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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羞辱鲁王,也是煞费苦心。 他不说游街什么的,他就是放出去信儿,鲁王从哪个城门几时被押回。他要是不默认,别人是咋提前知道的?别人咋能小道消息四处传播? 他弄一出,老百姓自己去瞧没办法呀。” 钱佩英也在穿男装,给胸裹紧些。 一边示意宋福生帮帮忙,一边扭头问:“那看来皇上是真恨他,指定是死路一条,够呛幽禁吧?不都说王爷一般是幽禁吗?” 宋福生闻言呵笑了一声,“哪是真恨,是恨死了。我告诉你,越是亲兄弟,那些熟的人,包括被朋友背叛,越是能恨不得对方立马死。” 他自个就是这样的汉子。 被外人伤害了,咱再不接触就完啦。 但被亲人伤害,这事就过不去,恨不得每天早上起来都能生上一阵闷气。 这是人性。 “更何况,那几个王爷犯的是啥罪?那可不是生气的事。 十恶不赦里,谋反、谋大逆,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全占了。 鲁王又是个倒霉蛋,那几个王爷备不住都跑了,就他倒霉被陆畔给逮住,据说,几次想自裁陆畔都让他求死不得。 这个机会眼下送到了皇上手里,打了这么久,死了多少人,钱库都要折腾空了,活捉了第一个王爷,要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了。 换成我,我也恨不得往死里羞辱鲁王。 我指定会寻思,特娘的,成王败寇,这是我成了,我要是没成,你一定会比我羞辱你还邪乎,你也指定往死里整我。” 钱佩英斜眼瞅了瞅宋福生:你怎么那么会联想呢,还你是皇上。 宋福生却误会了,以为媳妇不信: “真的,媳妇,你别把皇上素质想的有多高,只要是人,他就是凡人,人性是相通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而且他备不住还不如我这素质呢。 没听咱闺女说吗? 历史上那有多少皇上骂人,那比我个小老百姓骂的都花花。 什么汉高祖、宋太祖,截你娘头,截你爷头。 周烈王下圣旨问候别人老母:叱嗟,尔母婢也!” 钱佩英疑惑,她咋不记得女儿聊过这个:“那个尔母婢也,啥意思?” “去你吗的。” 钱佩英:“……” 艾玛,她家小研究生咋啥都瞎研究呢,那种骂人的书也看。 宋茯苓不知道父母在聊这个话题。 要知道她会说,这个真不是很恶劣,有恶劣的她不好意思和老爸八卦。 比如,有皇上给大臣下圣旨骂过:“咱老子叫你不要往汉中去,你强要往汉中去,如今果然折了许多兵马。驴球子,入你mama的毛!钦此。” 看看,茯苓才是真的知识都学杂了。 “快点走,别白话啦,还没吃饭呢。难怪闺女当初让你去说书,你不说书真白瞎。话说,你今儿真不上班啊?大郎他们不去也行?” 宋福生最后掖了掖裤脚子,整理一番:“不去,老魏听说你们来,非让我歇两天,点卯也不用去,对外说我跑货源。” “为啥呀,他现在咋和你这么好?你不是说他那人可尖了嘛。”难道是吃饭吃出了感情? “哼,”宋福生笑了一下: “傻媳妇,你见过哪个官员几顿饭就能给收买的? 是陆畔火攻成功,咋打的咱不知道,但是火攻指定是用我鱼油了呗,老魏批的款,功劳就在他身上,这叫有功。 看着吧,等迁都完事,论功行赏,老魏搞好了去地方能弄个知府当当,那多有实权啊?他能不乐?” 钱佩英听完这个倒是没咋诧异。 这不是自古以来一向如此,哪是谁的功劳就一定是算谁的,说不清。 闺女发表个获奖论文前面还要将老师名写前面呢,也没听说帮什么忙,那官场就更是方方正正性格的人干不了,会憋气。 宋福生带着一家老小,羊rou泡馍,开吃。 “大郎,你们几个不够吃再要,吃饱饱的。” “儿呀,瞧这小嘴吃的,来,擤擤鼻涕。” “闺女,出门还自带辣椒面啊?来,给我也整点。” 宋福生很喜欢吃辣,就是这里没有汽水,要不然再来一口饮料打个嗝,这小日子过的正经不错。 今儿奉天城这个热闹。 摆羊rou泡馍摊子的老板娘,都身系围裙抽空跑出去瞧热闹。 钱佩英边吃边回头瞅一眼,“咋感觉好像有很多外地来的?” 没等宋福生回答,那老板娘就说:“听人讲,几处城门那里是有从下面各县城特意来的,今儿衙役都在那查呢,凡是拿着衙门给开的保具就可以入城。” 说到这,特意凑近些,才小声又继续告诉钱佩英道:“那些人家的孩子去当兵差,都没了,特许进城。人家咋能不特意赶来看看是谁给祸害没的。” 老板娘还说:“快啦,一会儿我也去看看。” 被她夫君给喝骂啦,去瞧什么热闹,今儿城里人多,可下买卖好了,咋那么没正事?去煮汤。 所以说,没等见到鲁王呢,钱佩英就有点后悔:你说看这热闹干啥,甭管打赢打输都伴随着好些小伙子死亡,心里有点不得劲。 但是望着前面随着人流乌央乌央往前走的爷几个,她也只能跟着去,瞧闺女和米寿那探头探脑的模样,越来越像她们奶。 —— 通往府司西狱大牢的城门口。 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发的,这里路的两旁站满了人。 “借过,借过。” “谢谢啊,谢谢老伯。” 高铁头、大郎、虎子,这仨大高个小子,先挤进一处视野还不错的地方,让抱孩子的宋福生、meimei和三婶进来,他们仨左右两旁护着,别一会儿嘈杂起来被挤摔倒。 这些“自发”的百姓们,在翘首以盼望着的同时,还在互通小道消息,说啥的都有。 宋茯苓此时听到最多的就是:定海将军四个字。 “知道吗?定海将军神勇极了。外头当时黑乎乎的,谁也没瞧见,就他瞧见了,一看要脱逃,当即跳进海子里。这天多冷哪?他一猛子扎进去……” “那是当然,定海将军是谁,其父马背上就荡平了多少,到他这,更了不得,能马背上打也能海上攻,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火攻,听说海上的火光燃了三宿……” “哎呀,他才多大?据传还未娶妻,少年将军,这真是玉面将军,出城时的风华我还记忆犹新。” “我也在,我也看啦,嗳?咱定海将军为何没成家?是不是定亲啦?是哪个府上的贵女你们晓得不?” “耽误了,定亲也得耽误。”有一位老伯应该是与同伴小小声讲,将军爹没啦,定亲可不暂时也没用? 那位同伴整了句:“耽误咋啦?能被定海将军看上的贵女,那是她们的福气。” 宋茯苓:“……” 一个个说的就跟他们亲眼瞧见了似的,还猜人隐私,比她还会编话本。 米寿的小脸,不知是冻的,还是听到别人夸小将军哥哥激动的。 小人心里有个大秘密,真想与这些人大声分享:定海将军我认识,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