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吹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9

分卷阅读29

    他想苏窈无非要说两件事,一是当年那封联名信,二是高考。

他已经准备好答案了,可苏窈迟迟没有开口,反而陈新岳也出了餐厅大门,朝他们走来,后面还跟着付宁宇。

四人刚好围成圈,架势相当热闹。

陈新岳的脸色十分难看,没有和闻骁说话,而是直接问苏窈:“你和他说清楚了没有?”

他的语气不太好,苏窈咬了咬嘴唇,露出受委屈的表情。

付宁宇见势不对,在一边插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没说清楚,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闻骁也不懂,眼前的局面让他莫名其妙。听陈新岳的意思,似乎是苏窈单独找他有事,但就过去而言,他和苏窈的交集基本为零。

苏窈以前是个很高傲的人,高傲到颇有些看不上闻骁。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年级里有很多女生给闻骁写情书,因为这一点,苏窈对闻骁的评价就是花花公子一个,虽然闻骁连片花叶都没沾过。

后来是和陈新岳谈了恋爱,经陈新岳介绍,她才开始跟闻骁有交流,不过也是因为陈新岳,他们决裂了很多年。

总之如果中间没有陈新岳,闻骁和苏窈完全是两条平行线,苏窈不可能会有私事需要和闻骁谈。

“不说也没关系吧,”然而苏窈忽地轻声道,“我看闻骁说不定都有女朋友了。”

她这么说,就等于亲口否认了那种不可能。

陈新岳情绪变得更加糟糕,失控地用口型骂了句脏话,四人之间的气氛尴尬而诡异。

“现在流行看姻缘了?”静默片刻,闻骁看看他们,淡淡道,“最近觉得我有女朋友的人,好像有点多。”

付宁宇随他一起缓和气氛:“那你到底有没有啊?”

闻骁刚说出一个“没”字,发现陈新岳和苏窈齐齐把目光钉在他身上,好像对他的回答很关注。

于是他临时把答案模糊化,改口道:“没——定。”

“老树开花,老树开花,”付宁宇忙道,“先恭喜骁哥……那个,新岳啊,我知道你一直介意当年那件事,但闻骁这次其实也是来表态的,该他不仗义他不仗义,该他道歉他道歉,有事你们单独聊,都是能说开的,你冲我们苏大美女发什么火嘛。”

陈新岳一声不吭,习惯性地伸手进口袋,想摸什么东西。闻骁见过这种下意识的动作,觉得陈新岳大概是有烟瘾,可他们才高中毕业,陈新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新岳的手在口袋里搅和了半天,不甘心地拿出来,什么也没有。

“你抽烟了?”闻骁冷不丁问他。

四年了,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陈新岳表情一滞,一时间双手仿佛无处安放,说不清是无措还是烦躁地向后抓了一把头发。他低声道:“嗯。”

“好!”付宁宇立即鼓掌,“对上话了,这样就好,你们慢聊,我带苏小jiejie回去坐……苏小jiejie?”

苏窈没有马上回应。闻骁注意到她抬头看了看陈新岳,似乎在征求意见,陈新岳则是深深望了她一眼。而后苏窈像是心虚一样,竟然有些发抖。

苏窈跟付宁宇回去了。

留下闻骁和陈新岳独处。他们长久没有开口,双方都有些不自在。

闻骁想的是:那个联名信真的就那么重要?当时陈新岳和苏窈确实是违纪了,何况联名信这种煽风点火的东西,看起来让人感动,对老师来说恐怕是火上浇油,觉得他们自己犯错不说,还要带坏全班风气。

但也不可否认,那段时间确实是闻骁最刻板的阶段,他日日夜夜记得母亲对自己的教诲,每天早上睁眼,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当天如何做到不犯一丝错。所以有时候他会分不清,究竟他的种种选择是理智的,还是带有一定病态的行为强迫。

他看向陈新岳,陈新岳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铃声打破了他们之间僵硬的局面。一辆卡通小火车载着一群三五岁的闹腾小孩儿,悠悠驶过他们面前,其中三人挤在一起,用智能手表拍了张合照。

顿时,闻骁和陈新岳一齐恍惚起来。他们,还有付宁宇,其实不只是初中同学,而是幼儿园就认识了,否则也未必三人都会对陈新岳和闻骁的决裂那么介怀。小时候,他们真的一起坐过这种小火车。

陈新岳又把一只手插进裤兜里,摸索半晌,无果。

卡通小火车开走了。又稍过一会儿,陈新岳终于开口问:“你之前在饭桌上说的,志愿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闻骁听到,点头,应了一声。

陈新岳皱眉盯着他:“所以是怎么回事?我查过了,你说的是所三本,我看过学校的高考红榜,你只比我低两分。”

录取陈新岳的是一所上海高校,全国排名顶尖。

“我说填错了,你信吗?”闻骁问。

陈新岳笑了一下——当然是冷笑。他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他说得没错,如果他们这次和解了,那么闻骁对他就和对付宁宇一样,都没什么可隐瞒的。

“家里的事,”闻骁想了想,说道,“以后有机会再跟你细聊,我想你今天主要也不是想跟我谈这些。”

陈新岳没有否认,说:“是。”

闻骁静静等他说下去。

陈新岳眼中流露出挣扎,他移开视线,眺望远处某家商店门前摆成独特造型的广告牌。

“现在,或者初高中,”而后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与语调,慢慢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你有没有哪怕一瞬间,喜欢过苏窈?”

……

闻骁怔住了。

他花了很长时间去理解陈新岳说的每个字,最终还是只能给出那个最茫然的答案:“什么?”

虽然是个问句,其实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陈新岳是个聪明人,他明白闻骁的意思,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那是一种无声而有冲击力的变化,他整个人变得灰败,颓唐。

这时闻骁总算意识到整件事的不对劲,他怀疑他们当年的决裂可能根本不是一张联名信、一个签名的问题。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闻骁皱眉了,“为什么这么问?我跟苏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