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隐形大佬你崩人设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简宁爹简振军排行二,相貌生得五大三粗,性子一根筋,笨嘴笨舌不讨喜,娶个媳妇呢又接连生四个丫头片子,早些年简振军又做了件在老太太看来大逆不道的事,家庭地位略堪忧。

    两个jiejie前两年相续出嫁,也幸亏嫁得早,要不正如她三娘背地里嚼嘴那般,有个劳改爹,坏分子打底,只能砸手里嫁不出去,或给人续弦,或嫁个瘸子歪嘴。

    想聘好人家趁早打消念头。

    当下多讲究家庭成分啊!

    这也是几房执意要把二房甩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怕坏了自家儿女姻缘。

    大姐、二姐嫁人,娘二婚,二房只剩简宁和她三姐。

    分家时得了一堆破家什旧瓦罐,外加两袋子粗粮,一分钱没落着,粗盐巴都吃不起,她三姐一咬牙,秋收一过便随村里的壮劳力去了关岭县修水坝建水电站。

    简宁可谓是一来便称孤称寡,一根独瓜藤代表二房一家。

    第2章 悔婚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明净得一尘不染,空气清洌。

    呼吸间满是湿润的草木清香,贪婪吸食几口新鲜空气,简宁盘算着年关将至,得去把二姐接回来。

    回来也甭去了,建水电站活计重,遭罪劳苦,活活把女娃当牛使,简宁不落忍。

    心绪转悠一圈,接二姐的事简宁安排到两天后,下了雨山里长蘑菇,明天上山采几篮子蘑菇,再套只兔子,等二姐归家,蘑菇兔rou炖一锅好好给她补补身体。

    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见天干那么重的活儿身体哪遭得住。

    这头想着事,脚下淌过泥泞水洼到了正院。

    扶在门框上脱了鞋,简宁慢条斯理刮干净鞋底的泥块子,又在草垫子上蹭了蹭,撩开门帘子进屋。

    帘子一晃动便吸引了全屋人的目光,简宁淡然自若越过火盆,先问候老太太,再与一众叔伯婶婶打过招呼之后,视线落在老太太身上,问:“奶,你找我啥事?”

    堂屋最深处用石头垒了个框架,上面横搭了块木板子,冬日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垫,平时家庭会议,唠嗑啥的一大家子就在上面打堆排排坐。

    简老太太端坐正上首,背部倚靠着墙,几个儿子分别坐两边,地上燃了两个大火盆,一群儿媳儿孙坐火盆旁。

    很有三堂会审的仪式感。

    “坐下说。”老太太眉眼不抬稳坐泰山,静候一会孙女撒泼。

    老太太笃定简宁不是对手,那些打滚撒野的招数都是跟自己偷师学来的,祖师爷在上小猴孙蹦不出多大水花。

    简宁从善如流搬来矮凳子挨火盆坐下。

    盆里炭火旺旺燃烧,简宁挪挪凳子挨火盆更近一些,伸出手掌搁火盆上翻覆取暖。

    水磨村前有绵恒不绝的大山,后有高低起伏的小丘陵,丘陵地带长满耐烧的黄荆条,水磨村最不缺的就是柴了,这一点深得简宁喜欢。

    简宁贪恋温暖,也不吭声,敛着眸只管烤火,浓密睫毛下一双黑眸幽深静谧。

    一时间屋里竟是静默一片,只有火盆时而溅起一抹火星。

    老大简国强撩起眼帘望向简宁,心中实感骇怪,平日咋咋呼呼的侄女今日竟如冬季冰下河流,沉静无声。

    其他人差不多抱着同样的疑惑。

    摸不准简宁在搞什么名堂。

    老太太咳了一声,斜角瞥眼撩大儿媳,示意她引个头。

    曹凤珍心下直叹晦气,又不得不开口:“宁丫头啊,今儿叫你来还是那个事,昨儿晚我往许家探了探口风,许婆子生是不认账,说早年的口头应承不作数,他们许家打死不能入赘丢老祖宗的脸,你看”

    这话真真惹人发笑,曹凤珍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起因是怎么回事呢,说来话长,简家二房媳妇一连生三个女娃,杨贵英生简宁那会险些难产一尸两命,幸好后来有惊无险。

    简振军心疼媳妇,便和自家老娘谈判,他们二房不打算继续生娃,要把他家宁丫头当儿子养,长大招个婿。

    当场给老太太气得心肌梗塞,冷脸子摆了几个月,各种难听威胁的话说尽,二儿子死活不松口。

    时间一长,老太太没招了,她再强势总不能按头让儿子媳妇生娃吧,只好怏怏作罢。

    待简宁长至七八岁,老太太就开始四荒八野给儿子寻摸上门女婿。

    不待见归不待见,到底是亲儿,哪狠得下心眼睁睁瞅着儿子绝户。

    最终,定下许家。

    讲起许家又是一言难尽,早年间许德强两口子带着个四岁的孩子逃荒落户在水磨村,将将安定下来,许德强罹患疫疾去世,撒手留下一对孤儿寡母。

    家中失去壮劳力,又举目无亲,日子可想而知的艰难,老太太一瞅,欢喜地巴掌一拍,合适,太合适了!

    要的就是他举目无亲,无人支应。

    没有三姑六婆指手画脚瞎捣腾,孤伶伶独木难支,入赘到老二家岂不是小羊羔入虎口只得乖乖听话,老老实实给他们简家当牛做马,开枝散叶。

    老太太也是个人才,帮儿子择婿就跟皇上选太子妃似的,生怕将来外戚舞权。

    家徒四壁,饥肠辘辘,许婆子被老太太画的大饼搅驰了心弦。

    灶上揭不开锅了,饥荒得紧,契了亲家好歹能支应三瓜两枣,不至于饿死半大小子。

    谈妥之后因着孩子年纪小,没正式走礼,但老太太总会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用斤粗粮吊着许婆子。

    还偷偷把许家小子指给小孙女看,悄咪咪扯耳朵教育小孙女,以后那小子就是你媳妇,没过门前你得哄着点他,对他好些,啥情况等进了门再拿捏立规矩。

    最好养壮实一些,往后重活累活都由他干,

    寒冬腊月让他给你暖被窝,

    伺候你,伺候你爹……

    诸如此类。

    于是,自小被当作男娃教养的原主入了心,对许荣祖巴心巴肝的稀罕,甭管是树上掏来的鸟蛋,还是山上采的野果子,抑或是特意省下来的饽饽都一个劲可着他来。

    端得是极尽宠护。

    她经常听大人背后议论,谁谁家穷娶不上媳妇,要打一辈子光棍沦落为绝户,死了没人摔盆儿。

    心想我万万不可打光棍。

    她娘也日日在耳边絮叨,咱二房全依托你了,你可不能让你爹绝户,要多生几个儿子,为爹娘争口气

    生儿子当然要有媳妇,这么一想,可不得有点啥好东西就念着媳妇嘛。

    哪知多年心血,突然打了水漂。

    水磨村有个习俗,年年秋收一结束,村里有门路的汉子就会去外边打零工,赚点油水钱好过年,今年许荣祖也跟着一道去了,据说在哪疙瘩救下一位贵人,获了一笔横财。

    许家一朝得势翻脸不认账。

    老太太自然不依,养头猪崽子到年关还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