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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哪些伤,他这里也有记录。 马老太就指着一堆堆石子,“这个最大的石头,代表一千块奶豆腐,那个中不溜的代表一百块,这小石子就是零散的。” 明白没,大人们,俺们几个老太太就是用这些石子,来记录村里家家户户妇女熬制多少奶块给结算工钱。 “到年底,能总共向仓场衙交付多少块啊?” 马老太大拇指沾了下吐沫,开始翻她小本子,边眯眼看边先讲述是几月头送来的三百头奶牛,几月头,又给送来了三百头,要是这么一直做,一直到年底,拢共十四万块。 其实,实际上,做出来的比这个数多。 匀出来一万块给了陆畔。唉,不但没有工钱啊,还得咱自个掏钱给村里妇女们,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呀。 “大人,先头只给了九万九块奶砖的银钱,眼下仓场衙欠俺们……” 任族长急忙打岔拦住。 干啥呀,管人家何大人要什么钱。 马老太寻思:那这些大人们是来干啥的?不给解决实际问题啊。 就没见过这样的,你朝廷也不能不讲理啊,竟先收货不给钱。欠俺们小老百姓,你好意思吗? 她只干出过先给定钱再付货。 就那阵卖点心的时候。 直到现在,还有曾经交了蛋糕定钱却没来找她退钱的,白占了便宜。她都怀疑是不是被抓去战场啦? 倒是何伯的儿子和县丞对视一眼后,笑了下。 何大人想给马老太他们的精神层面拔高一些,这样的话,写出来上报更好看,所以他问了马老太一个问题。 大致意思是,听说,你们是逃荒来的。 如果统一后,外地又涌进奉天城一批批难民,你见着了,会如何? 马老太心想: 我们村不让进外人,这是军需村。 我也不进城,哪有空啊?这一天忙的连喂鸡都没空,去哪见难民?再说,别以为我老太太不晓得,难民不让乱走。 竟问那没用的。你就说仓场衙啥时候给俺们结账得了。 马老太和宋阿爷对视一眼,一脸感恩道:“想当初,俺们一路受了别人不少恩惠,将来我要是见着别的难民了,就给列巴。” 那玩意便宜,让孙女给烤几锅。 “扛饿。” 任族长在旁边补充,说大人,宋福生老娘的意思是,像他们当初能拿到大红牌的人,毕竟是少数。唯有列巴,才能让更多更多的难民,吃的少,还肚饱。 怎么记录啊大人?要不要给这些农民说的糙话润润色,工作人员用眼神示意。 何大人也用眼神示意,就实话实记。 “这些人在村里,碑评如何?” 在古代,风评口碑这事非常重要,所以何伯的大儿子问了,童谣镇的县丞也在旁边点头,意思是要打听打听这个的,这个在上报卷宗中缺不得。 任族长在心里笑了,别说在村里你随便问,你就是跑到五福和三羊村去打听,别人也会说声好。 没有宋福生给弄来制辣椒和制奶砖的活,三羊村就没有种奶牛牧草的收益,五福村就没有县令为解决圈辣椒地,给他们免了些税收。 大白胖娘们的男人,向何大人他们说,“从他们来了,俺们处的就好,他们种的豆子都在俺家呢。” 怎么在你家? “回大人,那伙人没空捣酱制酱,吃啥呀。” 大白胖娘们没忍住,抢话道:“他们那伙人要给朝廷种辣椒、做列巴奶砖,自个吃的都顾不上了。” 任三叔,“从来了,俺就晓得这伙人仁义。” 怎么个仁义? 九嫂说,买点心给俺们便宜,可认亲啦。 认亲到什么程度呢,大人,他们过年那阵,烧了好些纸,给老家那些人,全给俺们看哭啦。 听说,宋福生干掉了一位里正,眼下正陪同的任族长是新里正,那么去被换下来的那位前里正家走走,听听他怎么说。 任公信一手麻袋,里面装有好几只活的老母鸡,一手拿着鞭炮才打开门,就与何大人他们大眼瞪小眼。 吓的第一反应赶紧藏鞭炮,一甩胳膊给扔院里了。 皇上死了,不让放鞭炮。 你们谁啊? 你是任公信? 是啊,我大儿是任子笙。 “问谁?宋福生? 那是我子侄啊,和河对岸,我们亲如一家。 这不是要去吗?给送些老母鸡补补…… 我与你们讲,我那些侄子们送粮,都没用他们,自个就去,白给干……” 当被问及换下里正,任公信说,换对了,是我侄子心疼我。 恩?连知情的童谣镇县丞都被他说愣了。 而任公信撒谎一点儿也没眨眼。 他不敢讲,送鸡送东西是感谢宋福生给他二儿子带回来了,怕给他二儿子再抓走。 也不敢讲,自个被换下里正,是贪污救济粮,怕给自个抓走。 他往感情上靠,口口声声,口才极佳,真没白当过里正,说宋福生是照顾他身体。 “大人,您看,我手抖。我有一阵瘫炕上了,草民那阵总惦记着再多给朝廷分忧几年,多亏了福生劝我,放下这一摊吧,句句劝在我心坎上,劝我当村民也可以为朝廷为诸位大人们分忧……” 任族长感觉自个都没有耳朵听了。 就没见过,如此会编瞎话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直达天庭 让宋福生将制作地雷的步骤、用料、参与制作的人名,都有几人,这些人的家庭情况,写一份详细的材料上交。 何大人又对任族长嘱咐道,你将宋福生他们那伙人,以前在老家都是什么关系,也写一份材料。 任族长急忙应下,心里有点噗通噗通跳。 如果说,福生他们身上有瑕疵,就在于对外称作是九族关系。 听听这位大人的话,就说明人家知晓并不是九族。 也是,姓氏不一样,咋就九族了? 县丞提点任族长,一定要用心啊,一点儿也不能扯谎,对你自己好。因为你上交这些材料时,要以里正身份签字按手印的。过后要是出什么问题找你。 任族长一脸感激,目送何大人他们的马车离开。 “咋回事儿啊?”宋阿爷拧眉问道。 这一天,心没底儿。 从早被问到天黑。 换成谁,被人这么打听也会不安。 村里人也都纷纷问:“干啥呀这是?” 农民们一向觉得能不与官多接触就少沾边。 那些当官的心眼子贼多,谁知道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哪句话说错了,说抓走就被抓走。 以至于白日里打听宋福生他们那伙人风评时,让村里人多说一点儿,九嫂、大白胖的丈夫、任三叔他们是硬着头皮当代表才多说的。 一个个胆小。 任族长也从早上觉得是来嘉奖宋福生的,到了此时,有点儿含糊了,尤其是县丞提点他那两句话时的态度,格外郑重。 任公信拎着咕咕叫的老母鸡,看向大伙:“那什么,有事啊?” 又冲任族长喊道:“我发现你,任尤金你别吭哧瘪肚的,你要是猜到了些啥,就与大伙讲讲,这都是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嘛,不行我套车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