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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 沈恒见二人都是满脸的关切,到底不忍拂他们的意,点头道:“行,那我就进去梳洗一下,换件衣裳。” 一时等沈恒梳洗换衣完出来,厨房的饭菜也分批送到了,沈恒急匆匆吃毕,便带着浚生打着灯笼,去了县衙大牢。 余下季善把所有人的饮食都安排好,因伤员们都不宜挪动,又临时给他们筹齐了被褥,亏得博罗暖和,在地上凑合也没事儿,不然县衙可没那么多房间和床铺给伤员们住;又把赵穆一行安顿睡下了,再带着人各处巡逻了一回,才回了房间,倒头就睡。 等季善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了,她忙叫了杨柳,“什么时辰了,大爷回来了吗?” 杨柳忙笑道:“大爷二更后就回来了,睡到卯正才起来继续忙的。我已让厨房蒸了馒头熬了粥送去前面给大家吃,给大爷还特意多煮了两个鸡蛋,好歹补一补,大奶奶只管放心吧。” 季善这才松了一口气,“睡了就好,我就怕他一忙起来,又废寝忘食了。”说着伸了个懒腰,“我昨儿累得简直浑身都痛,如今睡了一觉起来,总算是舒服多了。” 杨柳道:“那肯定啊,大奶奶又不是铁打的,当然会累。总算如今都好了,我觉着今儿连天都比以往更蓝,空气也比以往更好呢。” 说得季善笑起来,“你这明显是心理作用。大姑爷起了吗,给大姑爷和他那些护卫的饮食记得都要好的,没银子了就到我这里来支,他们那么大老远的赶来支援我们,我们旁的不说,至少要让他们吃饱吃好才是。” 杨柳笑道:“还用大奶奶说呢,我已经让厨娘宰鸡宰鱼了,不过大姑爷和大爷用过早饭,便一道出门去了。” “有大姑爷陪同在侧,我倒是不用担心相公的安全了。你焕生哥醒了吗?” “还没有呢,青梅姐一直守着他的,我怕她忙不过来,就指了个生养过的仆妇去他们院里,帮着带一下小妞妞。” “你想得很周到,我待会儿去看看焕生吧……” 所幸到得傍晚,焕生总算醒了过来,季善与沈恒一个在内一个在外知道了,方松了一口长气,若焕生真有个什么好歹,余下青梅母女孤儿寡母的,往后日子可要怎么过,他们也真是没脸见青梅母女了。 只沈恒仍忙得脚不沾地,赵穆也是跟着他忙进忙出,刻不得闲,说好的接风宴自然只能往后推了。 如此过了几日,总算沈恒该部署的都部署好了,暂时不用那么忙了,给赵穆的接风宴方算是付诸于了行动。 “……妹夫来了这么几日,大家却是连话儿都不曾好生说过,所以今儿先单独给妹夫接风,我们也好自在说说话儿。等明晚再设了宴,把妹夫的护卫们,还有两位师爷、陈县丞、郭县尉、蒲捕头等人都叫上,大家好生热闹一下,既是接风也算是庆功,好歹去一去这阵子的晦气。” 季善说着话儿,给沈恒和赵穆斟满了酒,又给自己斟满了,才与沈恒对视一眼,夫妻双双举起了酒杯,“这一杯,我们夫妇先敬妹夫,为妹夫大老远昼夜兼程赶来驰援的深情厚谊,等这杯喝完了,先吃会儿菜,我们再接着喝也不迟。” 赵穆闻言,忙也举起了酒杯:“兄嫂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况当初兄长可是为了殿下,为了大家的将来,才会被贬到博罗这穷乡僻壤来,遭受了此番惊险的,于公于私,我亲自赶来一趟都是应该的,兄嫂千万别与我见外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待会儿再敬兄嫂啊。” 说完与沈恒和季善都碰了一下杯,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沈恒与季善便也仰头喝尽了自己的酒,季善方笑着招呼起赵穆吃菜来,“这个鱼是博罗才有的,什么料都不用加,就清蒸味道便足够鲜了,妹夫尝尝……这是这里的一种野味儿,名字虽有些碍口,味道还不错……” 她一边说,沈恒便一边帮着赵穆夹菜,几次过后,赵穆张开手掌掩了碗,“够了够了,兄嫂也吃啊,我自己会夹的,不是才说了又不是外人么?亏得兄嫂都坚韧有智计,这么几个月下来都是有惊无险,不然我都没脸回去见曦儿和岳父了。嫂嫂不知道,曦儿一听说博罗出了大案,兄嫂都很危险,急得简直要疯了,若不是我告诉她,带上她实在太影响我赶路,本来半个月就能赶的路,势必要拖到一个月,那反倒是害了兄嫂,她这次就要跟我一起来了。” 季善听得忙道:“晨曦这不是胡闹呢,这么大老远的,她来做什么?况六六、七七也离不开她,亏得妹夫劝住了她,不然我见了她不但不会高兴,反而第一件事就是臭骂她一顿,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般没轻没重呢?” 沈恒忙笑道:“师妹也是关心则乱,况她不是没来吗,善善你就少说两句吧,不然妹夫可就要与你翻脸了啊,也就才分开两年多而已,你难道就忘了妹夫是如何的爱妻如命了呢?” 赵穆让他打趣了,也不害臊,只笑道:“我可都是跟岳父和兄长学的,这就叫家学渊源。” 说得三人都笑起来,笑过之后,又吃了一回菜,沈恒方问赵穆,“恩师这些日子可还好吧,收到林护卫的消息,他老人家一定急坏了吧?” 季善则问道:“我这几日一直都想问妹夫,既然已经派了钦差来穂州了,怎么妹夫还来了?你不是去年才升了同知,忙得很吗,且这种事儿也不是你一个武将能过问的吧?” 赵穆把嘴里的rou咽下了,才道:“我出发时,岳父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但我急着上路,实在等不到他老人家的回信。想来他肯定是要着急的,不过他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兄长也好嫂嫂也好,都是轻易压不弯的,况很快他又能知道我赶了来,应当就不会太担心了。” 顿了顿,“至于我此番为什么来了,我见过林立后,知道兄嫂肯定凶险得很,立时便去见了殿下,请殿下届时一定要帮着说项,让我和钦差大人一块儿来博罗。亏得殿下如今在皇上面前很说得上话儿,等廷议时,他与皇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后,加上又有其他文官帮着说项,皇上便准了我也来。” 沈恒忙道:“殿下如今在皇上面前竟这般得脸呢?之前你密信上是说过几次殿下如今得皇上看重,倒是没想到,会得脸到这个地步。” 赵穆笑道:“不止呢,我出京之前,殿下和皇后娘娘、定国公府已在筹谋,要怎么将殿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过明路了,殿下早已羽翼丰满,今非昔比了,也是时候亮一亮自己的肌rou,好让良禽都栖息过来,其他人则知难而退了。之后我在路上便收到了殿下的消息,二皇子坏了事,二皇子府中竟发现了魇胜巫蛊之事,皇上大怒,将二皇子贬为庶人,圈禁至死,之后又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