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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永远都利益为先。既不能神采飞扬大笑,为自己一线冲动去拼生拼死,去淌刀山火海;也不能无所顾忌行事,爱者生憎者死,心之所向去追,在意人事去护——那修行还有什么意思?叶非折自生时那一刻起,到身死道消于天雷下时,永远都肆无忌惮,永远都骄傲年少。楚佑其人其事,他的性格他的经历,对叶非折浓墨重彩的人生而已,无疑是最无趣的一笔雪山。是我错了。但是此刻,叶非折想的是:是我错了。楚佑的经历他不曾遭遇,他所拥有的楚佑也不曾接触。他被萧姚生下,长在楚家,有着所有人都要想的祸世血脉,遭着所有人的厌弃——楚佑还能做什么呢?原着中他能生长成漠然克制,无情无欲的样子,已是楚佑最后的善意。那是原着中的楚佑。至于现在的——叶非折不免有点恍惚。原来他们分别了也有两月有余。叶非折快要从楚佑身上看不出当初楚府里那个孤狼似的,满身尖刺棱角,一不小心就要扎得满手血痕的少年影子。他长得有原着中的沉稳克制,又像多了两分比曾提到的豁达。叶非折不说话了很久,久到楚佑几乎以为叶非折要嘲笑自己说的是痴心妄想。实际上叶非折只是再斟酌该怎么开口。他斟酌许久,最后开口时,倾尽自己此生最温柔的姿态:“我相信你可以。”区区六个字,憋了许久,也让叶非折整个人都不太适应这种温柔解语的姿态。所以他还是轻轻笑了起来,满不在乎,轻描淡写,傲得出奇,也艳得出奇:“不过是场萧姚谋的局罢了,人死都死了,能有多少能耐?我陪你一起。”☆、第41章第41章月色很好。桂华流瓦,银水淌了一地的青石板,窗纱上映出的几枝横斜枝桠也点缀上几抹萤火,微微压低,轻轻颤动。叶非折和楚佑对坐,谁也没先说话。他们两人相识不久,种种对峙倒是试了个遍,猜疑的紧绷的暧昧的…后遗症搞得现在两人无论怀什么心思,见着对方也一定下意识打起精神。鲜少有这种哪怕沉默也沉默得舒心的时刻。偏偏好景不长。一道人影,一阵叩门声,搅碎了静谧如水的月光。叶非折和楚佑各自扭头去看一眼门扇,又迅速扭完头回来交换眼神:气息有点熟悉。应该是梁西迟。那么晚他来这儿做什么?不知,不如我先行退避?叶非折点了头,算是同意。毕竟不管梁西迟怎么想,究竟有没有看破楚佑祸世的身份——明面上楚佑身份还是萧渐羽。叶非折自认他在萧家闹出的动静不小,但凡是消息灵通点的,都能知晓他和萧渐羽的关系绝算不上好。萧渐羽大半夜没事干来他的院子做什么???来约架嘛???说不通的事情。他刚点完头,楚佑便消失在屋内,连气息也散得无影无踪。叶非折知他是躲在隔间中敛了气息,于是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开了门。是梁西迟。夜色下,他肤色冷白出森森的感觉,配上似撇非撇十足嘲讽的唇角,若不是长得俊雅,几乎能上演一出深夜惊魂。“梁前辈。”叶非折唤了他一声,不动声色问道:“不知梁前辈深夜所来所为何事?”说罢叶非折侧身,给梁西迟让出一条路,方便他能在待客圆桌那边坐下来。梁西迟毫不客气,也不理会他的招呼,坐定翻出一只空茶杯,方撩了撩眼皮道:“为祸世的事情而来。”不愧是梁西迟的做派。非常直白。非常语不惊人死不休。叶非折提起茶壶的手在半空略微一僵,方才如常替梁西迟斟上一杯,也如寻常和长辈闲聊般问道:“梁前辈此言怎讲?”梁西迟接过他推来的茶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知道那个萧渐羽是祸世。”叶非折:“???”那你倒是去楚佑的院子里找他啊,来自己这儿干什么???哦对,楚佑院子里没人。梁西迟似看出他的疑惑,停顿一下,破例解释般道:“我也知道你和祸世关系非凡,你们两人身上因果牵扯很深。”叶非折:“……”他真是不知道该谢梁西迟噎死人的直白,还是该谢梁西迟白天时口下留情,没那么直白。叶非折头一次遇到梁西迟这种人。如果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叶非折有法子比他们更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如果是话不多说提刀就干,叶非折也有法子比他们更话不多说提刀就干。但梁西迟虽然话说得直白,他所作所为却从没有对叶非折和楚佑不利过。甚至可能是出于一片好心。叶非折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问道,“前辈深夜来寻我,是为此事而来?”叶非折还是颇为不解。梁西迟白天时放过一马有意回护,总不可能晚上时来兴师问罪吧?再者,看梁西迟的性子,也不像是好奇“他与祸世两三事”的八卦之辈。梁西迟没头没尾给叶非折来了一句:“祸世他身上煞气虽重,却无冤孽怨气。”叶非折并不惊讶。自楚佑开始修行起,他基本都陪着楚佑。他清楚楚佑的性子。不好交流归不好交流,冷归冷,楚佑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死在他手上的,均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人物,何来的冤孽怨气?叶非折眉目微弯,撤去先前的防备之态,真心实意道:“多谢前辈。”梁西迟略感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估计是不明白为什么好好说着话,叶非折突然向他道谢起来。叶非折笑道:“如前辈所说,我确实和祸世牵扯颇深,他也的确是我紧要之人,今日若非前辈解围,恐怕难以善了,我自是要谢过前辈的。”他平素不言不语时,有矜持的疏离之态,让人瞧着高高在上,仿佛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但叶非折一旦认可谁,言谈时轻声细语,笑意温和,配上他那副长相,更是让人油然受宠若惊,难以拒绝。梁西迟却摆了摆手,和方才没什么两样,淡淡道:“既然祸世身上没冤孽怨气,而真正的萧渐羽身上有,我不喜欢拿出身血脉来定死人,自然是讨厌有背着冤孽的那个人。”“因此,我说我看不惯萧渐羽,仅是实话实说,顺心而为,何来谢我一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