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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竞与孟章也做不到真让她们在庙里无限期的待下去。 所以特意求孟夫子定下了三年之期,若三年后她们已经改好了,便接了孟太太回家含饴弄孙,孟姝兰届时年纪也不算大,只要不好高骛远,想要嫁个不错的人家,应当还是不难的。 但若孟姝兰整整三年都不能悔悟,还跟如今一样的任性自私,胡作非为,孟竞也不介意养她一辈子。 哼,差点儿就害了全家犹不自知,还敢闹什么绝食,来以死相逼于娘,也不想想,便是此番她们真达到了目的,成功将季氏逼走了,她也成功进了沈家的门,也势必要被人怀疑她和沈恒早就私相授受,不清不楚的。 那自家学堂还有什么名声可言,父亲又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简直就是愚蠢至极,不知所谓! 沈恒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眼里的笑不自觉深了几分,道:“夫子与彦长兄着实令人敬服,也正是因为夫子的严于律己,才能有学堂的今日和彦长兄的年少有为。” 季善也满意,孟夫子父子都没因到底没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就护自家人的短,或是仗着多年的情分,就来道德绑架之类的,光这个态度,已让她心里足够舒坦了。 遂也笑道:“是啊,夫子与二少爷如此严于律己,不止我相公敬服,我也十分敬服,想来此次过后,孟太太与孟小姐也定会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定不会再重蹈覆辙。所以若是将来孟太太身体实在支撑不住,还请夫子与二少爷不要太严厉了,能及时接了孟太太回家将养,毕竟法理尚不外人情,圣人也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孟家父子已经敬了她和沈恒一丈,那她也不介意回敬他们一尺,以后沈恒可还要继续与孟二少爷往来呢,这个人情,她愿意做。 孟竞闻言,对季善就越发刮目相看了。 这般的会说话处事,随随便便都出口成章,那纵不至饱读诗书,定也远胜自家那蠢妹子,不怪这么好的气质,腹有诗书气自华嘛,关键长得还漂亮…… 念头闪过,孟竞不着痕迹又打量了季善一回。 只当方才只是大概看了一下,才会觉得远比自己想象的还漂亮,那细看之下,指不定就能发现粗看时没发现的瑕疵与不足了呢? 却见材质一般,做工也是一般,连自家姐妹家常穿的都比季善身上这身淡绿色衣裙要强出一大截的衣裳,却愣是被她穿出了亭亭玉立,赏心悦目的感觉来。 头上的首饰也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仍照样让她戴得如稀世名品一般,已不是首饰在妆点衬托她,而是她把首饰生生衬得上了不知多少个档次。 就更别提她虽脂粉未施,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的精致面孔了……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季氏却显然是皮美骨更美。 别说沈恒眼里心里只有她了,就是他娶了这么个内外皆修的妻子,也再不愿看别的女子一眼,再没有别的女子能入他的心吧,何况还是自家那个样样都及不上人家的蠢妹子! 竟还好意思叫嚣什么‘那季氏除了有几分姿色,还有什么’,怎么就能没有自知之明到这个地步? 她该说自己除了命比季氏好一点,托生在了他们孟家,有爹有娘有兄姐,娘还一味的纵着她以外,她还有什么才是,竟妄图以所谓的“家世”所谓的‘助力’来踩季氏,说到底他们孟家又算得了什么啊? 连在天泉县都排不上号,真正是井底之蛙,可笑可悲更可叹! 孟竞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女眷看太失礼了,忙收回了视线,凝神笑着与沈恒季善道:“家母身体是不好,但据吴大夫说来,一多半都是心病,病因如今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既然是心病,等到了庙里,每日辛勤劳作,心无旁骛之后,想来病自然很快就能好了,多谢子晟兄与嫂夫人关心了。” 沈恒点头笑道:“那就好,只有孟太太病好了,夫子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给大家传道授课。” 孟竞笑道:“正是这话。只要我母亲身体无恙,家里中馈自有大嫂打理,学堂和庶务也有大哥和两位族兄帮忙打点,父亲便能安心教授学生,争取为清溪、为天泉再多教出几个童生、秀才来了。” 季善笑着插言道:“那不知孟二少爷此番高中,家里几时摆酒请客?届时若有需要我家相公帮忙的地方,还请千万不要客气,我们家女眷多,若琐事忙不过来,也请别客气,我婆母和嫂子们都是能干利索之人,定然很愿意一尽绵薄之力的。” 孟竞是个聪明人,如何听不出季善的言外之意? 这是变相在问他,几时送孟太太与孟姝兰去庙里呢,就怕他们家雷声大雨点儿小,如今说得好听,回头拖个十天半个月的,便不送人去了,旁人又能怎么着呢? 心里小小的不痛快起来,觉得季善也太咄咄逼人了。 但只是一瞬,那几分小小的不痛快便因心虚理亏,转化为了羞愧,道:“家父家母都病着,家母更是不日就要出远门去静养,所以家里不打算摆酒请客了。毕竟几日后我和子晟兄就得出发去府城了,时间本来也比较紧,且等秋闱时我和子晟兄都中了举人,再请了子晟兄、嫂夫人和伯父伯母世兄们去我们家吃酒吧。” 季善见孟竞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立时给出了明确的答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她好像真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孟夫子与孟竞真的已经够难得了,可谁让孟太太与孟姝兰太无耻了呢吗,她是个小心眼儿,还是希望她们能得到实质性惩罚的…… 所幸沈恒已笑道:“那就承彦长兄吉言了,等秋闱后,若我们有幸再次双双得中,一定好生热闹一场,一醉方休。” 孟竞听得也笑起来,拊掌道:“那我们今儿就说定了,嫂夫人给我们当见证人啊,别到时候真要喝时,子晟你又打着自己酒量浅的旗号不喝了,我可就真要恼了。” 季善才觉得自然了些,跟着笑道:“这是你们同窗之间的事,我可不掺和。孟二少爷还有话要说吗,若是没有,我就先去忙了,您和相公再说一会儿话,只怕就该坐第二轮席了。” 算着时间,里长太太和另几位太太怕是该吃完席了,也不知她们是要留下再坐一会儿,还是吃完席就要回去了,前者她得去继续陪客,后者她得去送客,总归都别想得闲就是了。 孟竞笑道:“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嫂夫人只管自便,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本就是我的不是,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便是子晟兄要忙也只管忙你的去,我找章师兄等几位同窗去说话也是一样。” 说完见季善站起了身,自己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才顾得上打量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