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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她。 幽幽凉凉的目光吓得孟娆一哆嗦。容珣眸光顿了下,似是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眼神就能把孟娆吓成这样。他伸手将她拥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怎么紧张成这样?” 被你用那种红杏出墙的眼神看着,能不紧张么?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的气场有多恐怖。 孟娆蜷在他怀里,软软地呢喃:“娆娆只在乎小叔叔一个。” “嗯。”容珣嗅着她脖颈间的香气,薄唇缓慢擦过她耳后的肌肤,低声说,“小叔叔要离开几天。” “离开几天?” 孟娆身子微微一僵,下意识抬起脑袋:“要去前线吗?” 暗淡的光影下,小姑娘一双眸子水盈盈的,与刚才事不关己的紧张模样儿全然不同,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担忧的模样儿取悦到了,容珣对上她的目光,脑中莫名就想起了小姑娘曾经说过的“战神”的话。 他眯了眯眸,慢条斯理道:“嗯——” 低缓的语声萦绕在耳畔,他垂着眼睫靠近她,带几分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愉悦的鄙夷,悄悄地说:“陈珏管不住他们。” “……” “所以要小叔叔去。” “……” - 大雪停了几日,城西堤坝仍旧覆着一层银白。 容珣这次出宫并未通知旁人,红柚木坐的马车停在军营外时,守营的侍卫匆匆跪倒在地。 “殿、殿下……” 狄元躬身挑开车帘,容珣霜白氅袍被风吹起,衣摆处隐约可见浅银色的云纹,视线扫过侍卫仓惶的神色时,微挑了下眉,淡声问:“陆常宇在?” 侍卫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本是出战应敌的日子,陆常宇身为将军,留在军中委实不大合适,被问话的侍卫支支吾吾了半晌,也答不上话。 倒是另一个侍卫小声插了一句:“陆将军前些日子受了伤,现在正在帐里养伤……” “养伤?”容珣笑了声,篝火照映下的眼瞳幽深,目光轻飘飘落在回话的侍卫身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九殿下会忽然问自己名字,侍卫心里不免涌上几分窃喜,低头伏在地上道:“属下邓钱。” “哦,”容珣神色淡淡,低声道,“拖下去杖毙吧。” 不咸不淡的语调传入耳中,邓钱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九、九殿下……属下,属下做错了什么?” 容珣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一个解释,侧头吩咐地上的侍卫:“带路。” 寒风拂过的冰面上扬起一层碎雪,听着邓钱渐行渐远的求饶声,跪在地上的侍卫暗暗捏了把冷汗。 还好自己没动歪心思,不然掉脑袋的可就是自己了。 侍卫战战兢兢地将容珣带到帐外,路上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隐隐约约的火光从帐篷里透出来,帐帘被掀开时,带起一阵旖旎的暖香。 三三两两的舞姬衣衫不整地围绕在桌前,布满瓜果酒水的长桌旁,陆常宇赤肩而坐。从帐外透进的冷风吹得他身子一个激灵,顾不得看来人,便掷出酒杯怒斥道:“哪个不长眼的,不在外面好好守着,滚进来作甚!” 啪—— 青瓷碎在地上,站在门外的男人身形未动,只有衣摆上溅落了几滴亮盈盈的水渍。 空气莫名静了下来。 陆常宇微微一愣,视线从华袍衣摆处缓缓上移,正对上容珣幽静的目光。 “怎么不喝了?” 他站在门前,漂亮的眼瞳沾染着篝火暗沉的光,微弯着唇角淡声道:“接着喝啊。” 陆常宇哪里还敢再喝? 没想到容珣会忽然来到军营中,陆常宇身子僵在原地,随即甩开伏在身上的舞姬,慌忙跪地请罪道:“不知九殿下深夜造访,卑职有失远迎,请殿下赎罪!” 舞姬听到来人是九殿下,也纷纷跪倒在地。 容珣摩挲着指节,沉缓轻柔的语调几近叹息:“不喝了是吗?” “不喝了,不喝了。”陆常背后汗毛都竖了起来。 阵前扰乱军心本是死罪,可地上舞姬见容珣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怒气,几个胆子大的匍匐着朝容珣爬了过去。 九殿下至今未曾娶亲。 就算她们身份卑微,做不了妾室,可容珣如今大权在握,登基不过迟早的事儿,她们能做个采女也是好的。 冷风拂下枝头碎雪,从帐外灌了进来,几个舞姬却像是不知道冷似的,将身子又俯得低了些。 “殿下赎罪,民女们是被将军强掳到军中的……” 酒气氤氲的暖帐内,女子的肌肤泛着色泽暧.昧的红,光洁细.嫩的肩膀从纱衣中层层脱出。不过一个简单的俯身动作,就让背脊露了大片,上身赤.裸恍若无物。 容珣轻轻垂下眼眸:“被将军强掳的啊?” 一个简单的动作,让所有舞姬都屏住了呼吸。 她们不管背后陆常宇气得要杀人的目光,微抬起头,柔媚的语调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是。” “真是可怜。”容珣低喃似的叹息一句,语声透着几分怜惜。 几个舞姬觉得有戏,稳住荡漾的心绪,梨花带雨地刚想要哭诉。下一秒,就见容珣偏了偏头,对身旁侍卫吩咐:“带出去杖毙。” 舞姬身子一僵,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殿下……民女、民女真的是被将军强掳来的,请殿下开恩,请殿下开恩!” 容珣弯唇,语声轻柔,眸底神情却异常冷漠:“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常宇在军营中夜夜笙歌,底下的侍卫早就对这些舞姬颇有怨言。 什么强掳来的,当初听到要服侍将军,一个个都争着抢着要来。 他们也不留任何情面,抓着舞姬的肩膀就将她们拖了出去。 陆常宇见容珣没信舞姬的话,心里涌上几丝庆幸。 毕竟自己位高权重又是老臣,手下亲信众多,容珣刚刚把持朝政根基不稳,想要在军中处置他,也得费一番功夫。 想到此处,陆常宇镇定下来,低声解释道:“殿下英明,卑职前些日子受了点伤,才一直在军中调养,并非不愿迎敌……如今伤势已经大好,卑职这就去前线接应。” 像是料定了容珣不敢处置他。说完,陆常宇也不管容珣同不同意,就从桌上站了起来,匆忙披上衣服。 还未跨过门槛,就见寒芒一闪而过,陆常宇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狄元手中的剑刃划破了脖颈。 “咯咯……” 鲜血从喉咙涌出,陆常宇捂着脖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容珣。 浓郁的血腥味儿驱走暖香,在室内缓缓弥散。容珣弯起眼尾,眸底带着几分怜悯的嘲弄之色,淡声吩咐:“把他脑袋砍了,挂去帐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