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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说话呢,钱米寿就扒拉他,奶声奶气道:“姑父,拖鞋。” 宋福生拖掉草鞋。 “姑父,你脚有泥,快擦擦。” “姑父你太脏了,你把衣服也脱了吧。” 宋福生不可置信和钱米寿大眼瞪小眼,心话儿:我累死累活搭的帐篷,我进来躲会儿雨也不行了是不?什么孩子,你干脆给我撵外面去得了。 钱米寿一看,姑父面色不善,算了,算了算了。 他凑到宋福生跟前儿一顿忙活。 把宋福生坐在下面的褥子拽出来,把宋福生附近的棉被也倒动到他和宋茯苓身后,又翻腾着找出一块干布递给宋福生:“姑父,用这个擦,别用jiejie的。” 钱米寿心里,jiejie那擦脸巾实在是太好,没见过,可软和,老大一块,给埋汰的姑父用,白瞎了。 钱佩英本来是不想笑的。都什么情况了,好惨,总笑啥,跟傻子似的,可她还是没控制住笑出了声。 宋福生听到笑声也被气乐:“行了小大人,别忙活了。你放心,你姑父我没资格坐褥子,我直接坐板子上,不弄脏你们的行李,行了吧,唉。” 第五十一章 最怕的动物 空气里带着一股泥土味,雨滴拍打着尘土泥草树木。 狂风卷着豆大的雨滴打斜而下,掉到地上溅起一阵阵白雾,像翻滚的浪花似的。 外面一片乌沉沉、雾蒙蒙。 帐篷里也昏暗。 风总卷起门帘子,雨打斜拍了进来,钱佩英现给门帘子安了两根绳,在里面给绑住。 宋茯苓猫腰站起身检查帐顶,怕有漏水的地方。 还好,爹娘在搭的时候就把帐顶一层层盖的很严实,最里面的一层是一大块油布,油布挡住整个仗顶还有多余,瞧上去比那些人对付住的庇护所强多了。 宋茯苓放下心来,盘腿坐下,和弟弟一起身上围着棉被,被子里面是一个热乎乎的水囊用来暖两人脚丫,偶尔捞起水囊放肚子上暖暖。 钱佩英手上也有一个,不过她总惦记把水囊放在宋福生的脚心下面。 能不惦记吗? 打从上山,宋福生就将脚上鞋脱了,穿的是马老太编的草鞋。 草鞋扛造,方便,不怕脏,有时候得光脚踩泥,做泥包、下河、打水,钱佩英眼里,她家老宋脚底一直就没热乎过,怕凉出病。 宋福生光膀子穿大短裤,身上也围条棉被。 这不嘛,米寿嫌弃他埋汰,可不就得都脱喽,再说衣裳也湿了,穿身上难受。 宋福生一手拽了下滑落的被子,围紧了些,一手端着女儿用保温壶盖装的热水,抿了口热水摆手对钱佩英说:“快热乎你的吧,我不冷。” “也不耽误事儿,水囊就放脚心下面呗儿,热乎的。” 宋福生再次拒绝,不够麻烦的。稍微掀开一点点门帘看外面,边探头看边愁眉锁眼叹气。 宋茯苓问:“爹,外面还有人吗?大伙还在那?能听见他们说话不,到底是谁家孩子被蛇咬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福生掩好门帘,掉到手上的雨水随意的蹭蹭棉被,蹭完才回道: “恍惚瞅见,一堆人还在那上面,顶雨救孩子。 笨寻思吧,被蛇咬了还能有好。 我告诉你们,被蛇咬了,不能瞎移动,不能走,得原地呆着。 估计正用布条麻绳扎紧心口呢吧。唉,得多扎几节,扎紧点,别蛇毒蔓延,完了得用小刀切伤口,挤出黑血,挤的见到红血其实也不咋安全。 要不说蛇霸道哪,如果看着还是一节一节发黑就得截肢。 也不知道那些人知不知道。” 钱米寿听得瞪大眼,动刀子,挤血? 宋茯苓一听得截肢,我天。也是,这古代没医院,没地儿打血清:“爹,如果截肢完还有中毒症状怎么办?” 宋福生和女儿对视:“再向上切一节。” 钱佩英翻白眼瞪宋福生。本来就阴天,外头又是雨又是雷,刮的那风也跟妖风似的,说这吓人,切火腿肠呢,一节一节,血糊拉的。 钱佩英打岔:“快别问你爹蛇了,你爹害怕,没看都没去帮忙嘛。” 宋福生发觉,钱米寿一个几岁小娃,一听他怕蛇,立即用姑父怕蛇、姑父真完犊子的眼神看他,他对媳妇啧了一声。 和孩子说那些干什么。 钱佩英没管宋福生面子不面子的,继续道:“你爹小时候淘的没边,不大的时候跟人后边爬山上去,亲眼看见村里一老头被蛇咬,打那之后他心里有阴影,最怕蛇。” 宋茯苓没听说过这茬,追问道:“后来呢爹,那老头后来怎么样?” 宋福生叹息:“能啥样,摆好香烛纸钱,唢呐一吹,白布一盖,全村老少等上菜呗。” 第五十二章 为娘的一颗慈母心呐(三更,为游雪打赏万币+) 钱米寿眼睛睁得圆溜溜:“死啦?” 宋福生冲他沉重的一颔首:“咬完没一会儿就死了,在我眼么前,死透透的。” 钱米寿点头道:“姑父,那你往后走路要注意,本来你就害怕的。” “恩,你也要加小心。” 钱佩英对那爷俩无语,三十多岁汉子和一五岁小娃,聊的还怪好。 扭身一看她闺女,艾玛,对这个更无奈,瞧那正思考的样。 也是跑古代经历了这些事,钱佩英才终于明白她闺女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优秀的小伙子,从初中开始身边就围好几个找上学放学,为什么直到工作了还没有男盆友。 这孩子打小被她姥爷带的,有时候可像男孩子。 遇事很少像个正经的姑娘家,害怕了尖叫胆子小之类的,没力气得需要帮忙什么的,除了懒馋这两点像个女孩样,她闺女通常都是男孩思维,遇事第一反应是自己想招,想办法。 那都能自己解决了,也不给别人机会帮帮忙,难怪没对象。 宋茯苓说:“米寿,打草惊蛇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要记得以后无论干什么,撒尿吃饭洗脸,都要手里拎个树枝子先拨一拨草,拨完了确认安全再去干其他,爹娘你们也当回事儿。” 宋茯苓又说:“我记得书上有写蛇的视力很不好,但是它们嗅觉敏感,很讨厌有刺激性的味道,闻到就跑。要不,爹娘,咱家豁出来一瓶醋,给咱几口人裤腿鞋都泡一泡,晒干再穿上,免得害怕,也能起到个心理作用,再说还杀菌呢。” 宋福生立即赞同:“好,就这么定,豁出来醋了。不过还是用你奶家的吧,咱家的留着吃,她那个不好。” 想了想,宋福生还是不放心,打算把他毕生所知关于蛇的知识传授一下:“记住,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真被蛇咬了,据说咬着不松口的蛇不死人,你们就别嗷嗷的往死里喊,倒容易给它吓着猛咬。吓人的蛇是,咬一下就松口,然后静静第看着你,知道它在看什么吗?在等你倒下。” 宋茯苓挠挠头皮。 钱佩英翻个白眼。 钱米寿搓了搓胳膊:唉,姑父真烦人。 这一家四口,外面是事儿不管,盘腿坐在帐篷里就谈蛇,谈蛇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