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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去了,不耽误。牛掌柜负责教娃子们打算盘、认银钱、主要是牛掌柜忙。 宋福生此刻忘了,他有个闺女叫宋茯苓,眼下虽是文盲,但人家是研究生,那些年义务教育专门为研究怎么考试得高分而努力。 而且他闺女还很着急脱离文盲队伍。 人家还要赶明用零花钱买话本子呢。 怎么可能就让他每日只教几个大字临摹就完呢。 忘了,忘了宋茯苓的事了,宋福生又给自个挖了个坑。 “真不耽搁?” 宋福生没当啥大事儿的摆手说,不耽误。 他这一摆手,大伙全奔宋福喜使劲了,也嘱咐那几个和宋福喜学手艺的:“福喜啊,你抓些紧,麻溜把食堂桌椅打出来,真的,俺们自家用的都可以往后让,先让娃子们认字是正经。你缺么吱声。” 好些个汉子也一起举着火把回应:“缺木头,明儿开始,我们日日去山上伐木往下背。” 就连宋福喜的婆娘朱氏都说:“他爹,早些做完桌椅,咱金宝也能学认字了,往后就能像他三叔似的,走哪被人高看一眼了。” 是啊,为了娃子们不像他们似的当睁眼瞎,累死也乐意。 “中,放心吧。” 宋福生也点头赞同道:“是得多伐木背下来,一为咱冬日烧火用,二嘛,除了种蒜黄种啥的,咱们也得倒出人手尽快拾掇个大院子,给木头尖削尖锐些,弄个篱笆院给这些房子围起来。” 大伙更听话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背,背木头,种地也不会耽搁的,趁着天没上大冻,他们决定以后燃起火堆在外面干到半夜,不到半夜不眯觉。 还有人笑道,说他现在就恨不得想上山干活。篱笆院子很重要啊,围起来,甭管山上下来啥猛兽,也能给挡一挡。 宋富贵说是啊,要不然狼一捅咱窗户纸就能上炕。 让他这假设给大伙膈应坏了,惹得好几个老太太骂他。 所以说,就只是规划,告诉咱们之后一步步要怎样进行,宋福生就说了一个时辰多。 另外,他还得检查土坯子晾干了多少。 发现第一批晾干能搭出来够三铺炕用的,安排几家壮劳力明早赶紧搭炕。 明个起早要是能把炕搭出来,烧一天,一天别停火烧到半夜,虽然炕的表面仍会有些潮湿,但是估么铺着草席子也躺上面对付睡觉了。 这样就能有五铺大炕供大伙晚上睡觉用,白天晾土坯子,那速度就更快了。 宋福生又进了一间专门堆河边沙子和泥土的屋子检查了下。 将河边沙子挑回,是为抹炕用的。 用沙子活泥土抹炕的最上面一层,炕光溜,能平整一些。所以他昨个嘱咐大伙挑沙子,是为往后搭新炕用的。 至于土,土是今日大家从山上挖下的土。 这些土,就是宋福生为种蒜黄和赶明种辣椒用的。 房间地上堆的土,都是树根底下的土,这样的土比较有劲,栽什么好成活。提前给挑下来,放在空屋里缓缓,毕竟十一月份了,怕这土还是会有些冻。 发现土不太够,宋福生又告诉大郎他们,让明日别烧木炭了。 让八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明日负责烧木炭。 像大郎、铁头,你们几个十四岁以上十七岁以下的,明日用土篮子接着挑土。这点土不够干啥的。 最后又举着火把,领着几家种地好手,岁数比较大的,脑子比较活的,像他大伯、像里正,下了地窝子那种样式的地窖。 宋福生虚心请教,他种地水平这方面比较一般,问这些老手,这几个地窖,咱去掉搭火墙的地方,到底能种多少斤蒜。眼下他只买了四百斤大蒜,都种满了,咱还需要买多少蒜。 这里得提一句为什么要搭火墙。 因为宋福生怕寒冬来袭,即便是地窖,气温也无法保持十七八度以上,怕有这种万一,所以宋福生决定,当土坯子留够搭炕的,再晾干的土坯子,他就要在地窝子搭火墙用了。天要是真的很冷,就人力烧火墙,让地窝子里保持温度平衡。 宋福生的大伯和宋阿爷对视,又和几个岁数大的种田好手研究一番,最后给了答案,说大致能种一千七八百斤蒜。 宋福生立即在心里算账: 蒜黄不是种成了,给收割下来就完事儿,是割完一茬,让它长长,还能再收获一茬。 弄好了,伺候好它们,都能收三茬蒜黄,二十多天差不多就能收获一次。算算时间,一直能卖到过年前后,正月十五左右。 要得,要得,这买卖划算。 买,买个2000斤蒜,估么得跑好几个县城买。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更 这一天,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到达任家村的第三天晚上,又一个挣钱计划也终于即将启动。 从逃荒之初,一直到此时,宋福生都是队伍里最cao心的那个人。 尤其是到了任家村的这两天半时间里,各种大事小情全部需要他过问,他更是cao碎了心。 换一般人,真的做不到宋福生这样。 两天半时间,安家、卖松子,和救济粮较劲,还带着妻女去趟最大的城市奉天城购物。 最最关键,继松子后,明日又要种蒜黄,蒜黄种地里后,紧接着过几日大棚搭完,就要种辣椒了,一步挨着一步,井井有条,争分夺秒。 所以,自然,宋福生的待遇也是大伙里最高的,应该的。 热乎的洗脚水端到跟前儿,二郎给三叔端的。 宋福生刚进屋,大丫马上就递给他新洗的帕子让擦擦脸,桃花早就给三舅晾了碗温水端到近前,让三舅喝。 马老太还会呵斥屋里的妇女们,“麻溜给屋子倒出来,把地上这些堆的土坯子拾掇拾掇放墙根,别把我儿绊倒,忙完就出去吧,让我三儿赶紧上炕睡觉,累坏了都。” 马老太一声令下,在屋里干活的妇女们立即七手八脚的拾掇炕、拾掇地上堆放的土坯子和草席子,还有铺棉被的、嘱咐自家孩子老实睡觉不许打扰宋福生的。 最后,在都出去前,妇女们还会给炭盆子添好新木炭,给外灶添些柴火让炕尽量多热一会儿,干完这些,一个个很有秩序鸟悄的就出去。包括马老太,也麻溜出了这间房让宋福生休息,不烦他。 而别的汉子是,躺在其他破屋子的地上,地上只铺着木板或草席子,破棉袄裹严,和衣而眠。 他们别说用热水泡脚了,有的汉子连芯是柳絮棉的棉被也捞不着一条,就蜷缩着身体,凭借火盆子取暖睡觉。 这些汉子里,包括宋福生的大伯也是睡地上木板子的待遇,包括宋福生的两个侄子大郎二郎。 也就是说,火炕有限,目前能在热乎炕上睡觉的男士,只有宋福生和宋阿爷。 可宋福生此时真的很想说,甭管你们怎么把他举高高当领导,也无法弥补他身体的创伤。 只因此刻,为了大伙能致富,多赚到银钱,当然了,也是为了让妻女和米寿过上幸福生活,他正在被窝里吃辣椒。 只看,此刻一炕的孩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