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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目前遇到的问题,是怎么将水从田里抽出去。 “多亏咱家娃都馋哪,多亏,”阿爷叼着烟袋,一脸感叹道。 啥事儿都是天意。 因为家里的娃娃们太馋了,被胖丫带的,各个伸小手要大米饭,大白馒头,所以他们分出很多亩田地,种植了精贵细面。 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 这些麦子到季节早已经收割完了,虽然种麦一向收成少。 倒是能填饱肚的高粱和玉米、大豆,这些粗粮全完犊子了。 大伯说:“难怪任公信那老小子到现在还没回村,他家是不是种的精贵粮食多,要守着收成吧?” 人家那田地和咱家这里不同,任公信那老小子家是肥地。咱们是荒地。即使很舍得种植麦子也是有数的,要考虑收成的。 高屠户他们几个岁数大的老头纷纷点头:备不住。 也就是说,这场水灾,越是有钱的人家,那种舍得拿出大片田地去种细面的人家,损失越小,早早就收割了。麦子收的早。 越是家里困难的,越完蛋了。 本是指望粗粮出数,好填饱肚子,结果没长成熟一场大雹子就来了。 “扶吧,别瞅啦。” “扶!” 所谓扶秧苗就是将被雹子打倒的都给扶起来。 像玉米地,一倒倒下一大片。 为啥要等今天才来地里,就是为了让水退一退的,渗透到泥土里,然后才能来扶秧子,让它能站住。全是水站不住。 而这些玉米高粱被雹子打倒后,大量减产是一定的,但是扶起后照常伺候,能收上一些算一些,哪怕收上来一成两成也行呀。 “宋九族”家的田地多,可以说这是个大活,很累。 回头忙完这些,家中的妇女们还要抢种一茬菜。 要趁着还来得及,多种些白菜菠菜萝卜的,要不然这一冬天吃啥呀,酸菜都没有白菜腌。 葛二妞她们几个边猫腰干活边说道:“多亏先给白掌柜送去了几大车白菜萝卜,要不然喔,人家逼着咱还菜,咱也拿不出。” “是啊,就是现在他那白菜萝卜也能值些钱。”所有的菜农全被雹子给干了,可不就值钱?看着吧,粮食更会值钱。 “也不能那么说,或许人家那里没下雹子呢。”马老太累的一头汗直了直腰。 三儿对她说过:“没菜吃也不要担心,咱家有运输队,这里没菜,可以去有菜的城池买。” “嗳?团长,你们也来啦?!” “团长没在,搁家看书哪!” 隔着河,宋阿爷和村里人招手打招呼。 在九族搬回河对岸的家里前,福生就安排好一切了,哪日哪日统一下田一起扶秧苗。 所以说,别看两岸沟通不便,宋福生人也不在村里,但是村里一切不乱,全是在团长的指挥下进行。 “三爷爷说,今日就让人下河修桥!” 宋阿爷扬起手中的烟袋表示知道了,多余的感谢话就不喊了,要不然隔岸喊话太累得慌。 真得让人快些下河,他们出入村里太不便。 桥下面有个石墩子,被急流的洪水愣给冲歪了,还正好是支撑桥中间的地方,就搞得九族的人很担心走到中间掉河里。 要派人下河给石墩子正一正的。 晌午时,河两岸的农民们各个被太阳晒的冒油,累的坐在泥地里直喘,解下身上的水囊喝温吞吞的水。 如此累,就为抢收那有可能存在的一两成收成。 而此时,宋福生才下阁楼,才起床。 宋茯苓坐在榻榻米上招手道:“来,爹,试试这新书桌。” 宋福生一手把着楼梯一手扶额:“闺女啊,我宿醉,真宿醉。” 爹,快来吧,书能醒酒,真事儿。 “不是,闺女,我从考完就没有休息,”宋福生坐在书桌前掰扯道。 茯苓满脸奇怪:“您都休息多少天了,下那么多天的雨。” “下雨,我那叫休息?” “那不叫吗?”又没有看书。 “姑父,快些吃掉这碗面条就学吧,”米寿端着一碗面条放在桌上,又递给筷子:“吃,啊?吃完一鼓作气考举人。” 要急死米寿了。 一早上,他都温完了书,又背筐背了不少干粮,和金宝哥哥他们去大地里送了顿饭,回过头姑父还没醒。 太懒了,懒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宋福生用双手搓了搓脸:“好好好,我学,唉。” 不学怎么办,下一场考试日期并没有延后。 说起这点,他就来气,怎么就不能延后? 这场雨灾还有地震响动,那些官员能不能去忙忙正事? 送粮那时候,让那些人讲效率,那是要命的事,他们不讲。 现在不用他们讲效率啦,他们又一点儿不耽误照常进行。 总和他作对。 宋福生有所不知,这场大面积的灾情更不会让科举延期。 选拔人才,重中之重。 文官治理一方,永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朝廷迫切需要选拔出那些:“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好官。 第六百六十章 枸杞加玛咖 宋福生毫无心理准备的,又在为考举人做最后冲刺。 考的太好也是烦。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头三天,宋茯苓哪也没去,啥也没干,就一直盯着她爹来着。 考试那两天,被雨又耽误这么多日,茯苓担心老爸又坐不住凳子。 她总是天没亮就起床去敲门,当当当:“爹,该念书了。” 而宋福生完全是在用家长的承受力忍耐,躁动时就想想: 自己可是家长,要当榜样。 闺女最愿意睡懒觉,现在日日早起,别伤了孩子的心。 反正用种种理由劝自己,倒是能起得来。 大早上,宋福生看完一本书,宋茯苓又递过去半本。 之所以半本,是由于有些书有的部分不是为应试写的,不用看。 宋福生认命的接过,掐掐睛明xue,打个哈欠接着看。 三日后,老宋同志莫名高兴起来,因为女儿终于不坐在自己眼前。 “你在那笑啥呢?”钱佩英拎着拖布路过。 “她只要别坐在我眼前就行,我瞅她眼晕,你闺女就跟那书一样一样的。” “瞧你那点儿出息”,都不敢奢望女儿出家门,只要别在面前晃悠居然就能乐够呛。 后园子。 “奶,这些都拔掉啊?” “那可不得全拔掉重种,你看奶的,”马老太给宋茯苓演示:“掐住这里敲一敲,给土坷垃敲碎。你戴上些手套别伤着你那嫩手,其实不用你干活。” “我还是干吧,咱家活太多。” 过一会儿,宋茯苓拿着草,草上还带着土坷垃,站在后窗处说:“爹,你干什么呢。” 哎呦,宋福生捂着心口看女儿:“吓我一跳。” 宋茯苓不多说别的,那是她亲爹长辈,也是很无奈,提醒这么一句就走,然后帮奶种一会儿菜,再神出鬼没出现。 一张戴口罩的小脸歪头道:“爹?” 给宋福生气的,为啥总是才躺下就能被发现,气的他在女儿离开后使劲