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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S城不远的一个小岛上,对不同的人来说,远近也是有区别的。比如童延,跟同伴颠沛两小时到临市,下午五点终于到达指定码头,出示邀请函后,才上了去岛上的快艇。幸好晚宴不要求正装,海边的party,童延这天穿的是一件质料轻薄的衬衣,配米色长裤,占年轻颜好条顺的便宜,一身不到两百的行头,硬是被他穿出了比原价高出几十倍的效果。因此,到了岛上,看见三五成群、直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俊男美女时,童延也没多局促。他到得早,沙滩和棕榈林间晚宴场地已经布置完毕,还真像陈助理说的,没像外头传的那样不正经。就连来往服务生不分男女都裹出了一身禁欲气质。也不是没坦胸露腿的,但大都是混不进正经演艺圈的标配蛇精脸。暮色渐临,宾客纷纷而至,沙滩被灯火燃得一片金黄,长长红毯从码头一直铺到会场。越往后来的越是大牌,老聂出现时,天已经擦黑。照说位置最高的人应该压轴,童延远远望着,见跟着老聂的只有明影帝,聂铮人影都没有,心里有些急了。老子都到了,当儿子的今晚别是不来了吧?他旁边两位应该是哪个明星的助理,也开始小声嘀咕:“没见聂先生。”正在此时,满场三五成群的宾客有了些异动,聂铮出现时,童延几乎能用rou眼看清人头的流向:原本坐着瞎扯乱聊的家伙们站起来了,原本站着的那些大牌大佬以一个不太露骨的速度和密度慢慢地围拥在红毯尽头两边。这百鸟朝凰的架势,……厉害了。作者有话要说:1、就是这次晚宴!睡了金主。2、神经病想把童延留着自己带。——小剧场:为什么两次出场,郑总监在聂BOSS的霸王之气下都没有瑟瑟发抖?童延:姓郑的我艹你祖宗。郑总监:聂铮,他说要艹你祖宗。聂铮:→_→第11章太岁童延离人群远,站得高,他看见跟自己已经算是熟悉的聂先生以一个陌生的、高得无可仰望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这次,他明确地知道了什么叫气场:聂铮从人群中过,看看起来依然谦和优雅,但那上位者的气势,旁边所用人敬而畏之的、细小肢体动作里看出来。童延热血澎湃,但脑子突然有点懵。身后的两个人还在小声说话:“聂太太没来,有意思了。”……?什么情况?另一个小白替他问了这句话。结果起话头的人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看着吧。”这也是第一次,童延真切地明白,为什么聂铮不是小聂,而是聂先生。为了搞清楚高层的门道,晚宴上他东西都没心思吃,一直悄悄摸摸跟着那两位八卦精。夜色渐沉,聂铮初到跟老子祝寿后就坐到了西北角。而只要仔细看,就能瞧出场上宾客来去走向相当有意思。“看到没,围在老聂那边的是些什么人?”“明影帝。”“就知道影帝,看其他人啊,老聂那头,咖位大的明星都少,公司股东也少,聂家人都没几个,剩下的全是小嫩模和不入流的玩意儿。”“挨聂先生近的,有公司的几大股东,聂家大部分亲戚,还有,艺人档次都高些。没有聂太太,老聂至多代表他自己,聂先生则一直能代表他自己,背后还有赵家,聂家则是顺风倒的。你看看今晚哪个金主大?”童延:“……”大金主果然比爹还牛?突然不敢相信,几天前自己居然妄想用几句话把这男人糊弄过去。不一会儿,接到陈特助的电话,确认他也在场,陈特助专门交待一句,“别问为什么,我点你一句,今晚别出风头,离老聂远点。”童延痛快地应了声好。懂!聂铮很在意老聂管不住裤裆的秉性,为了亲妈恨上爹了。“聂先生去了西边临海阁跟人私谈,你要是想见他,可以去路上的凉亭等着。”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童延当然不会放过,悄然离开,沿小路就往那边去了。已是深夜,海风飒凉。他越走心里越忐忑,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挨近时才发现亭子里有人说话。“郑总监,那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还放在心上。人都是往前看的,眼下这局面,您也该为自己打算。”神经病总监本色发挥,“我记仇,我愿意。”听墙脚不是好事,童延往一边躲几乎是不用考虑的。可还没等他转身,郑总监一脚踏下凉亭,“哟,仇人二?你还真来了?”等亭子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童延才笑了下,“我找洗手间。”这人眼睛有毒?灯这么暗都能一眼认出他。有毒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放亮点,看清聂铮是什么人。”这话实在了。童延从来没像眼下这样清醒过。聂铮是什么人?真要爬床轮得到他这喽啰?就今晚,围在这位金主旁边奉承的,各路大牌,男的,女的,随便一个拎出来都不比他差。不知道他那点自以为聪明的小伎俩,聂铮看没看出来,看出了多少,看出来不说又是个什么心态?造亲民人设?还有那些草稿都没打过的瞎话,他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当着聂铮的面甩出口了,这简直是往自己脖子后头架刀。这可怎么办才好?真赶在小白花之前坦白从宽?童延突然想起他妈说过的那句话,越是有钱人越不好惹。可沾不上大腿,他这种人该怎么出头?庭院里枝叶乱晃,活像妖魔鬼怪挥舞的爪子。童延靠着亭柱,听到清晰、沉缓的脚步声,然后,看见聂铮高大、端肃,严整得一丝风也透不过去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立刻把身子站得挺直,“聂先生。”聂铮立刻转头,接着停下脚步,转过了身,正面对着他,“是你。”可不就是我吗?童延难得找不到台词,于是没出声。然后他看着聂铮过来了,脚步缓慢坚定,“你有话跟我说?”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不算浓厚的酒气。童延在这人面前刷好感度几乎成了本能,不用思考地从掏出兜里带着一瓶水,乖乖递上,“给。”聂铮灰蓝眼眸在昏暗灯光下幽幽的,一如既往的讲究,道了声谢,接过去了。童延看见聂铮还真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放下,一双眼睛依然牢牢地锁住他。聂铮真是个严肃的长相,不笑的时候,眼神沉而利,给人感觉活像把磨光的铲,像是能顺着视网膜下去,把人肚子里头藏着的那点东西连着心肝脾肺肾一起挖出来。童延是真的怵了。他始终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