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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屋里去了。 就见孟竞也已梳洗过了,正坐着吃茶,瞧得沈恒进来,忙起身笑道:“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子晟兄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方才丁管事一直在,我也不好向子晟兄道谢,正好这会儿道了。若非沾子晟兄的光,这会儿我和杨大哥肯定还在现找客栈呢,且不说如今又是各地举子进京赶考,又是各地客商进京贩货卖货的,根本一房难求,就算我们能顺利找到屋子,条件也肯定好不了,哪能像现下这般舒坦?就更不必说连明儿进城的马车也给我们安排好了,又方便又可靠,老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还真是诚不欺我呢!” 沈恒听他说完了,方笑道:“彦长兄若再跟我这般见外,我可就要恼了啊。我这会儿过来,却是有件事想征询一下彦长兄的意见,方才丁管事说,妹夫家里宅子宽得很,若彦长兄愿意,想邀请了彦长兄一起去家里住,比客栈肯定要舒坦清净得多,不知彦长兄怎么说?” “啊?” 孟竞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恒的意思,迟疑道:“这……会不会太打扰罗小姐夫妇了?” 心里倒是颇有几分意动,他是早就知道京城乃天子脚下,肯定非会宁那样一个小地方能比,甚至也远非省城能比的。 然瞧得通州码头的人头攒动,马咝车沓,瞧得码头一带的繁华阜盛,还是颇有一种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觉,——就一个码头已经如此了,等真进了京城,会是何等的让人眼花缭乱,可想而知。 要说心里没有几分因为人生地不熟的惶恐,没有几分小地方的人忽然到了大地方的束手束脚,肯定不可能,那能跟好友熟人继续作伴,当然再好不过了。 可子晟兄到底不是主人,便是丁管事,也只是个管事,他的邀请并不能代表就是罗小姐夫妇的邀请,况丁管事没准儿也只是出于客气,才随口那么一说而已,他就顺杆子往上爬,也太可笑了…… 念头闪过,已听得沈恒笑道:“妹夫的宅子宽的很,又已分府出来单过了,家里平日就他和我师妹两个人而已,怎么会不方便?彦长兄也是见过他的,一看就是个好客豪爽的,知道彦长兄要跟我们一起住进他家里,肯定只有一百二十个欢迎的,彦长兄就别顾虑这顾虑那的了。” 说完见孟竞还是一脸的犹疑,又道:“彦长兄莫不是觉得只是丁管事邀请的你,我妹夫没有亲口相邀?你放心,丁管事极得我妹夫信任,他既敢说这话,显然就是知道我妹夫一定很欢迎你。当然,若彦长兄实在不愿住进我妹夫家,我也会与丁管事说,让他帮着你在贡院旁找间清净的屋子,回头我们要往来也是极方便的,不必有任何的勉强与心里负担哈。” 孟竞又沉默了片刻,才笑着开口道:“子晟兄处处为我考虑,我若再要矫情,就真是太辜负子晟兄的一番美意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厚颜去打扰罗小姐夫妇了,也好继续与子晟兄探讨学业,一同入场,彼此有个照应。” 虽然住客栈有结识其他举子的机会,但那都是泛泛之交,如何能与子晟兄这样的至交好友比?那罗家姑爷又是宗室子弟,说功利一点,结交他也总比结交寻常举子强得多,既子晟兄都把机会送到他面前了,他自然不能错过了才是。 沈恒忙笑道:“彦长兄这么想就对了。那我待会儿就告诉丁管事啊,也好让他提前该安排的安排,该布置的布置。这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又是受累又是担心的,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孟竞点头笑道:“是啊,如今离下场的时间还绰绰有余,总算可以安心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焕生杨大等人运着行李箱笼也到了客栈里。 沈恒便起身辞了孟竞,“待会儿用晚饭时再与彦长兄说话儿。”,出了孟竞的屋子,寻丁有才去了。 丁有才听得孟竞愿意去赵穆府里住了,喜出望外,谢过沈恒后,便忙安排了人快马加鞭回京禀告赵穆去,也省得明儿人都到眼前了,他家爷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那势必双方都尴尬。 于是等到次日下午季善沈恒一行抵达赵穆与罗晨曦的家时,赵穆早已亲自带人等着了。 待沈恒与孟竞一下车,便忙迎上前抱拳笑道:“兄长可算是到了,一路上辛苦了,这两日可得好生歇息一番,好生缓缓才是。这位便是孟兄了吧,果然是跟兄长一样的青年才俊,也是怪我,事先竟忘记孟兄此番也要进京赶考了,亏得有兄长替我周全,今晚我定要好生敬孟兄,也敬兄长几杯才是。” 赵穆日日忙得什么似的,也就恍惚知道会宁有个孟举人,与沈恒向来要好而已,哪里还能想到其他? 罗晨曦年前倒是想到了既沈恒要进京赶考,孟竞自也是一样,可年前各种忙碌,她便也给混忘了,还是昨儿听得丁有才打发回去的小厮说‘还有位孟举人与大舅爷大舅奶奶同行,丁管事已经邀请了对方来家里住,请示爷可妥当?’ 她才猛地想起了这事儿,因忙与赵穆说了她与孟竞也算熟悉,希望孟竞能给沈恒、也给她个面子,同意孟竞来他们家里住。 丁有才既敢做赵穆的主,自然是有把握赵穆会同意,何况罗晨曦还开了口,赵穆自然更不会反对了,这才会今儿特意空了时间出来,亲自迎接沈恒季善与孟竞。 沈恒已笑着在给赵穆回礼,“妹夫一向好?师妹呢?也好吧?此番我们夫妇和彦长兄要给妹夫添麻烦了。” 孟竞也笑着欠身给赵穆还礼,“万万当不起大公子的‘青年才俊’四个字,倒是此番厚颜前来给大公子和少夫人添麻烦,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大公子千万多多包涵。” 赵穆先笑着回了沈恒的话:“托岳父大人和兄嫂的福,我们夫妇这一向都好。娘子她昨晚因为等不及要见兄嫂了,激动得一晚上都没睡好,今儿起来眼圈黑得什么似的,早早吃了午饭,我就逼着她睡了一会儿,省得待会儿没精神,应当马上就出来了。” 才与孟竞客气道:“孟兄既是会宁人,又与我舅兄是同乡至交,还有师兄弟的情分,那便也是自家人了,既是自家人,再说这样的话就真是见外了。还请只管安心住下,缺什么要什么,你若觉得告诉底下的人不方便,就只管与我舅兄说,把我这里当自家的家才好。” 说完瞧得季善从后面的马车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忙又上前几步,笑着给季善问好:“嫂嫂一路辛苦了。” 季善便也笑着与赵穆行礼寒暄,“又要给妹夫添麻烦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话,赵穆正想说‘不如到厅里去坐了,一边吃茶一边说话儿’。 就见罗晨曦一边叫着季善,“善善——”,一边冲季善跑了过来,跑近后更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