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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在屋里收完了其他三只小分队的银钱,也举着钱出来说:“富贵呀。” “嗳!” “给,俺请,明日,你们卖完椒回来,买十只大肥鸡,咱们大伙早上吃饺子,下晚炖小鸡。” 孩子们瞬间沸腾了。 各家各户,今晚也有好些媳妇和姑娘家在点灯熬油,包括大丫二丫桃花,在蛋糕房忙了一天了,却摸黑想给长辈们做袜子、做鞋。 外甥女桃花有心了,也给宋福生和钱佩英做了鞋,提起十天就开始准备,到现在还没收针。因为她还要给奶奶、给自个爹娘、给马老太做。 要说,今晚睡得最好的,就数宋福生家。 宋福生虽然知道古代冬至有这么个说法,晚辈要给长辈送些亲手做的什么,但是他累啊,心想:别整那套形式主义了。 他那小辣椒,由于没长的特别大,一直没卖。明日他还得起大早,摘辣椒,带人去开拓他的辣椒市场了。头茬摘不下多少斤,那也得出去啊。 他就没说。 宋茯苓是,她不道。 假如知道她也:呜呜呜,好累呀,就想睡个自然醒。 她今天甚至都没对账,钱全放她奶那里,回来吃口饭,也没参与大伙的热闹就躺炕上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马老太过来看她时,宋茯苓都已经从自个被窝,不知不觉滚到了米寿被窝里,弟弟暖和,弟弟的小身板可暖和了。 十五户人家,最后熄灯的李秀家,她这不是也想着给宋阿爷和马老太做袜子嘛。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又点炉子又烧炕的,活多,才收针。 李秀才躺下没一会儿,这时候就已经后半夜一点多钟了,她就听到有响动,好像有什么动物叫唤,腾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拍了拍身边的儿子,重新点着油灯下地,在灶房摸把菜刀,这才推开屋门,四处一瞅,嗳呦我的妈呀:“快来人哪!!!” 挨着她家的是宋富贵家。 宋富贵再次没穿好鞋就跑出来了,满脑子似梦似醒。 感觉脑子里还在寻思着,明个啃鸡大腿吃饺子啥的。 跑出来一瞧,梦立即醒了,激灵的不行,心也跟着一咯噔。 只看,好些双绿油油的眼睛站在院外,已经有两头狼踩到了铁尖尖上,受伤了还要往院子里冲呢。 此时,外面也正下着冒烟大雪。也就是说,平日外头爱燃着火堆,今日就没燃,下雪呢怎么燃啊,风也大。 宋富贵家和李秀立马二重唱起来,妈呀?妈呀,喊了好几嗓子,大伙才陆陆续续出来。 今儿累坏了,睡得死。 大伙立刻挥舞起早就准备好的铁杈子。 花这么多钱买的,有种就等着这一时刻到来的感觉。 最后一个镜头是宋茯苓惊恐地瞪大眼,耳边全是群狼在嗷嗷的叫,似是在向山上的狼们在发信号。 看到有一头狼直奔她爹来了:“起开!” 披头散发的宋茯苓,啪的一声,将弩射了出去。 早上四点多,官道。 童谣镇出动了两队衙役,匆匆赶往任家村。 其中领头的,是一位断了右小臂的二十多岁男子。 在岔道口时,该男子突然下马,郑重跪地。 他能在失了手臂的情况下,还能继续当差,还是个捕头,全仰仗他心中最敬重的:“将军。” 陆畔一脸风霜,狐裘大衣上沾满了雪。 他坐在马上,望着跪地的男子。 这人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每次看到这个人的胳膊,心里都是一阵可惜。 陆畔身后的顺子,戴着顺字口罩,睫毛上也都是霜。 可见,俩人才从近郊军营赶回来,今日是冬至节,也必须得赶回来,风雨兼程。 “作甚去。” “回将军,任家村,发生恶狼下山伤人事件,已出现四死七伤。” 陆畔点了下头,赶马继续前行。 可马蹄子,才向前走出几十米远,向陆畔汇报的头领也才站起身,只看陆将军的马,突然掉头。 陆畔的裘皮大衣,逆着风雪,飞扬了起来。 “驾!” 顺子也急挥马鞭:任家村,小米寿在那里啊,而且听那小家伙说过,那伙逃难的人就住山边。 第二百九十九章 撞乱他心弦(一更) 狼,不是聚成一堆下山,是排成一排走。 后面的狼,会踩着前面的狼趟过的足印,说明它们生性十分谨慎。 狼,会互相合作。 谁攻击前,谁攻击后,哪几头负责包围,哪几头负责冲锋,每只狼有各自的分工,并且会为自己的分工,锲而不舍地完成它们的使命。 这说明,狼群要想攻击谁,成功率会较高。 狼,还有一个特性。 它们不经常袭击人类,但如果一旦动手,会变得非常凶残,不会因为遇到阻碍就放弃。 狼行千里吃rou,狗行千里吃屎。 也就是说,根据它们的各种生性分析,当它们真的决定长途跋涉下山吃rou,一旦决定对人类动手,目标只有一个:要么被它吃,要么,它被消灭。 陆畔深知这些。 四死七伤。 所以他很不看好那伙人。 因为,那伙人,住在山边。 “驾!” 陆畔从没来过任家村,可他进村就知道没来错。 “一定是他们,一定是他们给赶过来的。” 此时,任家村的好些村民聚集在桥边。 任里正虽然没在这里,但是任里正的二儿子任子玖和三儿子都在这里。 任子玖凑到被俩人搀扶的翟婆子身旁,小声劝道:“翟大娘,你就想开些吧,你去那面干啥呀,你找他们也没用。你看人家那里都那样了。” 哪样了? 任子玖示意翟家亲属一起瞧河对面,也示意沾亲带故的村里人都瞧一瞧啊看一看:那里都,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了。 说明啥?说明那头啥事没有,还烧火呢,烧火烧炕煮饭呐。 要是那里的人,都被狼给灭了,一堆死尸,能烟筒冒烟吗? 任子玖在大伙都望向对面的时候,接着啧啧两声,和他弟弟俩,一唱一和道: “真不是我说啊,我现在看那头冒烟,我是真生气啊。 我都恨不得,给那些房子一把火烧了去。 那伙人是真不是东西啊,他们将狼赶了过来,他们不就能保平安了嘛。 完了就能让狼过来,吃咱们村里的人了。” 翟婆子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哭晕四回。 才挺着醒过来,住在西头的二叔子一家和住在村中间的小叔子一家就过来说,罪魁祸首是对面的那伙人,那伙新来的,那伙逃荒的。因为村里人都这么传。 是啊,一定是那伙人干的,一定是。 要不凭啥她家是住在村东头,狼放着山边的那几百口人不吃,特意跑到她家来吃她老头子,吃她大儿和儿媳,吃旁边邻居家没出了五服的叔伯哥哥。 今儿后半夜,她家差点被灭了门。 先是驴叫,被狼吃的只剩下四条腿,她老头子和大儿子听到动静就出去了,那时候还不晓得是狼来了。 可想而知,就再没回来。 大儿媳也是随着老头子他们脚前脚后出去了,估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