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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修渠又是引水的,给咱们老百姓造了多少福了。” “总归你们等着就是,肯定马上就会有人过来了……” 像是为了印证众人的话似的,前头的马车忽然就动了起来。 可惜却不是朝着他们驶过来,而是径自往前走了,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路人们都是一呆,这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呢? 小贩们立时一脸‘他们早料到了会是这样,果然不出他们所料’的表情。 路人们见状,就越发尴尬了,只觉方才自己的话说得有多满,现在自己的脸就有多痛。 偏事涉府台大人,还不敢再继续议论下去,只得打着哈哈:“没准儿是哪里弄错了……” “我家里娘子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我还约了人谈生意呢……” 三三两两的很快就散了个七七八八。 余下那妇人见讨要赔偿显然无望了,便不是府台大人家的马车,只是寻常大户人家,他们这些寻常小老百姓也惹不起,只得在心里自认倒霉。 一面又与季善道:“娘子,您还是随了我一起去医馆瞧瞧吧?我知道就前面拐过弯,就有一家医馆,里面两位老大夫都好脉息,您横竖也要看大夫的,何不就一起去呢?” 杨嫂子也怕季善有个什么好歹,她可是听说过有人摔了后,外表什么都瞧不出来,结果却说倒下就倒下,再没起来的,惟恐季善伤了内里。 忙跟着道:“是啊沈娘子,横竖您也要去医馆的,何不就去最近的……您就别再说了,我马上扶您起来啊……” 又请了那妇人带路,待那妇人抱起女儿后,便不由分说扶起季善,跟在了后面。 季善浑身乏力,只得由得杨嫂子扶着,一路去了妇人说的那家医馆。 好在到医馆大夫诊了脉后,倒是无论季善,还是小女孩儿,都说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内里,然后给各自开了不同剂量和分量的内服外敷的药。 杨嫂子与那妇人方松了一口长气,那妇人又忙抢着把诊金药费都付了,因带的钱不够,季善要补上,也死活不肯,让医馆的掌柜给记了账,说是明儿一定送来。 季善这才知道妇人夫家姓李,刚好也住在府学一带,家里开香料铺子的。 于是两拨人少不得结伴叫了辆马车,一起回了茶园巷,待再四问清楚季善家的地址后,李娘子才抱着女儿先下了车,回了家去。 杨嫂子待李娘子母女走远了,又叮嘱了车夫一遍:“千万慢一点儿,稳一点儿。”,才退回车里,关心的问季善,“沈娘子现下好些了吗?很快就到家了,到家后我就先给您把药煎上,再让我当家的去一趟学里,把沈相公请回来啊。” 季善道:“我已经觉得好不少了,就不用劳烦杨大哥去叫我相公回来了,省得影响他念书。对了杨嫂子,等晚间我相公和孟二哥回家后,旁的你都可以说,只千万要隐去那马车是府台大人家的马车这一节,好吗?我怕我相公知道了,一时气不过,去找府台大人当面要个说法儿,那就坏了。” 她摔得浑身都痛,想也知道身上肯定少不了青一块紫一块,自然是无论如何都瞒不过沈恒的,他会心疼成什么样儿,也可想而知。 那要是让他知道了是府台大人家的人害的,事后竟然还一句话都没有,肯定会越发心疼,也越发气愤,指不定就要立时找府台大人据理力争,讨要说法去。 毕竟他早已以实际行动证明过,他是如何宁愿委屈自己,也绝不肯委屈她的。 可孟太太母女之流如何能与堂堂府台大人相提并论?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之于如今的沈恒来说,也显然一个是鸡蛋,一个是石头,哪硬碰硬得起? 本来之前季善还当府台大人因为出身寒门,真与旁的官员不一样,之前据围观路人们的说法,府台大人也是‘爱民如子’,那看来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官了。 可惜事实立时便向她证明了什么叫“天下乌鸦一般黑”,伤了人,也给周围的摊贩都造成了损失,却连问都没问一声,更别提赔偿什么的了,——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叫她怎么还敢让沈恒去冒险? 一个不慎,赔上的可就是沈恒的前程和抱负,还有他和她的未来! 所以季善宁可瞒着沈恒,至少也要等到他飞得更高后,再告诉他这事儿也不迟。 杨嫂子闻言,迟疑道:“沈相公就算知道了,也应当不会那么傻吧?毕竟那可是府台大人……” 然想到沈恒素日对季善的爱重,再想到之前自家太太生事儿,沈恒是如何维护季善的,又觉得没准儿沈恒知道后,真干得出去找府台大人的事儿,那没准儿还会连累自家二少爷。 忙又道:“不过沈娘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今儿的事是挺让人生气的,连我都气不过,何况沈相公?您放心,该说的我才说,不该说的我连我当家的,都一个字也不说!” 季善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多谢杨嫂子了,也亏得今儿有你陪我上街,不然我这会儿怕是连家都没力气回了。” “沈娘子这是什么话,也太客气了,平日里您关照我还少了吗?”杨嫂子忙道,“再说您这是做好事,是行善积德,当时那么大男人都在,却一个上前救人的都没有,反倒您一个弱女子冲了上去,您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敬佩您。” “杨嫂子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想着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幸好结果是好的……” 两人说着话儿,很快便到了家里。 杨嫂子付了车资先下了车,又扶了季善下车,进了家门,将季善径自扶到她卧室里躺下后,便忙忙给她煎药去了。 季善这才吐了一口气,解了衣裳,看起自己身上的伤来,果然好几处都青紫了,右手手肘还破了皮,渗着点点的血迹,与旁边雪白的肌肤相比,可谓是触目惊心。 看来得先清洗一番,再拿酒消过毒后,才能上大夫开的外敷的药了。 不一时,杨嫂子把药煎在锅里又折了回来,季善便请她帮忙,打了热水,取了白酒来。 然后,季善便深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钻心的痛,当白酒淋上她手肘那一刻,她真是痛得死的心都有了,眼泪也霎时流了满脸,心里更恼府台大人了,什么‘爱民如子’,要她看分明就是沽名钓誉! 杨嫂子见季善痛哭了,也忍不住心疼,迭声道:“马上就好了,沈娘子再忍忍,千万再忍忍……” 如此给季善处理完伤口,其他外敷的药也都敷上了,锅里内服的药也熬得差不多了。 杨嫂子便忙又去厨房,把药给季善倒了来,服侍她吃下后,看天色已到做晚饭的时间了。 沈恒与孟竞回来了。 一进门便闻见了药味儿,孟竞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