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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向小陈投去了求赞同的目光。

    小陈耸了耸肩，将目光传递给了孟祁昆。

    孟祁昆的目光却还是在吴梓芽身上停着，就好像根本没看见二人的动作也没听清林芷萱的调侃一样。他看吴梓芽的这种目光，是林芷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的，那种带着点点担忧、点点喜悦、点点幸福、点点宠溺的目光。林芷萱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是老大，”孟祁昆的回答印证了林芷萱刚才的感觉，“她是梓芽。”

    “梓芽？梓芽不就是吴老大吴梓芽吗？”小陈蒙了，可林芷萱却懂了。

    “她……”有什么东西在孟祁昆的眼眶中滚动着，“她还活着，她的意识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老大的身上。她……我……”

    林芷萱想说些什么，可当她看见吴梓芽踏着踉跄的步伐慢慢走过来时，她却是一把扯着小陈躲开了，将房间留给了这经历生离死别三年未见的二人。

    “阿昆我……”吴梓芽的头很痛，她不敢看孟祁昆的，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她就像是那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小心翼翼地走着每一步说着每一句话。因为，她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就如同她不知道孟祁昆和这个世界都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她甚至有些害怕着将自己不是“吴梓芽”的事情告诉孟祁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她不想让他伤心、让他为难。

    “梓芽！”可孟祁昆的反应却是完全出乎吴梓芽意料的，他直接一把将吴梓芽搂在了怀里，紧紧地，甚至有些贪婪的。

    “阿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是你，你还活着，你没事，你没事……”孟祁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说着说着，竟然带起了哭腔，“只有‘她’一个人说你还活着，其他人都说你死了，无眼鱼也从来没有泄露过半点你的信息，我好怕啊，好怕啊……”

    “我……”孟祁昆的反应让吴梓芽很开心，可开心过后，却是无尽的后怕，一种对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后怕。她不知道自己能存在多久，她也不知道当孟祁昆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后，会做如何感想。

    “都怪我，都怪我，我其实早就知道的，我不应该瞒着你的，如果都告诉了你，你就不会落到无眼鱼的手里了。”孟祁昆说着，“我其实早就猜测过你和吴梓芸的关系，因为我……我爸……他知道了我喜欢你后，和我讲过……我……对不起，对不起……我怕你知道后会……我……无眼鱼的目标是你，我早该发现的，可我却……”

    阿昆早就知道自己和吴梓芸的关系？当得知这个时，片刻的震惊后，吴梓芽竟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阿昆早就知道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着自己，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阿昆却还是这么爱着自己……吴梓芽觉得，自己可能是前世修来了什么福气吧，竟然能遇上阿昆。她又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这样的存在，或许有些受不起阿昆的感情。

    “梓芽，我爱你。”突然，孟祁昆毫无征兆地说道，“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无论你叫什么名字，无论你在哪里。”

    “我……”孟祁昆的话瞬间敲碎了吴梓芽心中所有的想法，吴梓芽含着泪愣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许久，吃惊与无措后，吴梓芽做出了回答，她轻轻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紧紧地贴在了孟祁昆的上。

    我也爱你。

    刻入心底的吻，深入骨髓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要这么安安静静地完结了呢

    第75章

    尽管从这个地下建筑里看不到窗外，但吴梓芽也知道，一天的时间就要结束了，可她却还稳稳地待在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对此，她没有半点的庆幸，就像是占有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贼一样，她反倒是有着种无法形容的不安和愧疚。

    凭借着不知道属于谁的记忆，吴梓芽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建筑深处办公室。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习惯性地对她点着头、挥着手，好像都认识她，而且对她很尊敬，尤其是那些曾经沦为过祭品的人们。可人们的这种反应，却只能加深着吴梓芽心头的不安与愧疚。

    他们感谢和尊敬对象不是自己啊，自己只是披着“她”的皮的一个废物而已。

    说来，命运也真是个捉弄人的东西。当初自己对于“她”的一切作为是那么的义愤填膺，把“她”的存在当做耻辱，把“她”与自己共享同一套遗传基因当做最大的噩梦。可现在呢，到头来才发现，一直在努力反抗、努力改变的人都是“她”，而自己就是个空有一腔愤慨的傻子，什么都没干成的搅屎棍。

    吴梓芽苦笑着叹了口气，她低着脑袋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像是个犯了错被罚站的学生一样，生怕路人看见自己脸。可是，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走出来的人，是宋苇茵。

    两人在看见对方后，不约而同地愣在了原地。

    宋苇茵，王佑德的前妻、王洛兮的mama，宋苇茵。曾经这项研究的主导者之一，现在这个四叶草组织的首领。改邪归正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又或许忍辱负重的形容要更确切些。

    吴梓芽对她的情感是复杂的，她不能说自己不恨她，毕竟是她贺王佑德的研究导致了这一切，而爸爸mama的死也是因为他们这对夫妻。可与此同时，吴梓芽对她却又有着种对长辈尊敬与依靠，因为无论事实如何，吴梓芽读书的那些年，都是宋苇茵私下里照顾着的，而吴梓芽被囚禁在了那密室中的时候，宋苇茵也是唯一一个尝试过去救她的人。

    可宋苇茵对吴梓芽的感情有何尝不复杂呢？

    “宋教授。”吴梓芽垂下目光，抿起了嘴唇。

    宋苇茵没有回答，吴梓芽也没有再继续。宋苇茵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点了点头后，绕过吴梓芽向前走去，吴梓芽没有拦她，也没有再说任何话。

    突然，已经走到了走廊半中腰的宋苇茵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却是对着吴梓芽，“抱歉。”说道。

    吴梓芽明白，这是一个包含了很多东西的道歉，抱歉她和王佑德曾经做过的事，抱歉吴梓芽父母的离世，也抱歉当初选择了自己逃命而没有救吴梓芽。所以，吴梓芽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就此揭过了这件事。

    可吴梓芽不知道的是，宋苇茵道歉的原因远远不止这些，她的道歉还牵扯着未来的很多东西，包括四叶草的目的，包括“她”的计划。

    宋苇茵走远了，吴梓芽又在门口站了很久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本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林芷萱已经坐到了待客的沙发上，而沙发前的茶几上则已经备好了两杯白水，显然，她早就知道吴梓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