替他疗伤后,终于如愿以偿地送给了他。一路欢语直到孔雀身亡,被冤枉成蜃月楼叛徒带回五毒,大难不死,在东越从钟不忘手下救回江熙来。告别曲无忆,入万里杀,与唐竭夜探郡王府后同回秦川。他说,在雪地里一直走,也算一起白了头。秦川多风雪,他的眼睛却暖胜春阳。缠绵一夜,风波再起,种下牵心,去寻抗婚的唐竭。江熙来身入九华,不日,牵心发作。唐门后山枫叶林中,青色绸带滑落,得见他双瞳,得归他怀。唐门婚变,余毒未清,山下暂歇。得知身世,与江熙来闲游巴山,当晚撕心裂肺,在他怀里哽咽整夜。同回云滇祭母,后至开封迎中秋佳节。夜歌趁年少,江熙来的剑舞得很好。春宵一夜。至徐海。落叶满地,许愿树下写定——愿琴瑟在御,岁月静好。遇杀手,江熙来短暂失明,行动不便。怒火中烧,后至杭州,与叶知秋等大吵。乐天楼中与江熙来争执,中明月心圈套。开封风云起,心智浅淡,中计,江熙来悲愤出剑,愧悔而伤。秦川再遇,肝肠寸断,雪夜决裂,一剑穿胸。九华易容相见,婉转赠其落天星。一路缓行,心悦难耐。孔雀山庄中,再入他怀,已将一切给了他。痛且痛,甘之如饴。后中同心蛊,愿同生共死,无他难活。殇也勿言。……桌上一灯如豆,墨香四溢。眼泪刺痛双目,手腕疼得麻木,下笔发颤,写得极慢,将一字一句划上指下小册的昏黄纸张。不能再天天喝那东西——他深知再任由同心蛊提醒着他,一次又一次吞下那酸涩的药汁,最后会发生什么。那么写下来罢……虽然不能什么都白纸黑字地写下来,总归可以勉强阻止他再去碰那个引着他毁灭的药。原来能记得他,就这么美好了。夜深人静,唯有萧四无站在窗边听着风声,几个守卫蹑手蹑脚地进来回报——他回来了。萧四无已经看到他回来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悲惨样子,比在九华时还严重。他本不知道尤离半夜里跑了出去,这几个人却极善体察上意,特意来禀告。他转身看着几人,冷笑道:“他不是说了——让你们就当没看见?为何还来告诉我?”有人回他:“属下们担心楼主,也觉得这事情有些奇怪,所以不敢隐瞒。”萧四无道:“这样说来,你们真是忠心耿耿,该赏。”几人方一笑,萧四无却道:“可是他一个楼主,还使唤不了你们——?”有人畏畏缩缩道:“良楼主出身八荒,万一有什么问题如何是好?属下们不敢大意!”萧四无幽冷的目光一扫,阴森道:“说的很有道理,我且想想,赏你们些什么——你们整天盯着他,心怀大事,忠心可嘉,就送你们一程,去黄泉路赏赏彼岸花罢——”几人大惊失色,接连跪下求饶,萧四无讥笑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是不用活着的——一是愚蠢的人,二是自作聪明的人,你们两样都占全了,还活着做什么?!”他抬手一喝,“今夜的守卫玩忽职守,以下犯上,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明日我自会跟白庄主解释!拉下去——”待周围恢复了死寂,萧四无又道:“今夜发生了什么?”身边的手下沉声道:“今夜守卫玩忽职守,全部撤换,并无他事发生。”萧四无赞许地点头,“今夜有人外出么?”手下立刻回道:“无人外出,一切正常!”萧四无满意地笑了,“对,这样才会长命百岁,都退下罢。”尤离方写下最后一笔,手腕便脱力再也抬不起来,手里的笔滚落在地的声响吓了他一跳。将那小册重头到尾读了一遍,又发现有很多细节不能一一写下来,白纸黑字太危险,实在可惜。等到明日他把这些忘了,拿着读一遍恐怕也只能忆起模糊的轮廓,就如透过纱帐看到的昏黄日光,毫不真切,徒劳无功。可是也比没有强。萧四无推门而入,吓得他一把将手里的东西拢进袖中,一时收不住眼里惊恐,被萧四无晃了个正着。“吓成这样?”尤离垂下手调整了神情,“你又不敲门。”萧四无扫了桌上一眼,疑惑道:“大半夜的,在写什么?”尤离嘴唇动了动,突然找不到借口,好在萧四无并不纠缠这个问题——“你刚才去哪儿了?”尤离不敢对视,“你明知故问。”萧四无薄怒,“你大白天的去哪儿都不会有人管——深更半夜跑出去,有多少人会看到?就这么寂寞难耐么?”尤离心知是自己冲动,然而近日他被这些意外搞得快撑不住,没有心思解释辩驳,“是属下不好,四公子恕罪。”萧四无盯着他颓败的神色,“你这几天喜怒无常,白日还好好的,夜里又发疯,到底什么事——”能告诉他么——当然不能。没有人能帮他,他谁也不能说,连找个地方痛哭一场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露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摇头的幅度因为心虚而小了很多:“什么事也没有。属下就是这样的人,时不时伤人伤己,情绪反复,四公子莫要怪罪。”萧四无当然不信,也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便道:“今夜这种事,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尤离道:“是。”萧四无听着他乖顺的回应,看他筋疲力尽的神色,微红的眼角——突然很心烦。尤离沉默了好半天,突然弱弱地问他:“我能喝点酒么?”萧四无眉头一皱,严声道:“伤还没好喝什么酒——既然没睡就再喝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