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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三十以上的妇人,后生和年轻女人少之又少,其他就是当值和洒扫的婆子。 到了桃林的西边,就是一沟溪水,从桃林的南边湖里引来。 溪边有一排翠柳,其间有一个凉亭,亭子里坐着几个聊天的贵妇,几个丫头站在一边服侍,其中一个正是戴着燕上钗的张夫人。 置身亭中,凉风习习,一边是粉红旖旎,一边是碧绿清澈,惬意极了。 许兰因走过去,对张夫人屈了屈膝笑道,“见过张夫人,我夫君是赵无,谢谢张大人当初对我家爷的帮助。” 当时赵无去西夏国救许庆岩,得到过时任泉州总兵张大人的帮助。 张夫人一挑眉,笑道,“是赵无的小媳妇啊,真是俊俏。”又道,“我听我家老爷说起过小赵大人,说他武艺高强,智勇双全……”招呼她过去坐在自己旁边。 几人又说笑一阵,起身出了亭子,准备再去看看桃花就回去吃晌饭。 突然,从桃林里跑出几个笑闹着的四个小娘子。最高的是温二姑娘温娇,是这几个姑娘中岁数最大的,另三个蒲家姑娘只有十二、三岁。 温娇一直纳闷,蒲家这几个姑娘今天怎么对她这么热络,缠着她赏花,一路打闹玩笑。当她看到戴着那支钗的张夫人在这里,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再也不好的预感,也身不由己地被人拉着往前走去。 几个小姑娘看见张夫人等贵妇,笑着跟她们屈了屈膝,貌似要越过她们去凉亭,突然温娇的身子一斜,撞了下旁边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身子夸张地再一斜,一下把毫无防备的张夫人撞进了溪里。 这个变故吓坏了所有人,都“哎哟”一声。小姑娘们都吓傻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年纪大的妇人赶紧道,“快,快救人。” 好在溪水不深,只到人的膝盖上头,张夫人被撞趴在水里,又赶紧爬了起来。衣裳湿透了,脸花了,石头硌得生疼。她又疼又气又羞,五官都扭曲了。 张夫人的丫头抢先跳下溪里,扶着她上岸,许兰因和另几个人把张夫人和她的丫头拉上岸。 有备着衣裳的人赶紧把衣裳拿出来,给张夫人披上。 那个撞张夫人的小姑娘都吓哭了,指着温娇说道,“你这么大的人,怎么走路呢,干嘛撞我啊?” 另两个小姑娘也说道,“你一路上疯疯颠颠的,这下可闯祸了。”又赶紧向张夫人陪礼。 温娇百口莫辩,也不敢辩,哭着跪下给张夫人请罪。 张夫人气得没有理她,低头跟着当值的婆子去洗漱换衣裳。 许兰因暗哼,那几个小姑娘一出来她就留心了,清楚地看到是蒲家小姑娘推的温娇。这下好了,蒲家人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鉴别那支钗的真假,还把祸推给了温家。 哼哼,温言的女儿,许兰因巴不得她的祸再背多些。 众人也没有赏花的心思了,都回了映桃轩。 许兰因去了正堂,蒲老夫人已经得到张夫人被温二姑娘撞进溪里的消息,气得要命。她让蒲四夫人和蒲三奶奶赶紧去跟张夫人赔罪,又数落着温家教不好孩子,温娇如何莽撞没有礼数…… 有人说,还好张夫人是将门之后,多年在西部边陲,心性坚韧。若是一直生活在京城的妇人,还不得气晕过去。 又有人说,温家日渐败落,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家主温国公只知闭门炼丹,温言就是一个草包。前几年出了个惦记哥哥未婚媳妇跳崖殉情的温卓安,上年又出了跟人争红牌被打死的温卓麟。只有多年前的温行有出息,还早早死了。 …… 听着赵无被人这么冤枉这么骂,许兰因也只有面无表情地听着。 不多时,蒲四夫人过来说,张夫人羞愤难当,已经回家了,蒲三奶奶携着厚礼跟着去了张家。 温老太太领着温娇去给张夫人道了歉,又过来给蒲老夫人请罪。 蒲老夫人沉着脸把温娇好一顿教训,说她没有大家闺秀该有的贞静贤淑,回家应该静下心来多读女戒,少出门疯玩…… 温娇被训得痛哭着磕了几个头,温老夫人承诺回家禁她的足,让她抄一百遍女戒。两人连晌饭都没吃就回府了。 第四百一十章 早年的莽撞 温老夫人让温娇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上车,她就给了温娇一巴掌。 咬牙骂道,“蠢货,跟你娘一样蠢。非要去现眼,却闯了这么大的祸。这下,不仅彻底得罪了蒲家,也得罪了张侍郎。” 温娇一只手扶着脸,眼里只有怒火,没有流一滴眼泪。说道,“是蒲七姑娘推的我,她们打主意要把张夫人推进溪里,让我背祸。我看出一点门道了……” 温老太太混混的目光一缩,问道,“什么门道?” 温娇说道,“四个有燕上钗的人,都出事了。第一个和第二个人是大伯娘和四哥,我记得前些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四哥拿着一支漂亮的燕上钗边哭边喊着娘亲。那支钗好漂亮,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钗。四哥说,那是他娘留下的,让我不要告诉别人,我就一直藏下了这个秘密。有过这支钗的大伯娘和四哥都死了。第三个人是我二哥,上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一支燕上钗,跟四哥拿着的一样。我还跟他吵了架,问他是不是偷四哥的,可他不承认。后来,二哥也出事死了,却不知为何那支钗没给嫂子和萍姐儿留下。今天,那支钗戴在张夫人头上,她又出了事……” 温老太太没注意什么燕上钗,还是喝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温娇道,“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支钗的邪乎。” 温老太太的手都抖了起来,说道,“回府跟我去见你祖父。” 回府后,祖孙二人直接去了温国公用来炼丹的“外书房”。 听了温娇的说词,温国公也害怕了。他再气温老太太和温言,也得为这一大家子人着想。说道,“看样子,赵氏不止是赵士诚后人这么简单。这件事不能再瞒温言了,那个蠢货,他自己做的孽屁股没擦干净,让他自己去拾掇。当初他让人在哪里把卓安推下山的,再去那里的山底搜搜燕上钗。不知卓丰的那支,是不是后面出现的那支。” 温言正在小妾屋里玩乐,听几个月没过到面的老父请他,只得去了。 他听说前因后果,气得暴跳如雷,打了温娇一巴掌,骂道,“死丫头,这么重要的事作甚不早说?” 温国公过去打了他一个嘴巴,喝道,“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又蠢又贪又坏的狗东西,是你自己着了别人的道,起坏心思害了兄嫂侄子,你打娇丫头作甚?哼哼,若娇丫头早告诉你,就你和你媳妇,岂不是早就把那支钗抢过来,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温言想想也是,若早知道那小崽子手里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