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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说话吗?我想听,我不哭,我也不吱声,以后别背着我了,”米寿一吸鼻子,“姑父,不信你接着说。”指定不会哭,他要坚强。 钱佩英瞪了眼宋福生。 宋福生倒是眼神闪了下,笑呵呵摸了把米寿脑瓜说: “没事儿,确实该听啦,要六岁了,这叫听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看见没有,米寿?通过这个事,告诉了你什么呢,将军哥哥厉害吧,可他的厉害不是白来的,遭的罪也比旁人多。 要命的事啊,上战场。 一刀一剑,是他一年一年,每一日天蒙蒙亮就要出去练,从你这么大,一直练到十八,练出来的。” 接下来宋福生更是拿陆畔当模板。 既能让妻女知晓他在那面什么样,感受的都是什么,又能起到教育米寿这臭小子的目的。 因为昨儿,往大地走的时候,宋福生有问过米寿学习情况,这不是寻思是真正的秀才教了嘛。 任族长当时还说呢,你家米寿极聪慧,但也坏在这聪慧上,他学的快,就不用心。要是能用心,米寿将来一定会了不得。 以前,女儿也这么评价过弟弟。 你说,打骂吧,就这一根苗,给苗打蔫吧了,去哪弄新苗,再说没到那程度。 训娃吧,米寿就让你考,一考全会,一点儿招没有。 人家用硬实力证明三心二意不算事。 所以趁此机会,宋福生就讲陆畔的优点。 “那小子心细。一个是我这脚,”本想说,你们娘俩不是见到了啦?脚底板全是线那次,瞅了眼米寿憋了回去,“我这脚上的泡,就是他用线给挑开的。” “啊?”钱佩英不知道这事。 其实当时宋福生也不知道,以为是随军的医官干的。 陆畔的亲卫们嘴很严。 是顺子过了两天无意中提到的,告诉宋福生:“少爷给您洗过脚,少爷还给您挑过泡。” 宋茯苓听闻此事,喝粥的动作一顿,顿完接着喝粥。 钱佩英听的心里可热乎了,就感觉一下子好像都值得了:“真是那孩子给你整的?”也不嫌弃那脚臭。走那么远的路,那么远的路,鞋里味儿能好? “真是,还给我准备双鞋。晚上睡觉,我俩一个帐篷,就一条毛毡子,他就盖个角。对姐夫、富贵他们也挺好。” 宋福生脸上随着说,也慢慢带了笑,像是又看到了在海边在陆畔身边的那段日子。 “我不是随他们打了一仗吗?那小子骑术、射箭,火硝,武艺没见着,反正挺厉害,拿着那火硝,”宋福生用手比枪,对准米寿的脑门: “biu一声,对面敌军将领的帽子就掉了,那个将军帽子都是有盔缨的,就给射掉了,敌军将领当场就吓尿,噗通跪地,咱们这面士气就大涨啊,嗷嗷的拿着盾牌就往上冲。” 钱佩英和宋茯苓对视一眼。 这里的火硝可和现代的不一样,没有瞄准镜之类的,可见陆畔的枪法。 “接着呢,接着呢姑父,”米寿兴奋的小脸都红了,握着拳头。 “接着你小将军哥哥更厉害,骑术出神入化,眨眼间就消失在你姑父我眼中了,等我再一抬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眼一瞧,他已经冲进乱战的敌军中,一箭将敌军大旗射掉。” “哇,哇哇。” 宋茯苓也憋不住笑了下。 “过吊桥,陆畔背我过去的。” 钱佩英心又热了下,但嘴上却问:“你让人背干啥呀,不是没受伤?” 宋福生告诉妻女,我也不想让人背啊,可那吊桥和咱们想象中不一样,暗示和现代很不同。 “板子之间有空隙,下面全是山涧,那天还下雨,雾茫茫的,板子滑。你知道陆畔的战马咋过去的?抬过去的。 我们带去的骡子牛上吊桥前宰杀,血喝了,rou放身上背着吃。 而且真有人踩秃噜,多亏互相身上都绑着绳,即便拽掉了一个人,桥上还有好些连着兵,再给往上拽。 富贵他们全是陆畔身上武艺高强的亲卫兵背着。 我最初还以为自个没事,我又不恐高,但我一看有人掉下去了,这腿肚子就开始转筋。” 听的钱佩英直啧啧,震惊,“然后你才找的陆畔?” “我找啥呀,不用找,他一直让我在他跟前。那孩子拽起我就背呗,跟扛麻袋似的一甩,我都没反应过来,趴背上了才反应过来,估计他看出我害怕了。” 所以,是不是挺心细? 宋福生转头对米寿道: “你小将军哥哥打胜仗,可不是上去就打,经常只睡一个时辰,分析敌军将领性格,这叫因人而异,还要分析路线,天气,老多了。一场仗,能不能赢,取决于很多方面。” “而你小将军哥哥最心细的是,他做事仔细,用仔细换得军心。” “在与伤兵们分开前,他一个将军,能说出有多少人战死不奇怪。 但是竟也能准确的说出,有多少断胳膊断腿再也不能重回战场的人数。 准确的说出,这次被运回去的伤兵,有多少回去治好后,还能重返战场。 对那些不能再回来接着当兵的,他说,陆家军不会忘。 对那些将来还能回来的,他说,都回去好好养病,养好,他在这里等着他们。” 那一幕,宋福生此时再回想,仍然感触很深。万军面前,天乌云密布,马上就要分开走了,陆畔忽然就讲了这些话。 钱佩英听完,只觉那孩子得多不容易,尤其是还在前线打呢,才十八呀。你看看家里这些人回来,像老宋他们都挺大岁数了,那还又喊又吵吵做恶梦的,后遗症多重。 宋茯苓早就放下筷子,她在想象老爸描述的那一幕。 第一次,陆畔这个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是丰满的。 战场上,少年将军,头上盔缨飘飞。 战役后,流露出对战死士兵和残兵的心痛。 大帐里,没有电没有灯,在蜡烛的照耀下,给老爸擦脚,那时那人的表情,应该是有温情的吧。 陆畔那个人,在宋茯苓的脑海里,终于再不是挑开打蛋器绒布看她拧眉的样子。那时她只觉得毛病,贵公子,事真多。 还是宋福生和米寿说话,茯苓才缓回神。 “这回还分不分心读书啦?” “不分心了,不过我有原因。” “说来听听。” “恩,没有好好念书,那不是因为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 第五百四十六章 上面来人了 宋福生被米寿一句话说的,当场就五迷三道了。 搂过来又亲又啃。 五迷三道的后果就是,脱口而出对孩子道:“你再坚持坚持,今年过年早,小年前,姑父就让你们先生停课好不好?” 好个屁。 钱佩英给宋福生拧的龇牙咧嘴。 当年就是这么给茯苓耽误的。 闺女当时明明能考的更好,有多少老师说过挺可惜的,就赖老宋。 老宋那阵天天嘟囔:“学习也太累了,书包都要给孩子压驼背,咋活不是活,不就是为这张嘴吃饭嘛,我给闺女多挣点钱,她也不缺吃少喝,比啥不强。” 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