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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进了他的屋子,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殷止戈对他说过的话。 “做白昼的傀儡和做季时先的傀儡有区别吗?” “你身上未必没有被他动过同样的手脚。” “连思想也要被控制吗?” 他闭着眼睛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 第二天早上从休眠中醒来的白昼发现自己全部的触手都被殷止戈抱在了怀里,他抽了抽没有抽动,于是掐了一下她的脸,睡梦中的殷止戈伸出手打了他一下然后又睡了。 白昼将东西收好,去了浴室。 醒来的殷止戈发现自己身边是空的,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白昼的身影,于是撅了撅嘴巴,从床上跳了下来。 去找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水声眼睛一亮,直接拉开门就闯了进去。 白昼站在淋浴下,刚清洗完头发,细碎的水珠从天花板倾泻而下,顺着他的头顶滑落到他的脸颊,然后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角滴落在他白皙而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他那双灰色的眸子带了些水汽,淡淡地朝她瞥了一眼。 看着呆住的她,白昼迈开长腿就这样光溜溜地走了过来,水流感应到他位置的变化一起也跟着过来了。 “怎么?还没看够?” 殷止戈脸上迷茫了片刻,然后突然红了脸颊,张开五指捂住脸说:“不穿衣服,羞羞脸!”说完就跑了出去。 白昼扬了扬英气的眉毛,走回去继续洗澡。 可是当他洗完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她居然没在房间里,而他一直没有怎么进去过的那个小屋门开了。 他眼里有着隐隐的怒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看到殷止戈趴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在干什么!” 无论是她吵也好,闹也好,都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毕竟留着她也是有些用处的,可是现在,她真的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这个房间是他永远不能被人轻易触及的领地,哪怕是他自己。 殷止戈听到他的呵斥懵懵地回过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他的眼睛里含着霜,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我本来想留你一段时间的,可是你太没有分寸了。” 白昼周身弥漫着一种冷肃的气息,头发上未干的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他抬起脚踩在她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说:“去死吧。” 殷止戈是真的被吓到了,愣愣地看着他都没有哭也没有闹,似乎不明白她的爸爸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她的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张小小的纸片,吃力地举起来说:“爸爸给我买的发卡……不见了……” 白昼眼睛聚焦到她手里的那张照片,那是他那天烧了一半剩下最后一点的时候突然不想烧了,就留下了一个大头丢在了地上。 “你的发卡?”他把脚收回来,蹲下来,掐住她的下巴问道。 “唔……有一年过生日的时候爸爸买给我的呀,我可喜欢了。”她拿着那张大头照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继续说,“这不是我的照片吗?爸爸什么时候拍的?” 白昼听了之后,就这样定定地看了她五分钟左右,然后突然笑了一声,他站起来抓着她的胳膊将她甩在了淋浴间的那面大镜子前语气森然:“你再给我好好看一看,这个照片里的人跟你有哪里一样?” 殷止戈被他粗鲁的动作磕痛了手肘,刚一扁嘴就想哭,白昼一个冷眼甩过来沉声道:“不许哭!” 她被他一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真的不敢再哭了。 白昼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的脸贴近镜子,另一只手拿着那张被烧了说道:“你再仔细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你!” 殷止戈终于忍不住大哭了出来,“这是我啊,真的是我啊,爸爸不认得小止了吗?为什么要凶我……” “你还在撒谎!”白昼的手因为用力甚至有暴起的机械模拟的青筋,殷止戈的脸几乎被他按在了镜子上,“你到底是谁?” 殷止戈呆滞了半晌,突然抓住他另一只握着照片的手用力咬了一口,趁他不注意“呲溜”一下往下一蹲,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来,拔腿就想往外跑。 白昼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自己手上那排明显的牙印,抬手将大门给闭锁了。殷止戈发现门打不开了,扭头看向他,脸上一片惊慌。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就那样目光寒凉地看着她,片刻后才突然开口道:“你现在都想起来了吧?” 殷止戈抿了下嘴唇歪着头蠢萌道:“你再说什么?想起什么?”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白昼嘴角扬起一抹看起来非常和善的笑容说:“那么,你怎么不喊我爸爸了呢?” 殷止戈垂在身侧的十根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她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道:“爸爸……” “呵……”白昼轻笑了一声,“还真是能屈能伸呢。”说罢,他的眸子瞬间凌厉,突然从尾椎伸出一根触手缠着她的脖子把她拽了过来。 “啊——放开我!”突然被急速扯过来的殷止戈感觉脖子快要被勒断了。 白昼张开双臂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犹如情人的耳语般轻声说道:“虽然,我还有点舍不得,但是还是杀了你吧。” 感受到他这次是真的动了杀气,殷止戈不再抱有侥幸心理,急忙开口噼里啪啦说道:“是的,我好了,我都想起来了,你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你女儿,我不敢说实话是因为你刚才太可怕了,我怕你杀了我,我是想等你平息怒气以后再承认的。”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白昼嘴角挂着笑意,眼里却一丁点笑容都没有,他将手里的那张被烧的仅剩大头的照片在她面前晃了晃说,“解释。” 殷止戈感觉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她居然早不清醒晚不清醒,偏偏在说出照片和发卡的时候突然记起来所有的事情,包括以前的和穿越后的还有自己脑子坏掉以后所有事情。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样一个落满灰尘的充满了二十世纪风格的小屋里找到一张自己的照片。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头戴星河发卡的少女分明就是16岁的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怕说假话他不信,也怕说真话他更不信,她该如何在盛怒之下的他手下全身而退。本来以为之前自己脑子坏掉的时候他对自己诸多容忍,假装没恢复,卖个萌,哭两嗓子,他还会放过自己,没想到刚刚想起来就被他察觉了。 不得不说,这个机器人各方面都太变态了。 “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白昼看她迟迟不开口,于是说道。 殷止戈以为他是要放过自己,刚松了半口气他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