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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在二郎府上。晚上住在三郎府上。十三日早上三郎亲自把他送去长信宫。 十三日晌午,四郎放学归来,史瑶就问,“昨日去哪儿玩了?” “就在阿兄府上啊。”四郎道,“母亲,我夏天种的菜都结种子了。” 史瑶“你有没有把种子收起来?” “啊?我忘了。”四郎道,“收起来做什么?” 史瑶“明年在永寿殿种,种了你自己吃。” “母亲……”四郎想哭,“孩儿不是农夫。” 史瑶叹了一口气,非常失望,“我想让你做点事真难。” “没有,没有。”四郎连忙说,“下次休沐日,孩儿到阿兄府上就去收种子。” 史瑶满意了,让他在正殿等着,起身去卧室。片刻,史瑶拎着两块木板回来。四郎走过去替她拿,“什么啊?母亲。咦,上面的人和孩儿好像。” “这就是你。”史瑶道,“你和大郎出去那些天,我画了你父亲,二郎和三郎。这些天画的你和大郎。喜欢吗?” 四郎连连点头,“喜欢。不对,阿兄都没——等一下,是母亲让阿兄瞒着孩儿?” “我没有。”史瑶道,“他们可能想让我亲自告诉你。” 四郎“大兄的画,母亲给他了?” “给了。”史瑶道,“你没见到应该是放在他书房里。”话音落下,太子出现在门口。史瑶往外看一眼就收回视线,“小时候我教过你,还记得吗?” 四郎眨一下眼,“孩儿可以说实话吗?” “别说了,你一眨眼我就知道你忘得差不多了。”史瑶道,“三郎没教你画画?” 四郎“阿兄画的不如大兄好,大兄有教孩儿。” “教什么?”太子进门就吩咐宦者去打盆水。 史瑶看过去,发现他在额头上全是汗,“大郎教他画画。今天阴天,殿下怎么还出一身汗?” “屋里阴凉,外面热。”太子一边洗脸一边说,“卫长早几天又病了,父皇那时还没回来,母后就让孤出去看看。孤昨日把手上的事交给父皇,今日抽出空就去她府上。从她府上回来,孤直接去椒房殿,让母后和父皇抽空去看看她。然后从椒房殿走回来的。” 史瑶“怎么没坐车?” “三郎跟我说过,不能一天坐到晚。”太子随手把面巾递给宦者,走到四郎身边勾头看看,“你母亲是不是什么都懂?” 四郎点头,“是的。母亲是天下最厉害的母亲。” “别恭维我了。”史瑶道,“东西放下,咱们用饭。殿下,妾身明日去公主府上看看?” 四郎下意识看向太子,见他脸色不对劲,后知后觉,“母亲,姑母的病是不是,是不是没法治了?” “是呀。”史瑶叹了一口气。 四郎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犹豫片刻“姑母年龄不大吧?” “还没到四十五。”史瑶道,“你要我和一起去吗?” 四郎想一下,“我和姑母不熟啊。” “不熟也是你姑母。”太子道,“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人怪你。” 四郎“那我和母亲一起去吧。” “我送你们过去。”刘彻回来,太子也能松快两日,“送你们到卫长府上,我去二郎店里。” 史瑶“二郎平时去店里吗?” “不去。”太子道,“他不雕东西的时候就在三郎府上,三郎教他处理封地的事。正是因为不在我才去。” 史瑶“看看生意如何?” “是的。”太子也不瞒她,“二郎天天念叨做大船,孤算算他一年能赚多少,差多少我们补给他。” 史瑶“直接问二郎就行了。” “阿兄不要父亲母亲的钱。”四郎道。 史瑶看向太子。太子笑道“我问过他。” “好吧。”史瑶道,“妾身听殿下的。” 翌日上午,太子和史瑶领着四郎到卫长府上,卫长还没起来。曹宗要喊醒卫长,史瑶没让他去。她是来探望卫长,不是来折磨卫长,在卫长府上坐两炷香,才听到婢女过来禀告,卫长醒了。 大约一炷香后,婢女端着水盆出来,史瑶才进去。 “你来了啊。”卫长靠在床上病歪歪道。 史瑶“嗯”一声,“还没用饭吧?要不先用饭。” “没胃口,不想吃。”卫长道。 史瑶见她穿戴齐整,喊四郎进来见见卫长,就吩咐婢女去端粥,“阿姊不吃,身体就越虚,身体虚病就好的慢。” “唉,吃也好不了。”卫长叹气道,“你不用劝我,我的身体啊,我自己知道。” 史瑶心想,你不是太子的女兄,我才不想劝你,“你是医者吗?你就知道。” 卫长张嘴想说,自己时日无多。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孙儿还小,比她大几十岁的金俗公主还活着,她才四十出头,她不想死,她不甘心,“三郎都说我的病,我的病治不好。” “三郎会医术,他毕竟不是医者。”史瑶道,“你的病症他没见过,早几年不是就同你说过吗?” 卫长仔细回想,三郎确实说过,“你是说我的病能治好?” 史瑶无语,卫长还是十年如一日,叹气道,“我也不是医者,我说的没用啊。太医怎么说,你怎么做。” “母亲说得对。”四郎道,“姑母一定会好起来。” 卫长看看四郎,敛下眉眼,忽然笑了,有些认命说道,“好不起来也没关系。过了十几年舒心日子也够了。” 史瑶眉头微蹙,“怎么突然说起这种话?” “四郎小,他不知,你还不知吗?”卫长目光悠远,幽幽道,“当初要是嫁给栾大,说不定我坟头上现在都长出苍天大树了。” 四郎看向史瑶,“害过母亲的那个栾大?” “是他。”卫长见婢女端着粥进来,令婢女把粥放下,就让所有人出去,“不过,他没害你母亲。” 史瑶脸色微变,不由得拔高声音,“公主,慎言。” “四郎不是外人,你不让他讲,他也不会告诉别人,就让我说吧。”卫长道,“这事憋在我心里十八年了,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舅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曹宗的儿子哭闹不止,怕吵着卫长,曹宗正打算领着儿子去东市和西市转一圈,看到太子从马车上下来很是惊讶,“没去二郎店里?” 太子“听说店里上新货,很多人在殿内看新货,孤见人多就没进去。你这是出去啊?” “我去看看?”曹宗小声说,恐怕屋里人听见。 太子笑笑,“去吧。回来告诉我二郎又雕的什么。你母亲起了吧?” “起了,正在和舅母唠家常。”曹宗向太子弯一下腰,就抱着儿子登上马车。 太子回头看他一眼,就抬脚往院里走,直接去卫长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