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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无义的人家,她凭什么给他们脸呢? 沈恒是需要当地士绅们的支持配合,可缺了张家一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张家不防季善竟这般不给自家脸面,又是气恼又忍不住慌张,难不成县尊夫人真因族里那小丫头的事恼了他们不成?可他们那么大一个家族,总不能为了一个女儿,就不管其他女儿的姻缘将来了吧? 县尊夫人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事情没有落他们家头上! 可县尊夫人便是博罗最尊贵的女人了,她不肯赏脸,难道自家还能去质问她不成,说到底县尊并不是真怕他们这些当地士绅,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官位能坐得更稳,又拉又打而已,真要硬对硬,民不与官斗,他们家又算得了什么? 只能对外宣称,季善是因为太忙,才不能去自家吃年酒的。 好在几家大户都多少知道县里出了大案,已经好几个月了,之前还又是起山火,又是县衙大牢失火的,县尊甚至连年都没赶得及回来过,县尊夫人比以往更忙也是正常的,至少面上没有谁质疑笑话儿张家,方把他们把面子堪堪圆了过去。 过完元宵节,年的气氛越发淡了,整个博罗城内城外的百姓也开始为新一年的生计忙碌起来。 到得正月二十,沈恒与赵穆总算从穂州回来了。 一起回来的,还有钦差齐大人和省府的布政使方大人并省府的其他几位大人,又是车马又是轿子的,队伍自是浩浩荡荡,引人侧目,毕竟博罗几时有过这样的盛况了? 小小的县衙却是明显安顿不下这么多人,季善无奈,只得忙忙借了钟杨两家在县里空置着的孩子,亲自带人赶着洒扫布置了一番后,再由沈恒和赵穆安顿众位大人住了进去。 只是沈恒虽回了博罗,季善却除了只远远看到过他一次以外,连与他说句话儿的机会都没有,不由自我解嘲的苦笑,这叫什么,之前是离得远了,不得不“异地恋”便罢了,如今沈恒都回来了,他们竟还要继续上演近距离的“异地恋”不成? 好在齐大人等人在县城只修整逗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便由赵穆和蒲捕头带着,进了山去,特地留了沈恒在县里忙他的政务,季善方终于得了机会与沈恒说话儿。 “……好了,都抱至少半个时辰了,还没抱够呢?说正事吧,我心里都快急死了。” 季善一边说着,一边已掰起沈恒的手来,方才已经说了好几次让他放开她,说正事了,他却都是充耳不闻,她只好上手了。 沈恒却仍是不放开她,只把脸埋在她发间,低笑道:“才不是善善你说要抱个够,要把这些日子的都补回来吗?怎么才这会儿就抱够了,半个时辰算什么,再来半个时辰都不够,不然你就是敷衍我。” 季善听得好气又好笑,道:“我就是敷衍你了,怎么着啊?好好好,回头再好生抱,晚上也……你倒是快跟我说案件进展得怎么样了,我心里猫抓一样难受!” 沈恒见她恼了,这才在她唇角偷香一记,松开了她,“整整两年没见,竟然还是只关心案件,一点不关心我,不想念我,可真是无情无义的女人。” 季善坐到他对面,整理了一下衣装,嗔道:“哪有两年没见,不就一个多月吗?你再油嘴滑舌,再卖关子,我真恼了啊!” 沈恒这才喝了一口茶,正色道:“我赶到府城的次日,齐大人一行也到了,因莫府台早已身故,府衙的一应事宜都交由同知大人暂代,随即方大人等几位大人也都到了。听完莫府台的一应罪行,方大人很是震怒,也很是惭愧,当下便向齐大人请罪,说都是他失察了,即日便会具本上奏皇上,请皇上降罪。” 季善听得直冷笑,“他还装得挺无辜,他要是事先一点不知情,我名字倒过来写!” 沈恒沉声道:“我和妹夫也觉得这事儿他铁定脱不了干系,甚至指不定他才是真正的主谋,可我们在府城一直明察暗访,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听齐大人的意思,只怕皇上更看重的也是银矿,旁的都是次要的,所以若还没有新的有用的线索,便要尽快结案,好回京向皇上复命了。” “可如今分明就还疑点重重,结不了案啊!”季善急道,“妹夫不是说齐大人品行官声都极佳,皇上也极信任,才会特地指了他做这个钦差么,不想却是个敷衍了事,和稀泥之辈!” 沈恒忙道:“善善你这话当着我的面儿说说便罢了,当着别人的面儿可千万说不得。这其实也不能全怪齐大人,办案自来都讲究真凭实据,得有人证物证。的确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方大人与此案有关,那齐大人依据现有的事实和证据结案,也是理所应当。” 季善冷笑道:“就算有证据,也肯定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如今我们当然找不到了。可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只要他真做过,哪怕就是清理证据时,也总会留下新的线索,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不信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了!” 沈恒叹道:“问题就在于,我们之前只能被动防守,两地又离得太远,我们总有心也无力啊。不过妹夫说,就算齐大人回头真结了案,他也会暗中留人继续查探的,若留的人也查探不到什么,将来……他也定会向殿下晋言,重查此案的,总归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真还另有主谋,老天肯放过,我们也绝不会放过!” 季善闻言,这才面色稍缓,道:“那那个管事和少爷便得妥善关押起来,绝不能给任何人以可乘之机了,他们如今可是最关键的人证,——不是说他们两个看起来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吗,怎么嘴巴竟这么紧,是刑用得还不够重吗?” 虽然她从来不主张严刑逼供,可对那些连人都算不上的渣滓,严刑逼供算什么,她都想亲自动手了好吗! 沈恒皱眉道:“只怕是他们的亲人都捏在主谋手里,所以他们只能咬死了牙关,一个字都不敢说吧?妹夫说等他从山上回来了,打算亲自审问一下二人,县衙那些刑讯的手段比起他的,可就不够瞧了,不信不能让他们张嘴!” 季善叹道:“那希望妹夫能马到功成吧。对了,莫府台的儿孙都抓到了吗?……看吧,我就说只要驶出了茫茫大海,再想拿人几乎不可能了吧,要是能拿到他们,指不定就能有关键的线索了。” 沈恒也叹气了,“可人已经逃了,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追捕,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且先等妹夫他们回来吧,我正好趁明儿去一趟丽水镇,看看上次被烧过的山林恢复得如何了,百姓们当时已经受了损,可不能再耽误春播了。” 季善道:“我这些日子实在闷得狠了,要不是你明儿是去办公事的,我都想同你一起去城外逛逛,看看山水了,还是等你彻底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