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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关重要,肯定只会引得他们更猖狂的,陕西离京城又远,路上真的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还救援都来不及,万一……可就真是前功尽弃,我们所有人都完了!” 季善当然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咝声道:“殿下既坚持要去,肯定也早已想过这一茬,有了万全的准备吧?” 沈恒苦笑,“计划赶不上变化,人算不如天算,这谁能说得准呢?且定国公和皇后娘娘也不赞同殿下此举,说句不好听的,殿下当然有经天纬地之才,但这些年若没有定国公府和皇后娘娘从人力到财力的全方位支持,也不可能有今日。而定国公府的那些人力财力都从哪里来?光靠其家族多年的积存,当然是不够的,况人家上上下下上千口子人要吃要穿要用,总不能真大公无私,掏空家底吧?” “所以殿下此番拔出萝卜带出泥的可能性,真的太大了,到时候定国公府一旦不能独善其身,指不定连皇后娘娘都要受到牵连,殿下不是相当于自断臂膀吗?就算殿下心怀大爱,心系天下苍生,眼下终究不是好时机。我难道就不恨那些挖朝廷墙角的蠹虫,不恨那些贪得无厌的国贼呢?大不了,将来……再与他们算总账,再一次办了他们嘛!” 季善知道得到底太少了,倒是没想到这些,也皱起了眉头,“那妹夫也支持殿下吗?也不支持呢……既所有人都不支持,那殿下怎么还要一意孤行呢?” 沈恒叹道:“我揣测殿下的意思,应当是真的想趁机肃清军中的贪墨黑幕,为朝廷实实在在做点事吧?毕竟谁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与他们算总账?一年两年便罢了,要是十年二十年,又得损害朝廷多少利益,流出多少战马去?一旦哪日真开战了,敌人多一匹马,便可能多伤害大周几个百姓,大周也要多一分危险,——殿下实在是个胸襟广阔,高瞻远瞩之人,哪怕为此可能伤敌五百,自损一千,都在所不惜。” 季善想到七皇子的宽厚仁德,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叹道:“殿下有这份心当真难得,将来若他真能坐上那个位子,大周的百姓可就都有福了。可后果若真是伤敌五百,自损一千,弄得殿下自己成了公敌,甚至火连他自己都烧着了,又该如何是好,他届时再来后悔,可就迟了。” 沈恒道:“我和妹夫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今定国公府和皇后娘娘已对他很不满了,一旦……纵他们不会转而去扶持八皇子,八皇子跟前儿也没有他们的位子了,皇上不还有其他儿子吗?不愿屈就其他儿子,皇后娘娘手里不还有现成的孙子,那可是先太子的嗣子,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孙,摆布一个小孩子,比摆布一个已经成熟的、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何止容易十倍!’ 季善让他说得越发揪心了,“那还能劝得殿下改变心意吗?眼下既不到合适的时机,除了忍着,又能怎么样?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且经得此番的弹劾,想来榆林关总兵也好,其他总兵也好,短时间内总会收敛一下,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猖獗的敛财了吧?” 沈恒吐了一口气,“幸得皇上还没正式下旨,只是口头答应了殿下,也幸得过年在即,殿下得过了正月十五再出发,还有时间劝得他回心转意。我和妹夫回头再试一试,看能不能劝转他吧,真的没必要现在就与整个勋贵武将圈子为敌的,文官们看似拧成了一股绳,实则分了很多派的,也不可能因此就全部支持殿下呀!” 季善忙笑道:“好了,你也别急,办法总比困难多,慢慢儿来吧,总会想到法子的。你也别看书了,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还看什么看,不如趁早回屋睡觉的好,这个天气,可最适合睡觉了。” “可我……”沈恒还待再说,季善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推了他便不由分说往外走。 沈恒无法,只得无奈的笑着,任她推着自己,回了卧室里去。 季善与沈恒忧心忡忡时,八皇子则正与心腹幕僚们吃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与前阵子的阴郁狂躁判若两人,“老七真是太会给本王送惊喜了,本王正发愁要怎么收拾打压他一顿,让他趁早死了那些非分之心呢,他便先自己跳了出来!‘让蠹虫们休想再为祸朝廷与百姓!’,呸,他还真是假仁假义,沽名钓誉久了,就以为自己真是那样的人,真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了?” 底下幕僚们闻言,都纷纷笑道:“这便是瞌睡来了,正好有人送枕头,可见殿下真正是天命所归,连老天爷都站在殿下这一边的!” “天子天子,便是老天爷的儿子,自己的儿子都不帮了,难不成去帮一个外人?” “皇上向来爱重殿下,此番怕也正是为了殿下,才会同意任命七皇子为钦差的,皇上这是在为殿下清除绊脚石,将来才好众心所向,开创盛世啊……” 你一言我一语的,奉承得八皇子越发得意了。 孟竞却是“众人皆醉,惟我独醒”,待酒宴终于散了,不顾八皇子已是喝得醉醺醺,便进言起来:“殿下,光让七皇子成为武将勋贵们的公敌怎么够?只要人活着,就什么变数都可能发生,万一……依臣之见,终究还是死人最让人安心。正好定国公府此番也恼了他,肯定不会派太多的人明里暗里护卫他,那路上出个什么意外,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八皇子闻言,酒都醒了几分,拍着孟竞的肩膀笑道:“彦长,本王就喜欢你这份清醒周全,这事儿本王早已想着了,还要与舅舅他们商量一下,管保这次让他赵疏有去无回!你记得守口如瓶,本王不想其他人再知道,否则本王唯你是问啊!” 第438章 大结局(上) 小年一过,随着京城越发的热闹,年味越发的浓厚,随着朝廷和各部各衙门的相继封印,除夕夜到了。 虽沈恒与赵穆仍未能劝转七皇子,他还是坚持:“事情若没摊到台面上来,仍能粉饰太平便罢了,既已粉饰不下去了,那本王便没法当压根儿没有这回事一般,装聋作哑,什么都不做。本王既是大周的皇子,生来富贵,生来受尽朝廷和百姓的供奉,就该力所能及为朝廷和百姓做一点实事才是。就算最终结果不如本王所愿,甚至本王自己也难以独善其身,损失惨重,至少本王曾经做过、努力过,本王无愧于心,便足够了!” 年终究还是要过的。 是以三十儿这日,沈家仍是张灯结彩,新贴了“福”字、窗花、对联、门神等,到处也都是焕然一新,一派过节的喜庆热闹。 季善也跟小年夜一样,早早便把程夫人和程钦祖孙三代都请了回来,大家一起过年守岁。 沈九林和路氏一开始还担心程夫人他们不肯过来过年,毕竟过年都在别人家,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己的女儿女婿、meimei妹夫,也终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