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勃艮第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4

分卷阅读24

    好,抬头低头间目光就仿佛麻将,总有吃碰杠听胡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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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许了什么愿?”剥蟹时赵聿然好奇道。

    “不告诉你。”若愚打死也不会说的,他在十六岁这年,发愿可以和小舅舅一样能耐,无论混社会或风月事:

    神啊,我念书好不好没所谓,请佑我以后有大公司开,毕业前交个女朋友罢!

    当然,儿孩角度观成人,眼皮子到底浅了,他只看得到表层见不到深底。

    仅仅从对赵聿生那些男女推拉的眼观耳听里,误以为好感或真情极其轻易,有反应物和催化剂,再套套公式即能得出生成物。

    哪晓得论发蒙的年纪,赵聿生其实比若愚还迟。十八岁往前,某人的混不吝只局限在电脑硬盘,和朋友间私下的污口里,大学才正儿八经轧朋友,工作后,才随大流进男女的交际舞池。

    原因十分简单。赵母还在世时,和赵安明左右开弓地对一双儿女施行中庸教育,姑娘家来月经、男子汉梦遗,那都再正常不过的事,青春期的荷尔蒙也是人之常情。

    不扼杀不肃清,但缀在感情婚姻前的首位定语,应当是责任。

    你哪怕某天觉得伴侣不可爱了,也别糟践人家,好生分手、有聚有散。

    至今赵聿生反刍父亲的这些大道理,只认为恶心。

    脱裤子西门庆,穿裤子柳下惠,谁能比得过赵安明。

    七年前,继母韩媛叫赵安明老来得子了,只可惜新生儿黄疸,情况十万火急。节骨眼上娘家人怪婆家不作为,死活要把孩子连夜抱回青浦那边就医。

    除非,“你老东西一句话罢,回头遗嘱上我们外孙占多少?”

    赵安明权宜之下说:放心,会和聿然公平对半的,一个子不少。

    事实上彼时赵聿生听长姐提及此事,已经打点医院的老友过去了,不论怎样,稚子总是无辜的。

    赵聿然当场听父亲如是说,也气,掉过头朝二弟愤懑。

    闻言赵聿生也没噜苏,只电话拨给老友,“抱歉指你白跑一趟,孩子已经脱离危险,你不用再去了。”

    打那起,彻底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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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饭饱,温童帮赵聿然收拾残羹的时候,赵聿生在帮若愚分蛋糕。

    “哎老赵你怎么不回答我呢?”臭小子追究适才吃蟹时没下文的话题,“蟹膏和蟹黄有什么分别,它们分别是螃蟹的什么?”

    赵聿生饭后一根烟,握刀的手一顿,下一秒抄起双筷子敲外甥脑袋,“要么我回答要么你脑瓜开裂,自己选。”

    “册那,我还不能自个查吗?人前假正经,老赵……”

    “你不对劲!”

    这头温童收蟹壳的手刹了刹,脸也平白一臊。

    是呀,你倒是说说,蟹膏和蟹黄在进人嘴前到底是什么,你越支吾越有猫腻的。

    送垃圾出门的赵聿然狮子吼,“李若愚!你不得了了还,骑人脖子上了,不该问的闭死你个嘴!”

    赵聿生单手闲闲抄兜,人畜无害一笑,低头戏弄纯情小儿,“这么说吧,你可以理解为,你爸妈造你时不可或缺的东西。”

    醺醺然的嗓音,由潮湿的穿堂风一刮,拂去温童红透的耳朵里。

    她禁不住抬手偷摸去揉。

    动作不偏不倚地溜去身后人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注脚:以“池”通假了。正确写法应为“犀”加“刂”,剔鳞剖鱼的意思。

    注脚:哈迷会懂的梗,原本就是海格拼错的。

    ☆、.:低半度

    结束时雨势尤为凶,白棋大的水珠掼在玻璃上,啪嗒响。

    外加赵聿生沾酒的缘故,赵聿然索性权充代驾。他的司机老郑前些天车祸折了腿,尽管并非工作时间出的险,他还是叫对方按工伤报。

    毕竟一个鳏夫拉扯一对双胞胎,委实不易。

    出事那辆车,奔驰级,前挡泥板和前翼直接撞凹,而赵聿生提回来才个把多月。

    若愚挺欢喜它的,认为比大的匪气要斯文不少,于是对此颇有微词且遗憾。

    赵聿生说,那不然怎么着,老郑有钱赔吗?

    天生两条腿的人我非逼着长第三条腿?

    若愚:啧啧,不容易啊,法西斯也有和平主义的一面。

    他执意今晚宿在小舅舅家,迫不及待想和新买的两款游戏圆房。蛋糕没动几口,他提溜出门的时候,问温童是否再来点。

    “不用不用,我很饱了谢谢。”相相手舞得像雨刮器,一脸求放过,还差点溜出声饱嗝。

    随后夜路上,若愚玩趣身旁假寐醒酒的人,“你有没有觉得她很可爱?”

    “谁?”被问的人状况外。

    若愚倒是没后话了,只用外放起歌,窦靖童的。

    车窗上的水雾灯影洇了开,忽明忽昧,空间里的音律也时紧时惰,

    “   ,     …”

    *

    之后几天,温童在工作上渐渐得心应手。

    寻常的分内事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每日两次收发反馈邮箱,建档归纳客户信息,熟记所有产品性能,和她实习电销时的内容大差不离。

    约莫因为暂且没有指标压身,她思想无债一身轻,精神头越发足:有活就干,空闲就腿脚殷勤些,帮格子间同事们跑跑堂。

    总之,算是不慌不忙、事缓则圆地走上了……不能说正轨,应该是念去去的千里长征路。

    只是她时常记挂阿公。老人家一入梅雨天,靠关节伤痛卜算的气象转变比预报还准。

    且关存俭务过农,身上诸多劳损,变天时能连痛三四天,孵的雨一发作,又立马不喊疼了。

    温童于是匀出些积蓄,网购了一台小型按摩椅,寄去南浔。

    阿公夸她,出息了。

    温童把这条微信截图留存。

    她极为地喜欢收藏这种精神甜味剂,隔一段时间取出来看看,像从积灰的柜子上捧下老饼干罐,

    掀盖拆封,饼干还有没有不打紧,余香还在就行。

    也就是在此时,她考古了不少和向程的过去。

    本硕加在一起,他们异地七年,她又很少清空相册,从而这些痕迹就连本带利存了七年,当然利息低得可怜。

    她以前为这人干过许多中二事。

    比如一道坐特慢火车去贡嘎,并非为省钱,而是觉得日日夜夜、颠颠簸簸地很有浪迹感;

    比如她专门给他建个贴吧打卡,有时忙忘记了,还得开会员攒补签卡;

    再比如,他每年的生日她都会蹲点,微博那边提前设置定时发送,再退回朋友圈,眼盯盯编辑好的文案,只等顶上的时间归为四个零……

    这么瞧她做得也挺多,可向程仍旧嫌不够。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温童向苗苗讨教。

    苗苗说:完了,一旦两个人各自纠结起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