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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也要来的,我其实并没有太难受。倒是你看你爹这副样子,一看就气得不轻,你带了他出去逛逛,劝劝他吧,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气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沈树与沈九林见路氏眼泪都要下来了,心里都满不是滋味儿,怎么肯就这样出去?张口就要说话。 季善却赶在之前开了口:“爹、三哥,你们就先出去逛会儿吧,我和相公陪着娘就好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只不过今日事发突然,大家都有些接受不了,所以心里难过而已。但要不了多久,肯定大家都会好的,毕竟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所以爹和三哥也不用担心。” 一边说,一边还冲沈树直使眼色。 沈树会意,想着眼下路氏最不想见的人,只怕就是他们的爹了,毕竟她当年若不是嫁了他们爹这个鳏夫,而是嫁个同样初婚的,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痛苦与寒心了。 虽满心都放不下,还是在冲季善点头后,看向了沈九林,“爹,我陪您出去走走吧。” 然后半抱半扶的将沈九林弄出了堂屋去。 第42章 吃相太难看 路氏这才任自己一直强忍着的眼泪落了下来,“我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对他们,掏心掏肺的为这个家,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一个下场!我真是太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死了老婆,孩子还一大串的男人了,我哪怕一辈子不嫁,也比如今强啊!” “后娘难为”她一直都知道,她又生性要强,绝不肯落人话柄,让人说自己不好的,所以自嫁进沈家那一日起,便一直告诉自己,绝不能有任何的坏心、偏心。 她也以为只要她待四个大的跟自己亲生的两个小的一样,他们便也一样会拿她当亲娘,那层血缘关系绝不会成为彼此之间的隔阂与阻碍。 可惜如今看来,她真的太天真、太可笑了! 沈恒见路氏哭了,自己也湿了眼眶,低道:“娘,您别这么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争气,若我争气一点,早就考中了秀才,今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您也不必这般难过了。您要怪就怪我吧,千万别怪爹,更别胡思乱想,自怨自艾,爹他也不容易,您和爹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更不容易……” 路氏闻言,越发泪如雨下了,“光有情分有什么用,是能吃还是能喝?一旦有了事,我是打不得骂不得也哭不得闹不得,再多的情分又有什么用!他们几个真的有够绝的,那样逼你,再借你来逼我,达到他们的目的……不是我说,这些年若不是靠着你姥爷和舅舅,沈家怎么可能有如今的家业?当年你姥姥姥爷还在时,更是拿他们都当自己的亲外孙,只要你表哥表姐们有的,都少不了他们的,反倒他们自己的亲姥爷亲舅舅,这些年他们吃过他们一块儿糖,花过他们一文钱吗?” “他们心里想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早就与你们爹说了,等你考完这次,就把家分了,还要我怎么样?我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你少分一点田地,就当是补偿这些年他们的辛苦了。我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够可以了,他们却连这几个月都等不得,还直接求到了你面前!恒儿,娘心里真的是凉透了,甚至都不想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了……” 季善轻轻握住了路氏的手,柔声慢慢道:“娘,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虽不能全以血缘关系来衡量,但的确大部分时候,血缘关系才是最斩不断的。可就算血浓于水,在利益面前,很多时候亲情依然是不堪一击的,毕竟人性天生就是自私的,所以您真的不必难过,也不必心寒,总有一日,他们会知道他们今日失去的到底是什么。而您,只要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她当然能理解姚氏宋氏和沈河的委屈与诉求,也并不认为他们想分家,不想再被沈恒拖累,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能过上好日子有什么错。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又不想过更好的日子呢? 可他们实在太着急,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若真如沈树所说,是因为路氏嫁进了沈家,是因为路家姥爷和舅舅大力帮扶,沈家才有今日的,那他们就不只是吃相难看,更是忘恩负义了! 尤其姚氏与宋氏都已经达成目的了,竟还不知足,还要质疑家里的积蓄为什么那么少,言下之意分明是在怀疑路氏藏私。 沈石亦是口口声声‘不想分家’,言语间却支支吾吾,拖泥带水,优柔寡断,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傻子都能看出来,说句不好听的,真的只差又当又立了。 还有那个沈桂玉,他们自己的心天生是偏的,便以为别人也都跟他们一样了! 让季善如何能不鄙视他们,能不站到路氏与沈恒这边? 就算她不帮亲,她也得帮理啊! 路氏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我岂止问心无愧,我连心都只差掏出来给他们了。真的,可着满村儿的媳妇儿比,谁家媳妇儿能有她们日子好过,谁家婆婆能做到我这样的?别说后娘了,亲娘、亲婆婆能做到我这样的,全镇又有几个?更可笑的是,亲娘遇上这样的事,还能骂他们一顿,哭闹上一场,怎么撒泼都不会有人说当娘的不好,只会说儿子儿媳不孝,我却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不然就会被人说果然是当后娘的,心就是偏、就是黑……怎么就这么难,我真的太后悔,太后悔了啊……” 沈恒让路氏哭得是心如刀绞,却不知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娘才好。 真的,他但凡能争气一点,不说中秀才,至少中个童生,这个家今日也散不了,娘也不会这般的痛苦绝望了,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没用! 季善见沈恒满脸都是痛苦与自责,情知指望不上她帮着劝路氏了,毕竟他也是局中人,他一样的受伤难过。 那便只能全靠自己这个局外人了。 因又柔声与路氏道:“娘,您别哭了,也千万别这么说。二姐那般的漂亮温柔会处事,相公也是这般的懂事孝顺,您当年若是没嫁到沈家来,岂不是就不能有这么好的一双儿女了?您与爹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是一时的不如意就能抹杀了的。不就是分家吗,多大点事儿?分了大家照样过日子啊,难道如今情况再坏,还能坏得过先前相公命悬一线了之时不成?您只要想着相公那么危险都能活过来,其他都算不得什么了,对不对?” “何况相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相信这次他一定能考中了,我也有一些法子,可以帮到他,具体的您以后就会知道了。所以分了家其实更好,我们便能全心都用在为相公备考上,不用管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了。只要开了年相公能考中秀才,以后肯定还要往上考举人甚至进士老爷的,届时沈家村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这点子家产还有家里这些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