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一生好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银针,可讲究。”

老先生捻起一只陪着吃的煎饺,摇头笑道:“这叫什么讲究,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遇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茶圣陆羽言,‘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我们用个自来水,实在无颜。”

似懂非懂点点头,又听老爷子说:“里头学问很深,我只懂得皮毛,你要学,可教不了你许多。”

符舟闻言老实不客气地道:“就是皮毛也尽数教给我吧。”

骆老爷子啧啧咂舌,指着符舟朝苏融爽朗一笑。

符舟一扫先前阴霾,和骆然就茶谈论了许多,等他想起要回家了,时钟的长短针都已对齐。打扰了老先生休息,急忙道歉,骆然却并不以为意。

阿姨方才见三人谈兴浓厚,早已收拾好客房,找来两套干净睡衣,两个小孩洗漱过后便进屋休息。

“想学茶么?”苏融手指绕着符舟一揪头发,柔声问。

“觉得颇有趣,想以后开一间茶馆。”一起喝茶一起搓麻将。

说着往苏融怀里蹭蹭,对方身上的清爽味道让他觉得安心。

苏融当然支持,但这个方向比较冷门,因此问他是否有茶学专业,符舟回答说农大就有。

“怎么突然想到的?”

符舟嘿嘿笑,“先前在疗养院吃了老爷子将近两个月茶点,那时候就有这想法了,只是没太留意。”

到头来还是为了口食物,苏融有点吃味,怎么不见你想学我给你做的那些。

符舟见人受伤了,赶紧安慰,结果说出来的话反倒显出几分埋怨,“还不是你养得太杂了。”

苏融被逗笑了。

符舟有了梦想,虽然这个梦想似乎并不远大,但他感觉自己踩稳了脚步,心情格外开朗起来。本市农大的茶学专业是第一批次,录取分数并不低,以他现在的成绩来说稍显困难。虽说并非只有这一个选择,但苏融中意的学校也在那个大学城,现在努力还来得及,他想拼一把。他不会愿意苏融停下来等他,而是想要自己加紧跟上。不过很担心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因此需要苏融的督促。

身为监督的苏融其实特别省心,这次符舟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小假期时还窝在屋里看书,直到苏融怕他学傻了把他裹得厚厚实实地扛出门透气。

元旦,这座南方小城竟意外的下了雪,听说是十几年来头一遭。大家异常兴奋,路上往来行人纷纷驻足赏雪。

符舟左手揣在苏融衣兜里,伸出另一只手来接漫天飘飞的雪花。老实说,这是他生命中头一次看见真实的雪,很有些兴奋。

同样第一次经历这美景的苏融却并不看雪,只看身旁看雪的人。

买了吃火锅的食材回家,苏融在厨房洗菜,符舟在他旁边一一打电话向长辈们问候,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叫苏融了,便把手机挨在他耳边看他一边洗菜一边讲话。

好心情地煮了两罐啤酒,加入枸杞、冰糖、酒糟等,一开盖便盈了满室扑鼻的香。汤勺吹凉了喂到苏融嘴边,对方眼睛弯起来露出赞叹的笑,符舟忍不住打趣,“好好一个爱吃咸口的帅小伙生生改成了爱吃甜。”

苏融脸凑过来,“牺牲这么大,要亲亲才能好。”

这点小要求当然不会拒绝,甚至给了额外奖励,温润的舌尖在他下巴上流连扫过。

苏融挑眉,这菜没法洗了。

第19章第19章

符舟不太会吃辣,煮的是豆浆火锅,汤鲜菜美,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在小阳台上支了个电磁炉,对着漫天雪花行口腹之欲。

这是独属于冬季的惬意,但春天自然也有春天的享受。

在清明前的一个周末去登九灵山,符舟与苏融轻装出游,伴着山间清爽的风,身心格外自在,瞧见新奇有趣的事物便仔细观赏一番。

九灵山有九宝:茶、水、竹、云、雾、庙、洞、猴、僧,九百余米的海拔,除了庙和僧要攀至最高处才瞧得见以外,其他八样处处有所体现。就拿这茶来说,它可是整片山上放眼望去唯一能和翠竹共分天下的绿色。

此时正是采春茶的好时候。顺着石铺的山道一路向上攀登,能瞧见许许多多腰侧挎着小竹篓的采茶人。他们嘴上相互玩笑,手上动作不停,左右开弓,食拇俩指精准地摘下嫩芽。要的是单芽,就绝不多带一片细嫩叶子。

这绝妙本领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但采茶人与喝茶人彼此各司其职,没有无所不能的必要。

走走停停,至山顶时已是傍晚,打算在寺庙中借宿一晚,寻着指路木牌行至庙门,有个小僧人正在打扫院落。

道明来意,得了间朴素的寮房。简单收拾一番,小僧人来通知去斋堂用饭。

这晚寺中过夜的香客只他们俩人,庙里人员清减,凑不成一桌。饭毕,小僧人泡了一壶柚茶,微辛微酸,苦甘转化,口有凉意。

符舟品后赞叹,小僧人道这是住持师父的朋友相赠,据说是亲手制作,放足了四年。

对柚茶的制作过程符舟略有了解,周期长不说,选柚就已经十分讲究,柚子不能太熟也不能太青,且要皮厚。用工具将果rou挖出来,混上茶叶再一并填进去,铁丝固定住柚身,用木炭烘焙。慢火烘焙至水分渗透时再用热火烘焙,整整需要烘焙二十来天。

烘焙初期柚子的苦涩还有所保留,因此四年之后再喝口感是为最佳。

如此繁琐如此味美,看来住持师父的友人是用足了真心。

品茶时,符舟想起骆老爷子对泡茶之水十分讲究,如今既然来了这九灵山不取一灵回去会有遗憾,便问小僧人平时在何处取水。小僧人指明了去水源处的道路,听明缘由,又帮符舟找来一只带盖的大水盅,符舟感激涕零。

正要前往后山,手臂被人一把捉住,苏融顶不满意这小东西办事的脾气,“你明早去不得了?这会儿天都黑尽了。”

小声嚅嗫,“明早有明早要办的事嘛。”

大概是刻苦学习养成的好习惯,便不好说他了,于是顺着他的思路,“你也说水质重要,那岂不是越新鲜越好。关键是现在更深露重,感冒了怎么办?”

符舟只好抱着水盅跟他回了寮房。

表面上乖顺了,实际却在腹诽,苏融不过是看自己刚才和小僧人聊得热切忽略了他,才一口一个不满意罢了。

哪知半夜却真的烧了起来,额头guntang,嗓子干涩难受。苏融满面担忧地起身去问小僧人是否备得有退烧药,小僧人一听,忙道师父存的老白茶比感冒药还灵光,于是赶紧去和着食盐炖了一碗来。

倒不知道这老白茶还有治病的功效,一边就着苏融的手喝茶一边听小僧人解释说以前庙里香客不适应山上阴冷潮湿的气候都是喝这老白茶去感冒的,十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