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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神,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沈烬温皮笑rou不笑地盯着孟娉婷,一字一句道:“很好,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辱我清誉……这笔账,本王记下了。”说完,他垂下眼睫,只觉得挽住的腰肢宛如无骨似的,又软又细,真想就这么搂着不放手。 他咬了咬后槽牙,飞快松了手,然后转过身去,轻轻一跃,身姿利落地跳回到了马背上,头也不回地提缰策马离开了。 “……” 孟娉婷看着一人一马远去的背影,很是无语,沈烬温这辈子是搞度支的吧,这般喜欢记账。 这时,躲在车帘后面的柳惜惜见沈烬温打马离开了,忙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扶住孟娉婷:“娘子,你没事吧。” 孟娉婷挺直的腰板顿时弯了下去,双手扶住大腿道:“有事……我腿软。” “娘子快些进去,我来驾车。” 车夫早已吓得不知跑哪里去了,也只能这样了。 “好。” 柳惜惜转身打起帘子,扶孟娉婷进了车厢坐下,柳惜惜转身时,孟娉婷一把拉住她的手,问:“方才为什么要那样做?” 柳惜惜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孟娉婷是在问她明明怕的要死,为何还要代替她当人质。 她笑笑,道:“是娘子给了惜惜重生,惜惜得报恩。”说完,出去赶车了。 孟娉婷看着垂下的车帘,心中一时复杂难叙。 柳惜惜说她给她重生,她明明只是举手之劳地改变了一下大家的生存环境,却并没有改变她们卑贱的下等身份,怎么能算是重生呢? 她们想要的,看来远比她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孟娉婷笑着摇头。 然,笑着笑着,嘴角渐渐拉平了。 曾几何时,她不是也这样的天真过。 孟娉婷靠着车壁闭目养起神来,一面揉了揉发软的腿,忽然觉得屁股下面坐到了什么东西,硌得慌,探手一抹,摸出一本……折子? 这是一个姜黄色卍字暗纹锦折,封皮上无任何文字,只盖了一个狼头状的图腾印章。 看来是那个突厥人遗落的。 她好奇地打开折子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黄金万两、粟米万石、盐千石、丝绸千匹、布帛两千匹、珍珠五百斗、玉器……” 看起来像是货品的名单,难道那突厥人真是来经商的? 可即是经商,贩卖的应该都是突厥那边的特产,为何这上面都是天/朝之物,还是这突厥人打算要将这些天/朝之物贩卖回突厥去? 孟娉婷低头仔细仔细地又将名单彻底过了一个遍后,骤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终于明白金吾卫为何会抓捕此人了。 - 永兴坊,金吾卫公廨。 沈烬温负手立在檐下看雨,脑海里始终回想地是昨日孟娉婷在车头前演戏的一幕。 他真是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大开眼界了,以前只知她媚术无双,温柔乖巧,没想到真正的孟娉婷竟是个戏精,时而胆小怕事,时而冷静自若,时而诡计多端。 究竟,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这时,高赫走了过来。 “殿下。” 沈烬温看了他一眼,问道:“招了吗?” 高赫摇头:“没呢,也不知道是嘴硬,还是听不懂□□话,怎么用刑都不说。” “别留下伤口,十个时辰后送去大理寺。” 金吾卫拿人不能私下审问,二十个时辰内必须移交到大理寺,由大理寺和金吾卫共同审理,而往往为了得到一手证据,金吾卫拿人后会用自己的方式对人犯进行逼供。 眼下,金吾卫显然没从突厥人嘴里问出东西来。 高赫问:“以何种罪名?” 沈烬温看着院中的桂花树,沉吟道:“疑似细作,大理寺自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此人言行诡异,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突厥人,但眼下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就是细作,也只能先送到大理寺慢慢逼问了。 “喏。” “他去京兆府所见的那个人身份可有查到?” 这个突厥人一从西市里出来,径直去了京兆府,沈烬温进去后,因被孟娉婷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儿,错失了此人的行踪。 好在有其他金吾卫的人扮作杂役混了进去,暗中跟踪突厥人发现他正在跟一个人说话,拉拉扯扯地,二人似在争执,没说两句就各自散了。 “查到了。”高赫将手中折子递给沈烬温,“那人乃进奏院陇右道留后使马潘,这是他的注色经历。” 沈烬温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马潘,陇右道渭州襄武县人氏,早年在襄武县衙做了三年的流外文书小吏,后升至襄武县尉,又两年,经人举荐到了安西都护府做了两年幕僚,后转为参军,一年后,出任上都进奏院陇右道留后使。 沈烬温合上注色经历扔给高赫。 “先别动他,这几日派人暗中密切监视着马潘的动向。” “喏。” - 武陵春苑。 “娘子,有位客指名要见您。” 孟娉婷正在房里翻看最近一段时日武陵春苑的账册,自从她接管武陵春苑后,便从前楼搬到这后院里的一间清净幽室里来了。 听见映月来报,她蹙了蹙眉,如今她掌管着武陵春苑,虽依旧是娼妓之身,却可以决定自己不用侍客,想着这个客人估计又是慕名而来求见她的,便抬头道:“跟他们说,我不侍客。” “说了,但他说和娘子认识……” 映月还未说话,忽从门后面跳出来一个人,满脸笑容的喊道:“孟都知,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掉收是因为写的有问题吗?有点沮丧,唉╯﹏╰ ☆、第28章 魇魔 来者身穿时兴的翻领胡服,细腰上缠着蹀躞带,一副男装打扮,头上戴着一个透额罗帷帽,微微扬起下巴,便露出一张素白俏皮的笑脸。 孟娉婷定睛一瞧,此人不是冯晴若又是谁。 “冯娘子?”孟娉婷讶然起身。 她委实没想到冯晴若竟然找来了武陵春苑,转念一想武陵春苑人多眼杂,恐被沈齐佑的人发现,她忙对映月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忙其他的,把门带上。” “喏。”映月替二人阖上了门。 孟娉婷问:“冯娘子怎么来这里了?” 冯晴若笑盈盈道:“我刚从闻琴师那里出来,想起了你,便顺道过来看看你。” “可这里毕竟不是你们这些……”孟娉婷猛地顿住,惊问,“你说,你刚从闻琴师那里出来?” “恩,”冯晴若羞赧地颔首,“他答应授我琴艺了。” 没想到进展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快,瞧着冯晴若那双流光潋滟的水眸,显然已是春心大动了。 孟娉婷故作好奇道:“他没问你是谁?”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