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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这么在意学业的狼,已经不能简单用“稀少”来形容了。 乔以莎想了想:“你该不会是人类养大的吧?” 他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确实没关。 乔以莎:“电话是哪天的?” 洪佑森:“周末。” 乔以莎:“那我这边早一点,明晚十点,店门口集合。” 他嗯了一声,与她错身往外走。 乔以莎看他的背影,忽然说:“以防万一,咱们丑话先放前面啊,如果你输了,这事就吹了。” 洪佑森在巷口驻步,回过头。 枝桠的影子落在他的衬衫上,像印了一层花纹,自然又服帖。可惜这暗淡的彩光也未让他的身型变得柔和,他一棱一角,像徒手撕开的夜影。 乔以莎抿抿唇:“当我没说,明天见。” ☆、第三章 约定的第二晚,仍是一个明月夜。 “最后一次,事不过六,再不行老子亲自上了。” 柳河长腿搭在茶几上,一个女孩贴在他身上喂水果,面前是正在接受考核的调酒师,练杂技一样把杯子飞满天。 阿吉说:“哥,不是事不过三吗?” 柳河一个葡萄甩过去! “你要是争气能有四五六吗!还有脸说!” 阿吉一扭腰躲过去了,又开始踩电门:“而且哥,我感觉你也打不过他啊。” 柳河勾勾手指:“来,我最近是不是又给你好脸了……来,你给我过来,过来!” 阿吉往后跑,不小心撞倒调酒师,“哎!”玻璃杯噼里啪啦往下掉,摔得稀碎,陪酒的女孩窝在沙发里咯咯笑。 乔以莎看看手机。 “人到了,我先走了。” “你等会。”柳河整理一下自己的外套。“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实在果断。 柳河停在包房中央,回头看了眼陪酒小妹,真诚发问:“你说,我作为一个老板,是不是有时候表现得过于随和了?” 陪酒小妹还是笑。 乔以莎说:“这人是我找的,你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柳河说:“那我去看一眼总行吧。”他走乔以莎身前,高大的躯体笼出一片阴影。他拉着乔以莎的手,放到自己胸膛上,诚恳道:“请你安抚一下,哥哥被那五虎上将打击的心,成吗?” “……” 乔以莎勉为其难地撇撇嘴:“成吧。” 一对六。 他们这边还有三个看门小弟。 两米开外的路灯下只站着洪佑森一个人,依旧标准打扮,标准姿态。 柳河看了一会,揽过乔以莎的脖子,背过身。 他一字一顿:“高、中、生。” 乔以莎比划一个OK的手势:“放心,我有谱。” “你有个锤子的谱!”柳河臂膀收紧,乔以莎被勒得脖子都红了。“你别告诉我他还未成年,这要是两拳打残了,之后要麻烦死!” “我问过了,成年了。” “成年了也不行,这——” “我说了我有谱。”乔以莎打断他。 柳河神色凝重地看了她一会,弯腰覆她耳边,小声说:“他是不是也有特异功能啊?” 乔以莎:“……” 柳河知道她会点别的东西,很早就知道了,但他那颗被烟熏酒泡的大脑对这种事毫不关心,他从不分析她异于常人的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笼统地概括成了“特异功能”。 “你就当是好了。”乔以莎说。 “那行吧。”他勉强算是接受了,可眼神还盯着她。乔以莎以为他仍有疑问,没想到他忽然冒了句:“你这角度看着挺漂亮啊。” 乔以莎:“谢谢,你这个角度看眼角全是皱纹。” 柳河:“老子快四十的人了,有点皱纹不是正常的?跟你二十来岁能一样吗?” 乔以莎:“你的皱纹跟年龄无关,被榨干的茄子见过吗?” 柳河深吸一口气,平稳高血压,乔以莎伸手:“车钥匙。” 柳河:“一个个的,翅膀硬了,都他妈管不住了!”他把钥匙甩给她。“去吧!早死早超生!” 乔以莎路过洪佑森身边,简短道:“跟我走。” …… 夜路稍稍有些堵。 车里很安静,乔以莎没有放音乐的习惯,洪佑森长长一条窝在副驾驶里。 乔以莎余光瞄到他毫无精神的状态,虽然心知他输掉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还是抓住一个红灯的时机,开口道:“咱们稍微打起点精神行吗?” 他嗯了一声。 乔以莎:“对方跟虎哥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不要轻敌。” 洪佑森:“你还真担心我会输?” 乔以莎:“那倒没有,只是提醒你一下,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成绩单可能要大白天下了。” “……” 洪佑森缓缓坐起来,他没系安全带,整个身子侧过来看她,脸色不太好。 “你威胁我。” “没,”乔以莎耸耸肩,“只是善意的提醒,请你专业一点。” 在绿灯亮起的一刻,洪佑森重新扭头看向窗外。 车开了快一个小时,停在一片旧工地旁。这里很空旷,尤其车子熄火之后,烂尾楼群就像裸露在夜色下的巨型飞行物残骸,倍显寂寥。 洪佑森关上车门,环顾一圈这荒凉的地点。乔以莎熄了火,来到他身旁。 远处的黑暗里晃出几道人影。 “最前面那个。”乔以莎小声道,“能看清吧。” 洪佑森眯起眼。 他们相隔数十米,这里没有路灯,黑黢黢的一片,但狼的眼睛穿透了夜幕。他仔细观察那个打头的男人,年龄约莫三十多岁,不管衣着还是样貌都相当朴实,个头不算高,身体矫健扎实。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神态…… 他沉默,坚定,双眼透着意志。 洪佑森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乔以莎看他脸色,小声问:“怎么了?” 他说:“有点麻烦。” “什么意思?” “这种人不太好弄。” 块头再大的对手洪佑森也不会放到眼里,就像之前那位胖虎选手,他发达的肌rou对他来说就是膨胀了的海绵。但这个拳手不同,无关他真正实力强弱与否,一个坚毅不屈的对手很容易能激起他的战意。 他不能真正伤害对方,他得控制力量,这对他来说是最难的。 洪佑森远远看着那拳手的目光,便感觉自己的皮肤逐渐发热,他极力压着体内沸腾的热血,但收效甚微。 “别没打就找理由啊。”乔以莎斜眼看他,“昨晚的自信呢?” 他眉头紧锁,她什么都不知道。 乔以莎见他双眼在月色下流过一抹深邃的金光。“你在车里等我,把车打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