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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老幼病残,大家争相为他说好话。 乔以莎是最重要的人证,她一口咬定她舅舅要杀她,亮出自己浑身伤疤。最后柳河的行为被认定是阻止行凶,正当防卫。 法庭上,柳河被判无罪的那一刻,回头冲乔以莎笑了笑。 那是她所有噩梦的转折点。 柳河让她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最初的认知——一个肮脏的、黑暗的,充满了爱的地方。 在那之后,柳河成了她半个监护人。当年的电影刚刚火遍全球,大叔配萝莉的组合跟他们正相像——虽然柳河二十五岁还称不上是大叔的年纪,但不要紧,他长得老。 他们过起了雌雄大盗叱咤风云的日子。 “咳……”乔以莎清清嗓子,又倒了半杯酒,她已经有点醉了,“到这,你都能听懂吗?” 其实她说的断断续续的,洪佑森只能听清个大概,但还是嗯了一声。 乔以莎醉醺醺地敲敲桌子。 “从现在起,才是正题……” 他们过了很久恣意潇洒的生活,在柳河三十岁生日这天,两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也闹够了,是时候结束飘泊的日子,干点正事了。 于是他们用这些年坑……攒下的钱,开了Bly。 最开始几年还好,他们忙着扩展店内业务,后来生意渐渐走上正轨后,柳河又有点坐不住了。 大概在三年前,他看上了一个姑娘。当时那女孩大半夜来Bly喝酒,愁容满面,柳河一打眼就知道是良家少女偷偷跑出来的。他好事儿,就过去问,女孩平日少人倾诉,还真的跟他聊了起来。 故事非常简单,概括下来就是她被逼婚了,家族联姻,她家里生意出现问题,她爸变着法要拿她卖钱。女孩说到最后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柳河看得那叫一个心疼。 他酒杯一放,开始揽事了。 他问那女孩,你胆子够大吗?女孩说够,他又说,那从今天起,你就在我这待着,你告诉他们你有喜欢的人了,别的看不上。女孩问是谁,柳河指指自己。女孩又说,跟她联姻的家族在本地势力非常大,而且她联姻的对象脾气又是出了名差脾气,不会善罢甘休的。柳河听完一笑,说他现在就想找刺激,脾气不差的别来。 之后就是混世小霸王闻薄天登场了。 闻薄天是康可集团——这个全国知名的家族式医疗集团的小少爷,外界相传他是闻老爷的私生子,他两个正牌哥哥对他很是提防,集团内毫无实权,只是给他充足的零花钱,供他飞扬跋扈,胡作非为。 闻薄天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那女孩,但听说有人敢公然跟他叫板,深感面子受损,立马带人杀上门来。 柳河跟他互怼了将近半年,闻薄天什么招式都使了。明里,他叫人去砸过店,但柳河那时候腰肌劳损还没那么严重,上门的打手都让他带人给踹回去了。暗里,他也偷偷让人堵过他,可奇怪的是,一次都没有得手过。小弟们回来汇报,都说莫名其妙人就没了。 那时,闻薄天还不知道乔以莎的本事。 他们互怼到最后,乔以莎都觉得这闻薄天完全就是个被他们溜着玩的宠物。 后来闻薄天气得不行了,已经生出了要买凶的念头,这时一个小弟给他提了醒。 要说闻薄天这纨绔子弟有什么擅长的东西,还真的有,他这个人好玩牌,而且水平很高。 于是闻少爷光明正大要找柳河单挑牌技,柳河也应下了。 乔以莎现在还记得那天,闻薄天西装革履,表情是难得一见的认真肃穆。反观他们这边,因为女孩担心他们会输,柳河前一晚拉着她的小手安抚了半宿,乔以莎就在旁边看热闹,俩人出场都顶着nongnong的黑眼圈,打着哈欠,要死不活。 不是他们看不起闻薄天,实在是想重视也重视不起来,柳河本身就是赌场出来的,再加上一个乔以莎,两人对牌桌上的作弊术研究得能开个学科了。 于是闻少爷连打一天,连输一天,中途换了四种玩法,怎么换怎么输。 牌局结束的时候,他默不作声,起身往外走,乔以莎看他背影,感觉他后脑勺都快秃了。 后来消停了两天,他们以为闻薄天又在准备什么新招,结果前线忽然传来噩耗——说闻少爷挂了。 就在他们打完牌的那个晚上,闻薄天精神恍惚,出了门就消失了。第二天晚上有人在一个运货码头发现了他,他不幸被掉下来的集装箱给砸死了。 享年22岁。 …… ☆、第九章 …… “痛心疾首。”乔以莎死死捏着红酒杯。大半瓶酒下肚,她脸色红润,神情深切。“真的,悔不当初。”她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沉默的人,皱着脸说,“据说砸得稀巴烂,我都不敢想。”她一仰头,又是半杯酒下肚。“40尺的集装箱,20多吨重,装满了俄罗斯进口的大马哈鱼!” 洪佑森终于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他回来找你们是你们活该。” 乔以莎:“当然不是!告诉你这闻薄天没少干缺德事,你都不知道他当初还叫人往我们库房的水果上撒泻药,还好我机智发现了!”说着说着,她叹了一声。“……只不过,罪不至死而已。”她一手拄着脸,怅然道,“当年这事出来的时候,柳河心情也很复杂,我俩还去给他上过香呢。” 她还记得那天,他们俩个偷偷去墓地,天是灰黑色的,阴沉得要命。 柳河蹲在闻薄天墓前,说:“你说这小崽子,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只想求个公平一战,结果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乔以莎站在一旁,戴着一顶黑色宽檐网纱帽,疾首蹙额,说:“真是太遗憾了。” 柳河:“你说我们这么做对吗?” 乔以莎:“不对。” 柳河:“应该吗?” 乔以莎:“不应该。” 柳河长叹一声,勾勾手:“来,再给我点。”乔以莎双手递上一叠纸钱,柳河用烟头把钱点着,扇了扇,冲墓碑上的照片说:“兄弟,一路走好。” 洪佑森不作任何评价。 乔以莎说:“从那时候起,柳河就定了个规矩,不再让我用咒术干涉店里的纷争。”她朝柴龙扬扬下巴,“所以他来找茬,我们都是找人公平决斗。” 洪佑森说:“你找我去算是公平决斗?” 乔以莎摊手,坦然道:“柳河只说不让我用,又没说不让别人用。” 他轻嗤一声,不再说话。 “……”乔以莎酒杯往桌上一放,“难不成让我亲自上吗?” 她头发已经干了不少,蓬松起来,显得脸颊更为小巧消瘦,骨架薄得如同蝉翼。洪佑森看了一会,淡淡道:“火柴一样。” 乔以莎笑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