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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都别说话了,就要朝外跑,又被钱佩英一把给拉了回来。 钱佩英两手蹭了蹭身上的围裙,这才进了屋给取了新棉帽子。 她也知米寿喜欢彩色小皮帽,所以嫌将新棉帽给娃戴上,又将小瓜皮帽扣在新棉帽上。恩,像抗战剧里小鬼子似的,去吧,这回去玩吧。 米寿美滋滋戴着新帽子跑走了。 钱佩英进屋看了看女儿,女儿那面窗户上搭的防潮垫都没敢撤掉,怕阳光照进来,闺女该睡不踏实了。 又走出来,开小屋门,本想望眼正在补觉的宋福生和四壮来着,结果门才开,就差点给她熏吐。 臭脚丫子味简直了,呼噜声也震天响。得亏没让老宋回大屋补觉,要不然就这呼噜,就得给她闺女吵醒。 给两个灶台都添了柴,又给大屋里的炉筒子捅了捅,让火烧旺些,保证屋里暖暖呵呵的,钱佩英这才解下围裙,走出家门。 第一站,她没去辣椒基地,而是去找那几个做大锅饭的老太太去了。 田婆子此时坐在灶台边,一边烤火,一边缝棉鞋。 要不马老太说她仁义呢,田婆子也真是那好样的,人家手里正缝的新鞋就是给儿媳的。 在田婆子看来:儿媳待她好,儿媳是她豁出来卖地才娶家的,生儿育女,对她孝顺。她儿子也很是稀罕儿媳,她还有啥可拿捏的?总共就这几口人,尤其是经了这把事,只求太太平平的就行了,他们能活下来是多大的运气。 田婆子昨下黑,看见宋银凤冻成那样回家,坐在炕上不停地挠脚心,晓得那是脚冻了,她就和马老太不谋而合,将自个被子拆了,从里面掏出本就没多少的棉花,这不就做上鞋了,而且快做完了,明个宋银凤再送货,就能穿新鞋了。 她抬眼皮:“哎呀?她三弟妹来了,快坐这,这里暖和。” 其他几个老太太听到动静,也都纷纷探头,很是热情的和钱佩英打招呼。 王婆子从存粮屋子出来,问怎的啦?大侄子有事安排俺们几个婆子? 钱佩英说她来取粮,想这几日在自家开火。 她还没说完呢,这几个老太太就给她补充了。 什么胖丫太累了,胖丫太能干,可不嘛,吃饭时候跟咱不一样。昨儿俺们就说,给胖丫单做,火都点着了,大侄子一天天的,跟俺们可外道了,听俺们张罗还跟俺们喊,非不让。后来看你婆母要做面条,俺们这才拉倒。胖丫吃饭没? “没,正睡觉呢。” “那俺们给她?” “不用不用大娘婶子们,我取了粮,回头我给她做,她啥时候睡醒啥时候吃。” 几个老婆子一想也是,想吃啥顺口的,拿家做方便。坐炕头就能吃了。 然后钱佩英又开始新的一遍,“不用不用,大娘婶子们,拿太多了,我用没再来取。” 几个老婆子异口同声:啧,拿着,哎呀。 宋福生大伯娘:“你别吵吵,让人听见呢。” 钱佩英很想说,咱总共才多少家,你们这些管家婆子,基本是家家当家的。总共七个老太太,去掉干自由职业去了的马老太,再加上宋阿爷家的大儿媳,眼下还是七个人。结果你们一副拿公家的样子,这是糊弄自己呢吧。 “不用不用,别都拿细粮啊。” “听俺们的吧,这些人吃啥不是吃,你赶紧拿家去,明儿俺们去地窖取菜再给你捎带几颗大白菜送去,本来也打算着多取些,也给你婆母带一份的。你那一堆活。走走走走。” 几个婆子给佩英轰走了。 最好的米,最好的细面,还给倒了半小罐芝麻油,萝卜咸菜给叨了满满一小坛子,还有一小罐大酱。 钱佩英背着筐,筐里装着这些,走了几步她就笑了。 将米面油等放好,钱佩英在心里合计着: 等宋福生醒了,抽空让老宋进空间,在冰箱里取块猪rou。 rou和蛋之类的,那都不怕吃。 空间给不给变出来也无所谓。 因为能买着,怕啥的。吃没了,到时候一顿购物,再让闺女给塞回冰箱呗,永远让冰箱保证满的就行。 不过,得让老宋扯谎,到时候对四壮他们就说,是上回去童谣镇买回来的,反正他上回买回来一堆油盐酱醋,应该没人注意那事。恩,话说回来,赶明真得买回来一些。 钱佩英一边合计着这些,一边拾掇好后,就去了辣椒基地。 与此同时,高高兴兴跑出去的米寿,正在牛棚里哄丫丫等小伙伴。 因为丫丫又哭了。 因为牛掌柜说,今儿不能喝奶了,挤出的奶得留着做点心卖,不够用了。先停一天吧,好不好?家去问你们爹娘一声好不好? 丫丫好悲伤。 这还用问吗?爹娘指定说声好,可她不好。 白日黑夜地闻着点心香味吃不着,就盼着喝口奶,奶奶好在煮奶时给放点糖呢,今日却要戒了奶,咦呜呜咦。 钱米寿用小手给丫丫擦脸,一边擦一边劝:“别哭了,丫丫,我姑母给我烙馅饼,猪rou的,等她烙完,我给你掰半块好不?” “恩?”哭的正投入的丫丫,哭声一顿:“rou馅的?” “恩,rou馅的,油滋滋的那种。” 完了,这话算是惹了祸,几个哭的都很伤心的小娃,给米寿围成了个圈,眼里挂着泪却亮晶晶得,全在米寿打商量,唠拜年磕:“米寿,你这么好,你也给俺们掰点呗?哪怕尝一口。” 钱米寿急得挠头,这不中啊,姑母烙多少个,他不晓得呀。要是不够吃怎么办? “那个,那个?”钱米寿眼睛一亮问牛掌柜:“猪rou多少钱?” 牛掌柜笑呵呵回答小少爷,二十多文一斤吧。 才二十多文一斤啊,钱米寿也和小伙伴们打商量道: “今日不敢保证的,不过你们要是乖乖不哭了,我求我姑父,赶明他进城,让他多买些猪rou回来可好?到时候我让我姑母多做些rou,咱们就都能吃上rou了,中不中啊?别要奶喝了,走,都跟我走,那是我jiejie做点心的。” 然后米寿就领着小伙伴们离开了。 他说,咱们要捡柴。 小蔫巴说,咱们不能捡柴,俺爹说,雪大,挖的到处是壕沟,今日俺要是敢乱往外跑,打折俺的狗腿。 钱米寿也想起姑母叮嘱的,“那咱们把这里的柴,搬到我jiejie门前。她没柴用了,放门口,她就又有柴用了,到时就能给咱做点心了。蒜苗子,伸手,让我算算还有几日来着?” 蒜苗子蜷缩起自己的两只小手,摆出宋茯苓当初给他摆的手指模样。 钱米寿走上前,给竖起的手指扒拉掉一个。还像模像样地学宋福生,两手叉腰审视般地点点头:恩,日子过的好快。 “走,捡柴去喽。” 娃子们捡柴,那真是从自家院子捡到宋茯苓门口,还给弄的规规矩矩。 一趟趟,小短腿跑个不停,跑的还挺累,因为道远,因为宋茯苓的烤炉房很偏,在王婆子家身后,属于偏房。 王婆子家都住在最边上,就可想而知,宋茯苓这烤炉房有多背人。 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