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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他们不去参军,但也不能确定他们一定不去参军。所以…我只能度他们一时,确保他们在此时此刻,不会为非作歹。”“度一时?”马夫问:“你度得了他们一时,那谁来度他们一世呢?”“这…”我被问得一愣,突然想起金蝉和猴子,于是道:“会有人的。有得道高僧会来普渡众生。虽然现在,众生皆苦,但到了那日,世间就不会再有这么多苦难了。”“嗯。”马夫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但少侠,今天还是谢谢你啦!你刚才冲出来救我一家,威风凛凛的模样,真的像是一位盖世英雄呢!”“盖世英雄…”我心头一震,突然记起很久以前,自己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树生要是没有理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我的树生理想是,有朝一日,成为像齐天大圣那般,脚踏祥云身披金甲万众瞩目的盖世英雄!”“少侠?”马夫唤我。“嗯?”我回神,笑了笑,“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该去做什么。”“什么?”对方不解。“没什么。”我笑道,挥挥手:“就此别过。”我要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像猴子一样,能在万众瞩目时身披金甲足踏祥云的盖!世!英!雄!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用枯草编了双草鞋穿上;又用兽皮制作了一个小水袋,装满溪水挂在腰间;最后去林子里采了一大包野果背在身后。做完这些后,我向那些曾经被我救治过的花花草草鸟兽鱼虫一一道别,沿着山谷出口那条路,一路向西。路上,我曾在两军交战时,帮助正义的一方救出被俘虏的将军;曾在公主被野兽强掳时,帮助老国王救回最爱的女儿;曾在百姓们被黑巫师坑骗用活人祭祀求雨时,帮助他们拆穿骗局挖沟渠引河水灌溉农田;我也曾扶瞎了眼睛的老奶奶过马路,帮走失的女童找到爹娘,为失去双手的老汉徒手拍榴莲,替断了双腿的丈夫单膝跪鸡蛋…实现梦想,要从现在做起,从点滴小事做起,不怕苦不怕累。做这些事时,我感觉自己离梦想又进了一步。我离开大唐,步行向西,经过鹰愁涧、乌斯藏国、云栈洞高老庄,经过浮屠山、黄风岭、流沙河,经过万寿山五庄观、平顶山莲花洞……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不知自己为何偏偏执意西行。只是心中隐隐期待着,路过某个国度,某个小镇,某座山林,遇到沿途的士兵、小贩、樵夫,听他们在闲时候偶尔说起——有师徒四人从这里经过,西天拜佛,求取真经。我在努力实现着自己的梦想,走着猴子走过的路,听有关他和金蝉西天取经的传说。我知道,猴子已经不仅仅是我自己心中的英雄了,世人都这样称他,称他威风凛凛,是惩恶扬善斩妖除魔的盖世英雄。真好。然而,这一切美好,都终止于某一天,我吃完了随身携带的野果,腹中空空,饥肠辘辘,来到一座繁华的城镇,在街上守着一笼屉香喷喷的rou包。包子铺老板笑眯眯地拿起一个包子让我闻,可真香!想吃!但他告诉我,要一文钱。我揉揉扁扁的肚皮,摸摸口袋:完蛋!肚子空!钱袋,也空!“能…给我一个包子吗?”我吞吞口水。“给?白给的给?”老板问。“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行吗?”“到底买不买?不买快让开,影响我做生意了!”老板不快道,推了我一把。天知道,我已经半月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眼冒金星,被他一推,险些坐在地上。我后退数步,后背撞到城墙,扶着生痛的额头,转身看到有很多人围在城墙边,大声议论着什么。原来墙上贴的是一张告示,上面写着些洋洋洒洒的大字。我上前去,抓住一个看起来还算面善的阿婆,问道:“婆婆,告示上写了什么?”阿婆说:“镇上马员外家的小姐被恶鬼缠身了,要花重金请除妖师捉鬼除妖。”我忙道:“多重的金?够买rou包吗?”阿婆怪异地看着我:“买rou包的钱算钱吗?这可是十两黄金,黄金咧!”看阿婆夸张的表情,十两黄金应该可以把包子铺包下来了吧?有门儿!“我去!”我道,上前一把将告示揭了。“唉唉唉,你行吗就揭我家老爷贴的告示?”一个小斯怀疑地望着我,“你这模样…长得也不像道士啊?别捣乱,哪凉快去哪儿待着吧。”“当然行啊。”我信心满满道:“我捉过鬼,也除过妖,有些经验。”那人看我饿得两眼发黑,又脚踩草鞋,不屑道:“哟——真当自己是大圣爷啊,还斩妖除魔,明明就是个穷酸小子,骗吃骗喝呢吧。”我一听,急了,道:“谁骗吃骗喝了?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大圣爷那般万众瞩目的盖世英雄,我一直为此努……”“嗤——”我身后传来一声不算友善的轻笑。这声音极为耳熟,我愣住。接着,另一个陌生但明显很不友善的声音咋胡道:“猴哥儿,这小子竟敢拿自己跟你相提并论,也太狂了罢!”第48章四八“理想,你跟我谈理想,哈哈!”小厮与同伴相视一笑,“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没?他在跟咱们谈理想,哈哈!哎哥,你懂理想那玩意儿是什么吗?能吃吗?”“肯定是不能的啊,哈哈!”另一人哄笑:“瞅瞅他饿得这样儿,如果理想能吃他肯定早就吃的渣都不剩了呀!”围观的百姓也跟着“哧嗤”笑起来。我却不顾,猛然回头,“长留哥、哥……”话到最后,声音却小了下去。我身后并无猴子的身影,只有一群凑过来看热闹的人,对我投来或怀疑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视线穿过人群,我看到通往城门的那条长街尽头,金蝉一身素色袈|裟坐在马上,后面跟着一位身穿深褐色僧袍的大胡子和尚挑着行李,前面有位一身月白袍子的公子在牵马引路,而猴子则一袭红衣,随意将金箍棒扛在肩上,步态悠闲地跟在马侧。他们师徒四人有说有笑,正悠悠赶路。我捏着告纸的手慢慢收紧,见他们正准备出城,嘴唇颤动,有很多呼之欲出的话憋在口中。终于,我还是冲出人群,抢上前一步,喊了声:“长留哥哥!”猴子一顿,本摇摇摆摆不正经的身子似乎站直了些。“悟空,发生何事?你怎么不走了?”金蝉回头,他看了眼猴子,又看了眼我。“没事。”猴子淡声道,终究没有回头。他接过白衣那人手中的缰绳牵了,一行人继续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